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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双刀屠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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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一看杜鹃又发疯了,赶紧跑出去喊人,几个村民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一群人再一次协力,把杜鹃用绳子捆了起来。

杜鹃披头散发,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咒骂了整整一夜,从宋文的爷爷宋尚开始,一直骂到父亲宋中,以及宋文做了多少缺德事,坑害过多少人,别人知道不知道的,杜鹃全都给说了出来,这可把宋文羞愧的无地自容,如果有个地缝,他真想钻进去不再出来。

杜鹃骂了一整宿,天刚蒙蒙亮,杜鹃就又恢复了神智,然后就感觉脚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杜鹃忍受不了剧痛,开始哀嚎起来,村民们这个时候才发现杜鹃脚上穿的那双金丝绣花鞋,就像是古代女子三寸金莲般的大小,村民们都很疑惑这绣花鞋比小孩子的脚丫还小,杜鹃是如何穿到脚上的呢?

杜鹃被折腾了十多天,夜里发疯,白天脚疼,绣花鞋也是跟长在脚上似的,村民们想尽了办法,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办法把绣花鞋给脱下来。

杜鹃连续被折磨了近半个月的时间,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了,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双目无神,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一声声痛苦呻吟着。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必定有缘故,上了年纪的老人就询问宋文最近到底干什么了,还问他杜鹃脚上穿的那双绣花鞋又是从哪儿来的,宋文一开始支支吾吾的,到最后才说出了自己挖老鼠洞的经过。

老人们听后,叹了口气,说道:你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作孽啊,你说你都得到金镯子和金丝绣花鞋了,怎么还惦记人家两只黄鼠狼的毛皮呢?再说了,那能卖几个钱?你还活活烧死了那两个黄鼠狼的幼崽,你的心肠也太歹毒了。

宋文请来了十里八乡的大神来化解,那些大神们看了杜鹃的情况之后,都说宋文的心肠太过歹毒,没一个人愿意帮忙驱妖。

又过了一个月,眼看着杜鹃就要香消玉损,只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宋文跑遍了周围山上的寺庙和道观,最后终于从道观里请来了一个道人。

道人得知情况之后,对宋文说:你为了钱财滥杀无辜,黄鼠狼虽然不是人,但也是你谋财害命的大罪,我可以开坛做法,超度黄鼠狼的两个幼崽,但是你要在旁边披麻戴孝,三拜九叩,而且将来两个黄鼠狼的幼崽会投胎到你家为人,你要是答应的话,我们现在就准备法坛,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宋文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只得点头答应,道士做了七天超度亡魂的法事,而宋文就像死了爹妈一样,披麻戴孝了七天,等到第七天的晚上,杜鹃脚上的绣花鞋在夜里突然就不见了,而杜鹃的脚除了大脚趾,剩下的四个小脚趾就像被刀切过一样整齐。

道人对杜鹃说:你将来有了儿女,如果脚趾头也是这样,那就是黄鼠狼投胎转世的标记,当然还不只两只黄鼠狼,也许会有更多的黄鼠狼转世投胎到你家,你可千万要善待他们。

几年以后,杜鹃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姐弟三人的四个小脚趾真就像被刀切过一样整齐,宋文为此又特意去找道士,问他以后该怎么办,道士给宋文算了卦,让他转行做屠夫卖肉,宋文老老实实照做了,最后变成了十里八村最有名气的屠户,凡是经他手宰杀的猪牛羊鸡等牲口,基本上都是一刀毙命,给那些牲口剔骨拆肉的时候,宋文的手法也是无人能及,毫不夸张的说,宋文闭着眼睛就能把一头肉牛的骨头全部干干净净地拆下来。

自从村里其他三个屠户死于意外之后,杜鹃和几个孩子都很担心下一个会轮到宋文,毕竟村里风言风语很多,都说杀生太多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这辈子不会善终之类的话。

