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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中州日报》又刊登了易昕的第二首《游终南山》,并配上了一张终南山的照片,诗曰:
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
高峰夜留景,深谷昼未明。
山中人自正,路险心亦平。
长风驱松柏,声指万壑清。
即此悔读书,朝朝近浮名。
诗的下面,依然是原荣教授的评语,评语依然精彩,但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反而不是评语,而是原荣的叹息:这首诗,水平依然高绝,然而,我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意。因为在诗中,易昕通过对终南山景物的描绘,赞美了终南山的万壑清风,清幽宜人,赞美了山居之人的爽直正派,心地坦然。可是,我却从诗中体会到,易昕身上缺少了以往朝气蓬勃的气息,多了对世俗的厌倦。我想,这次的遭遇深深影响了易昕,我最怕这种影响深远,我现在只盼易昕能迅速地从这种负面情绪中脱离出来,恢复以往乐观开朗的心境。
似乎每一个读诗的人心情都不轻松,都有着满满的担忧和对易昕的同情。
于是,信如雪花般从各地寄向国家体委和田管中心,尤其是中州省的信最多,都是要求他们向易昕道歉和严惩肇事者的内容。
看着堆如小山般的信,国家体委的领导们相视苦笑,看来事情已经开始扩大化。
他们都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哪怕严惩相关涉事人员也在所不惜,只要易昕能出口恶气,不再折腾。可是,易昕行踪无定,实在无法找寻,这可怎么办?
自易昕离开,田管中心的领导们脸上就失去了笑容,包括付全有,心里压力逐日增大。而吉从昌、曹茂德、郁四围三人,现在每天都在遑遑不可终日般地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更重的处罚就会落在身上,现在,他们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
“老三真是好样的!用一支笔就掀起了惊涛骇浪,真解气。老婆,晚上咱们喝杯酒庆祝一下。”秦思瀚哈哈大笑着对乔谊华说。
乔谊华莞尔一笑,点头应允。
到了现在,与易昕关系好的人已经由为易昕喊冤,改为担心他的安全,要知道,易昕可是独行在山中,安全上实在让人担忧。
3月12日,易昕出发11天后,终于遇到了下雨天,而此时,他已经穿过终南山,找到一家乡镇的邮局,易昕将游记、诗、照片寄出,又沿着秦岭山脉向东往华山方向行进,行政区划上是在商阳市境内。
易昕套上雨衣,慢慢地行进,山路湿滑,任何大意都有危险,他不敢掉以轻心。
三天后,易昕走到了华山脚下,连续14天不间断的行程,脚上的鞋也彻底不能穿了,稍事休整后,易昕上了华山。
3月21日,《中州日报》又刊登了易昕登华山的游记:
小学四年级,从课本上知道了华山的存在,就觉得它特别神秘,一座大山只有一条路,它会是什么样子?
3月17日下午4点,我赶到了华山西峰山脚下,抬眼向上望去,就觉得是一块巨大的花岗岩拔地而起,独石成山,直插云霄,隐于雾霭之中。陡峭的山体,光滑如镜,让人望而生畏,我只能不断地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此等景观,非亲眼所见无法相信。
不过,再雄伟的山,也无法拦住人类的脚步,正所谓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
我没有直接上山,没有办法,脚下的新跑鞋已经无法再穿,破破烂烂的,感觉鞋底随时会掉落,如果穿着它上山,那下山就只能光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