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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寡妇那里，我们家尽力而为吧，能帮多少就帮多少。”那个男人叹气道，“人嘛，不管她好也好，疯也罢。都是一个人啊，都是一条命啊。一定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带啊。”
“是哪。我现在不太担心贾寡妇那里，现在毕竟，村里的人都在帮她。那些以前嫉妒她的人，看她笑话的人，现在也良知发现了，也慢慢地再帮助她了。”那个妇人对那个男人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两件事啊。”
“哪两件事啊？”那个男人对那个妇人问道。
“一是我们家大姑娘，二是学费啊。”那个妇人说道，“大姑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好好关心她，给她聊聊心里话。说真的，我真怕哪一天，她变成贾寡妇那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的心都碎了。”
那个妇人说着说着，眼泪就又不由得流了出来。
“孩子他娘，都怪俺没本事。俺以前给你说的，让你过上好日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仅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还让你这样日益操劳。”那个男人看到泪水之后，触景生情道，“至于，大姑娘。我哪天抽个时间，好好找她聊聊。”
“我无能啊，没赚到钱啊，对不起大姑娘啊。”那个男人的眼泪在眼框里不停地打转，“如果，我有本事一点，都不会让大姑娘缀学。我虽然识字不多，但是我也知道多识字，是有好处的。”
“我不是那种重男轻女的父亲，更不是那种看中儿子，不看中女儿的父亲。我也想一碗水端平啊。”
“可是，无论我怎么做，无论怎么去平衡，我都端不平这碗水啊。千怪万怪，都怪我这个爸爸无能啊。”
“不能让所有的孩子都能上学啊，我有过，我有过啊。”
那个男人捶头顿足，不停地对那个妇人自责。
“孩子他爸，你已经够努力了，家里已经有三个孩子要养了。”那个妇人安慰那个男人道，“咱们都是庄稼汉子，天天都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能刨出多少食呢？一大家人，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有多余的钱粮啊。”
“孩子他娘，虽然话说如此，但是，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啊。”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说道，“不管是大姑娘，还是老二，还是老三，都是我们心头肉啊。我都想他们能有一个好的前程啊。”
“要一个好的前程，就必须要多读书啊。只有多读书才能出人投地啊。”
“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十万大山里，如果不多读书，就不能跳出农门。祖祖辈辈都会贫穷啊。”
“在这十万大山里，土地贫瘠，又没有其他什么经济来源。出门赶个集，都得步行几十里，才能到镇上啊。”
“如果不走出大门，是很难脱贫的啊。对于我们这大山的人来说，只有一条出路啊，那就是多读点书，多识点字。”
“如果能考个大学，就更好了，考不上，也能识文断字。也不会在将来饿肚子。”
“可是，我明知道这些道理，但是就是无能为力啊。”
那个男人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珠，啪啪地滴了下来。
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明明知道结果，因为现实原因，还是不得不放弃啊。
“我多想自己长出两双手，能像孙猴子一样有个七十二变，就好了。”那个男人流着泪说道，“这样，我就能多种几亩薄田，多栽几棵桑树，多种几棵旱烟。我就有多余的钱来供几个娃了，就能让他们衣食无忧了。大姑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啪啪……”那个男人的泪水从眼睛里滴了出来。
“孩子他爹，这不能怪你，真的不能怪你。”那个妇人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手娟给那个男人擦着泪水，“你每天都起早贪黑，不管是寒冬腊月，还是夏秋烈日，只要天放亮，你就出去，天黑了好久才回来。”
“你已经够苦够累的了，和你结婚之前，都是白白嫩嫩的，现在呢，黝黑黝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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