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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互不相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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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还没醒!”尘飞扬凝了眼不远处的北堂翎。

“师姐,你真是吓死我们大家了!”袁莞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看到她平安归来,比什么都让人安心。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千羽寒看着众人心中怅然若失。刚才梦中的画面让她有不自主地又想起了当年,在沉沉黑暗之中无法自拔的日子里,她备受煎熬。

“你没事就好!”几位师傅都安慰道。

“师傅们,你们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了。莞儿,你也去休息。”尘飞扬转首对袁莞道,一双眸子布满了猩红的血丝,他也已经多日未合眼了还这般逞强。

“要休息你自己去,别来管我。”袁莞没有搭理他,径自回道。

尘飞扬本来是想献殷勤的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就将凳子挪到了旁边师兄的软榻边,心不在焉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与袁莞两人渐行渐远……

“师姐,觉得怎么样?肚子饿吗,要不要让厨房煮点吃的?”袁莞见千羽寒整个人怔怔地,柔声问道。

“恩!”千羽寒回过神来微微颔首。

袁莞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尘飞扬见状赶紧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千羽寒看了看神神秘秘地两人,掀开被褥,缓步走到北堂翎的软榻边,看着他床尾闪烁着的命灯,心事重重,她缓缓地伸出玉手拂过他斜飞的浓眉。

顺着他的轩眉往下,滑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之上,再往下便是他凉薄的唇畔,他的脸仿佛精雕玉琢般毫无瑕疵,就好像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

一双寒眸透着几丝倔强与凌厉霍地睁了开来,入目是千羽寒深情柔婉的哀怨神色,他的心猛然一缩,莫名地一阵钝痛,铁臂一揽,便将他揽入怀中,就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羽寒,我不是在做梦,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他的眼角划过一丝冰凉的液体,多少年他都没有流过泪,那是懦弱无能的象征!

可是今日,他从未觉得如此无能过,他好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爱的人,让她饱受煎熬痛苦。

“我没事。”千羽寒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

“以后再也不要离开我了。”他好似呓语的话让千羽寒浑身忍不住一阵哆嗦,他抱着她的双手紧了紧,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灵魂中去,成为他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千羽寒的眸色微微一黯,化为万千惆怅,渐渐地闭上了双目。

“莞儿,你不要不理我啊!莞儿……”尘飞扬在袁莞的身后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闭嘴!”袁莞烦躁地喝道,“尘飞扬,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尘飞扬见到袁莞柳眉倒竖的生气模样,心中不是滋味,“我这不是怕你伤心,所以特地来安慰你的嘛!”

“伤心?呵呵呵……”袁莞忽然莫名地一阵仰天长笑,让尘飞扬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直冒,看着她的双眸好似一团烈焰在熊熊燃烧,随时随地都能将他化为灰烬。

她的清眸中地带着化不开的浓稠的恨意,他的心底一阵透心凉,怔怔地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黯然离去的背影发呆。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的心思一阵恍惚,为什么会这样?他始终想不明白,她对他的态度前后变化大相径庭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莞儿,这粥烫,我来拿!”尘飞扬殷勤地替袁莞端起一碗清粥,“小心地上滑,你也累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袁莞看着他那一副谄媚的样子,心中不悦,转身离开。

尘飞扬一边苦哈哈地拿着餐具一边如何也想不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失落彷徨,形单影只的,实在是太可怜了。

“交易也罢,被逼无奈也罢,如果娶了她对你有利,你就这么做吧!不需要考虑我。”千羽寒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鸡蛋壳一边沉稳如水的说道。

北堂翎一双犀利地深眸如同利剑一般死死地盯着她,他仿佛觉得跟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千羽寒,而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娶她做甚?”北堂翎心中气恼,一股气在心胸间徘徊,却无法纾解。

“我无所谓。”千羽寒一副心如止水的表情,“你随意。”

北堂翎看着她冷静的清眸,心底一阵冰寒,他冰冷的语气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地传来:“我与她只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替你解毒,别无其他。”

“有其他,也可以。”千羽寒语出惊人,气得北堂翎手中的筷子咔嚓一声被生生折断,他眸中满腔的情意被她的话彻底付诸断壁残垣。

“你是故意的吗?”北堂翎强迫自己压下心底的怒气,她一定还在生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从今以后,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互不相干而已!”千羽寒放下碗筷,起身离开,留下一道决绝地背影。

北堂翎有那么一瞬间地怔愣,随即连忙起身去追,却发现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飞扬,看到人了吗?”北堂翎焦急地喝道。

尘飞扬从暗处走出,一脸茫然,“师兄,你说什么人?”

“羽寒,她说了一些狠话,人出了门就不见了。”北堂翎心底一阵暗流涌动,感到说不出的诡异。

“她该不会是被那个什么怪物附身了吧?刚才不是好好的吗?”尘飞扬顿觉头疼,怎么这些个女人都这么难懂,一会儿一个样儿呢?

“我出去找她!”北堂翎一个瞬移就不见了踪影。

尘飞扬一脸怅然若失地望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发愁,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哎,师兄你可别跑远了,明天可就要大婚了!”忽然一拍脑袋,一个瞬移跟了上去。

袁莞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本来她是想来问问师姐当年的事情,谁知道师姐竟然走了。可是即使她开口问了,当年发生的事情就会改变吗?

“小七!”七师傅推着载着六师傅的轮椅缓缓走来,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从容。

“六师傅好,七师傅好!”袁莞向两位师傅问好。

“你和飞扬最近是有什么误会吗?”七师傅向来心细如尘,如何看不出两人如今疏离淡漠的关系。

“不是误会!”袁莞摇头否认,眸光晦涩,暗自轻语:“只是一段不能与人说的前尘往事。”

“既然是往事那就让它随风而散,何必在今日如此执着?”六师傅摇头叹道。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轻易放下的。”袁莞如何也忘不掉娘亲为了她饱受摧残抑郁而终,如何也忘不掉那些渐渐恢复起来的支离破碎的可怕回忆,她痛苦地抱着头,声泪俱下:“我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六师傅和七师傅看着袁莞仓皇离去的背影,不由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世间的事,根本就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