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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谁呀?”说着,老人看向进门的老妇人和易昕,随后把目光落在易昕身上。
从这就可以看出,老人耳不背眼不花。
易昕心情激动,也是上下打量着,忽然,他向前猛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跪在地上眼中滴泪说道:“老人家,钟明坤座下弟子易昕拜见老人家,祝老人家健康长寿。”
没办法,易昕现在可还没有列入门墙,人前可不敢直接称师祖。
老人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说:“孩子,起来吧,你说什么,你是明坤的弟子?”
“是。”
易昕站起,双手将干爷爷留下的信捧在手中递交给老人,口中说道:“老人家,这是我干爷爷钟明坤临终前留下的信,他让我见到您的时候交给您。”
老人的神情猛的一暗,下意识的问道:“临终?人已经没了?”
“是,十年前就没了,临终前一直念念不忘想找您,心里带着遗憾走的。”
老人颤动着手打开信封,看过之后长叹一声,擦擦眼角的泪水对妇人说:“秀娥,去把明奇叫过来。”
“好。”老妇人答应一声,扭头离开,鼻涕娃子又跟着跑了。
易昕听名字就知道,干爷爷的师兄龚明奇也还活着,现在估计也有八十了。
老人将易昕领进厢房坐下,似乎在喃喃自语一般缓缓说道:“明坤比明奇小一岁,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八十岁了,我都忘了他小时候的样子了,只记得呀,他是十岁那年流浪到永清村,讨饭讨到我家里,身上又脏又臭,我刚结婚不久,我家老婆子心善,给了一个窝头,结果吃的心急,噎的直翻白眼。第二天又在家门口见到他,夜里淋了雨,发着高烧,我把他抱进家里治好了病,知道他是个孤儿,就留下来当了二徒弟。哎,在我身边只留了九年就离开了,这一别,竟然就是一辈子。”
说完,老人有些伤感,低头不语。
易昕说:“建国后,我干爷爷来找过您,可是村子已经没了,从此音讯全无。”
“哎,乱世,朝不保夕,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没有音讯不奇怪。”
老人感叹一声,语速不快不慢,思维清晰,完全看不出已经是近百岁的老人。
“师傅,有明坤的消息了?”
这时,从门口传来声音,也是语速缓慢,声音不高,易昕站起身迎到门口,才看到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走到门口,样子竟然比师祖还老,他,应该就是龚明奇。
后来的老人虽然老,但也是腰背很直,步履轻松,让易昕惊异的是,老人衬衫的左侧袖子里是空的,已经失去了左臂,这老人竟然是个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