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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林就在城郊外,同是本地人,托几个亲戚朋友总能找到与族长相熟的人,有熟人从中牵线,就好说话多了,可是吴掌柜一听来意一口就回绝了,根本不管江四海如何苦苦哀求,一句话就给说死了,直接说没招儿啊,请回吧。
万般无奈之下,这江四海找到了刘掌柜,刘掌柜一听来龙去脉,当即就说,我去找找信得过的茶坊吴掌柜。
吴掌柜在信阳一带名声不错,交际广泛,他指定能帮得上忙。
江四海苦着脸说:哼,我找过他了,他不肯帮忙。
刘掌柜默默地看了一眼江四海,说:我去吧,或许能行。
刘掌柜就带着江四海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城里,刘掌柜双手抱拳,满脸含笑,开门见山的就说:吴掌柜,你忙呢?我和姜老掌柜是过命的朋友,他的儿子呢,也就是我的儿子,他们家的事儿,也就是我的事儿啦,如今火烧眉毛,还求吴掌柜您救救急呀。
吴掌柜当即是抱拳回礼,爽快地说:好吧,看在刘掌柜的面子上,这个忙我帮了。
江四海当即是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啊,吴掌柜前后是判若两人,他自个儿来一点面儿都不给,刘掌柜来了,二话没说啊,毫不犹豫地就包揽下来帮这个忙,看来这刘掌柜的面子那可真不是盖的。
吴掌柜也不找人,当即备下厚礼,就带着刘掌柜和江四海坐着轿子去了紫竹林。
吴掌柜一报自家名号,杨姓组长这边也是非常客气,连连说,久仰久仰,时敬时敬,然后把他们一行迎进厅堂,大家坐定,也不等吴掌柜开口,族长就对江四海说,这吴掌柜史信阳一代有名的大善人,经常周济穷苦百姓,我是慕名已久,今日性德相会,看在吴掌柜的面子上,我马上吩咐下去,连夜砍竹,明天上午你就派车过来拉,至于价格就按照去年的,也不用涨价了。
吴掌柜这边呢,当即站起身来作揖感谢,刘掌柜和江四海也跟着连连说谢。
那族长赶忙微笑着说,不用谢王,做生意嘛,大家高兴就好啊。
族长解释说之所以今年不卖给江四海竹子了,是因为江四海太精明了,精明的没有一点儿人情味儿了,去年这江四海赶着十几辆车过来拉竹子,准备过秤时,江四海看了看明晃晃的大太阳,突然说先去县城里吃饭喂驴,等到江四海一行人磨磨蹭蹭的吃完中午饭,已经是下午了,其实江四海这点儿伎俩,族长早就看穿了,无非就是想让太阳晒去点儿水分,在重量上占点儿小便宜,从那个时候起,这族长就已经决定来年不卖给江四海竹子了。
江四海听得是面红耳赤,当时他确实是抱着占便宜的心理,他连忙是跟组长赔礼道歉。
这个族长连连摆手说,嗨,行行行,结了,结了,过了就结了,从此不放在心上。
竹子的问题就这么简单解决了,江四海一颗悬着的心事终于放下来了。
竹子拖回来后交给工匠们打理,抽了一个闲空儿,这江四海就拉着刘掌柜去了信阳,在酒楼之上,是宴请吴掌柜,以表示感谢。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这彼此的话可就多了起来。
吴掌柜对江四海说呀,姜掌柜,你和刘掌柜都是我生意上的主顾,那为什么我拒绝了你,他一开口,我就立马儿应承下来呢?这中间的差距呀,就在这茶叶的损耗上。
吴掌柜讲:那点儿损耗,其实那微不足道,就是一点儿蝇头小利,但是里面呢隐含着情分,生意场上互相砍价,那是天经地义,谈成的价格也是双方买卖都能承受得住的,刘掌柜主动承担损耗,说明他在做生意时既不让自己吃亏,也让对方少吃点亏,这点儿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的,就光凭这点儿,这吴掌柜就愿意和刘掌柜打交道。
听完吴掌柜的话,江四海是不由得感慨万千,他终于明白刘掌柜的生意经称号,那真不是浪得虚名,在生意上能为对方着想,赢得对方的信任,这才是真正的精明。
又是一年清明节,街上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百姓们一个个儿垂着头,仿佛失了魂儿。
傍晚的时候,马三贤收了炊饼摊儿,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恰好撞见了匆匆赶来的邻居大娘。
大娘喘着粗气儿嚎一会儿才说道,三贤呐,今年清明节呢,记得去看看你爹你娘来,这是大娘给你准备好的纸拿好这马三贤却是偏头不肯接,执拗地说:大娘您就别白费心思了,我没爹娘。
马三贤说着便梗着脖子往前走,大娘见状,急急忙忙是追了上去,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呢?
见马三贤还是不回头,这大娘干脆叹气说:得,你今儿要是不去啊,以后也别认我这个干娘了。
话音刚落,这马三贤这才停下脚步,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大娘,这才皱起眉头,不情愿的接过了那些纸闷头儿,朝前方就走了。
马三贤的爹不姓马怎么回事儿呢?他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爹娘,这姓马呢,也是自然跟了邻居的大娘啊,这么多年,她也一直都是邻居,马大娘照看她长大的,这么些年不容易呀。
马三贤儿时没少受村子里其他孩子的嘲讽,为此这马三贤心中十分记恨自己的亲爹娘,那些孩子说自己是被抛弃的,是被扔了,没人要,可是被抛弃了就抛弃了,为何又要在他即将忘了这事儿的时候,又托人给他来捎信儿,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马三贤想着想着,眼睛不由得泛起了红,他脚下的步子也渐渐的快了,当他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时候老远就看到有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男子身上带着伤人看起来也十分虚弱,但是他脚下的步子一直没停,这好不容易跑到马三贤前面了。
忽然,马三贤眼前一花,再一看呐,那男人又从自己的不远处朝自己跑过来,如此反复了几次,马三贤觉得不对劲儿,他扭头慌忙就要跑,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脚就像粘在了土地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只得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发生。
与此同时,她心中对这个男人又十分好奇,仿佛是有一种什么魔力吸引着马三贤迎了上去,这男人还在不停地来回跑着,马三贤走到其身前儿的时候儿,这男人刚好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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