对于家人的担心,宋文则是嗤之以鼻,让家里不用担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还说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不能收走他的命,因为他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宋文的规矩确实很多,和其他的屠户不同,这第一点就是宋文在宰杀牲口的时候,都是挑选在正午时分,用他的话来说,正午时分阳气最盛,阴气最弱,屠宰完牲口之后,宋文还会拿着一节青竹竿拍打自己的后背,再弄一个火盆跨过去。

第二,宋文对那些牲口动刀子之前,都会带上一双红色的手套,有人说这是为了防止刀子染血之后滑脱出手,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宋文从来没说过,至于村里那三个死于意外的屠户下葬的时候,宋文还给他们亲自编织了红线手套,戴在他们的手上,三个屠户的家人都对宋文感恩戴德,就差跪下了。

第三点,也是宋文最重视的一个规矩,那就是他的刀从来都没有磨过,和其他屠户不同的是,宋文没有将剃骨刀一刀两用,剔骨和剥皮分别用的是两把不一样的刀具,剃骨刀长七寸六分,刀身小,血口不低于三处,剥皮刀刀长三寸三分,刀柄用一块黑布缠绕着,刀身上也有几处小瑕疵,宋文的小儿子曾想帮着宋文打磨一下那两把刀,结果被宋文暴揍了一顿,而且还没有任何解释,那一顿暴揍直接让小儿子在床上躺了三天。

除此之外,宋文其他的小规矩更是数不胜数,比如在过年的时候,别人家的门前都会贴春联或者年画,而宋文家每年都是贴上一对白纸,然后用鸡血或者是黑狗血涂染红了,类似这样的规矩太多了,但是不管别人用什么样古怪的眼神看待宋文,宋文总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也不跟任何人解释。

宋文的小儿子上学的生活,宋文的身体还是特别的健朗,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寻常年轻小伙子的体力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但是,有一年村里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导致宋文家遭了变故,而人们才知道宋文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屠户那样简单。

在每年夏天的时候,宋文都会出一趟远门,多则十天半月,短则三五天,他也不跟家里人说出去干什么,就在宋文离家的第三天,村西头的陈麻子来找宋文,想让宋文帮忙宰杀一头牲口。

陈麻子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口碑不太好,整天顶着风水先生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听说还兼职了盗墓捞偏门儿的行当,虽说家里盖起了三层小洋楼,但是村里人都知道这家伙的财路不正。

陈麻子找宋文的时候,宋文已经出远门了,杜鹃对陈麻子说:你找其他人吧,实在不行就去镇上的屠宰场。

听杜鹃这么一说,陈麻子有点急了,凑到杜鹃的身边,苦笑道:嫂子,我明天就办喜事了,这个时候送屠宰场哪还来得及呀?我知道宋大哥的手艺你也会一些,要不然你过去帮帮老哥,你放心,老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因为天气炎热的缘故,凑过来的陈麻子身上有股子浓郁的狐臭,同时他身上还有点土腥气,反正是很难闻,杜鹃捂着鼻子,没好气的说道: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动刀子杀生,你怎么想的?

陈麻子嬉笑道:辛苦费五百块,你看怎么样?剔骨剥皮宋老哥最拿手,他做事的时候,你经常在他身边看,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你要是觉得五百有点儿少,事后我再给你加点。

杜鹃满脸疑惑地看着陈麻子,说实话,五百块钱着实不少,就算宋文平时帮人杀猪宰牛,也拿不到这个价,但是陈麻子这么小气的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或许是看穿了杜鹃心中所想,陈麻子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了杜鹃,说这五百块钱算是当定金了。

杜鹃确定陈麻子给的钱不是假钞之后,直接起身回了屋,屋里的香案上供奉着一个木头盒子,这个盒子里面就是宋文的那两柄刀,杜鹃点了一根香,插在香案前的小铜炉里,直到那根香燃尽,杜鹃才抓起木头盒子,跟着陈麻子出了门。

