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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帅。”李朝不敢再多说话,朝着张墨抱拳施礼之后,便跃上了马背,调转马头,站到了张墨的身后。
这时军中的司马来请示,大军已经准备好了,可否出发?
张墨即刻传下军令,命全军开拔。
自陇州开始,张墨便命全军每天要步行半天,而且是负重步行。
作为统帅,张墨也是以身作则,每天都要与士卒一起,背上三十斤背包,牵着马前行,直到吃过午饭之后,全军在骑马快行。
李朝几天有些失落,他原本想着自己进到张墨军中,怎么也能混个八品的校尉,然后就会有几百人让自己带着。
没想到自己进到河西军中,只是张墨的一个亲兵而已,连个品阶也没有。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张墨行军不好好的行军,在路途上也是乱折腾,有战马不骑,偏偏每天叫大家跟着他一起负重步行。
这负重步行看着简单,却是极为耗费体力的。
俗话说千里鹅毛重千斤,那几十斤的重物刚刚背上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几里路下来,就叫人顶不顺了,何况还是一走就是整整一上午。
每天行军过后,李朝都像是一摊烂泥似的躺倒在地上,但是即使是这样了,军中的校尉还不许大家吃过饭就休息,还要大家烧水,好好的泡泡脚再睡。
又是一天的行军,在安营之后,李朝吃过晚饭,然后烧了热水泡脚。
跟他一个营帐的有七个人,大家睡觉的时候就是一个通铺。
晚上睡前泡脚却是拿着自己的脸盘接了水来,然后坐在马扎上泡脚。
李朝很不习惯军中的这种拿着脸盘当脚盆的习惯,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军中每人只配备一个脸盘,没有单独配脚盆的。
劳累了一天,将双脚放到热乎乎的水里,李朝也是禁不住叹息一声:“真他娘的舒服啊,这一天里头,出了睡觉以外,就是这泡脚是最享受的了。”
跟他一起并排泡脚的也是张墨的亲兵,叫刘麻子,是跟了张墨两年多的亲兵了,见李朝感叹,便笑道:“这里没有温泉,要是有温泉的话就舒爽了。
某家去年跟着大帅征讨朱滔的时候,路过一个温泉河,半条河水都是热的。
累了一天再去泡一个时辰的温泉水,那才叫舒服。一个时辰下来,几天的疲累都不见了。”
李朝想象着自己自家中泡澡的那个舒爽劲儿,觉得自己好好的家里不呆,偏偏跑来军中吃苦,所为何来?
“你说大帅这么折腾咱们是图什么啊?这又没有打仗,需要急行军,干嘛天天把咱们累得半死。”李朝忍了好些天,今天终于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刘麻子笑道:“大帅这是练兵呢,这么折腾就是为了增加大家的气力和韧劲。
平常这么练着就能长力气,你可不要小看这行军练兵,一般的时候看不出好来,一旦要进行军的时候,你就知道这平常的积累有多重要了。
咱们行军在外,可不是天天都能骑马的,有时候山路不能骑马的时候,就要靠着两条腿了,你说平常要是不练着那怎么可以?
大帅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练兵的,这还是轻的呢,你没看到军中没有一个人是有怨言的?前年到去年,大家都是跟着大帅出征的,早就习惯了大帅的这种练兵方式。
再坚持坚持吧,再有个三五七天的你就习惯了,到时候要是不折腾你一下,你还觉得缺点什么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