要说杜鹃这个人其实从小心地善良,不杀生的,但是架不住陈麻子给的钱确实不少,宰杀一头牲口就能挣这么多钱,对于杜鹃来说,已经算是天上掉馅饼了,全当挣些零花钱,虽然杜鹃没有宰杀过牲口,但是经常跟在宋文身边,自然也学到了不少,在给牲口剥皮剔骨的时候,她也经常帮忙打打下手。

杜鹃跟着陈麻子来到了他们家,当杜鹃看到陈麻子口中所谓的牲口时,差点就破口大骂出来,院子里的角落处有个铁笼子,里面正趴着一头灰白毛发相间的大狐狸,大狐狸足足有两米长,绝对是杜鹃活这么久见过最大的狐狸了。

杜鹃本来以为陈麻子是让自己过来宰杀猪狗牛羊之类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来让杀狐狸,怪不得陈麻子不敢将她送去镇上的屠宰场,狐狸已经属于保护动物,要是偷摸吃了肉,也就算了,如果被人揭发的话,那肯定是要进去的。

或许是觉察到杜鹃难看的脸色,陈麻子急忙说道:嫂子啊,这头畜生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主要就是为了心和脾,我那个未过门的媳妇有点小毛病,我弄了个偏方,说需要狐狸的心熬汤治疗,除此之外,我还很喜欢这狐皮大衣,我宋大哥剥皮的手段堪称一绝,想必你的也不差,只要你能够不伤分毫的把狐狸皮给剥下来,我再给你五百块,你看怎么样?

杀一头狐狸挣一千块,要说这买卖绝对合适,只不过杜鹃经常听村里的老一辈们说狐狸蛇黄鼠狼之类的东西都是比较邪性的,眼前的这头狐狸体型太大了,就跟成了精似的,虽说一千块钱不少,但是杜鹃也有点犹豫,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在陈麻子挥舞着钞票的催促下,杜鹃还是把心一横,打开了木盒子,盒子里两柄刀被黑裤包裹着,宋文说这样能防止刀中的煞气伤人,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阳气浓郁,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麻子准备热水去了,杜鹃则是走到了铁笼子面前,心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那只大狐狸,大狐狸的四肢都被打折了,一副虚弱的模样儿,但是大狐狸的那双眼却很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死寂,杜鹃看过很多待宰的牲口,它们在被宰之前多多少少都会感应到,惊慌叫唤之类的那都是很正常,但是这大狐狸好像似乎是已经认命了似的,平静的让杜鹃有点儿莫名的心慌。

杜鹃拉开铁门,伸手将那只硕大狐狸的脑袋拽过来按住了,戴上从木盒里拿出的红色手套,手套中的剃骨刀却刺不下去了,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大狐狸没有丝毫挣扎,看着那毫无光彩的眼睛,杜鹃始终狠不下心来,而就在这时候,陈麻子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杜鹃的身后,从她手中一把夺过了那把剔骨尖刀,直接就对着大狐狸的脖颈狠狠刺了进去,等杜鹃回过神的时候,陈麻子已经刺了好几刀,大狐狸的脑袋一歪,很干脆的断气了。

杜鹃气得一拳打在陈麻子的脸上,顺势从他手中夺回了那柄剃骨刀,让杜鹃生气的不是陈麻子突然出手杀了这头狐狸,而是他用刀的方式不对,剔骨尖刀本就有点豁口和卷刃,刚才被他那么一弄,刀尖直接崩掉了半寸有余。

这两柄刀那可是宋文的命根子,自己回头怎么交代呢?杜鹃怒视着陈麻子,攥着拳头犹豫着要不要揍他的时候,陈麻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钞票,粗略看去最少得有几千块。

陈麻子把钱直接扔给了杜鹃,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嫂子,快点动手剥皮吧,完事之后,这些钱都是你的。

陈麻子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之前好声的模样,眉宇间透漏着不耐烦,神情变得紧张起来,眼神一个劲朝他家的楼房看,而且陈麻子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满脸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