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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黍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边踮着脚等着忏悔书被传到自己跟前，一边拉着奚言的衣角，好奇问道：“阿言，你见过那忏悔书吗？”
“看是看过，不过没什么好看的，你不要这么好奇，别说自己只是几岁的孩子，你可都一百多岁了，不要丢妖精的脸，”奚言拍着夙黍的头说，有些兴致缺缺。
挣开魔爪，夙黍凶巴巴瞅着奚言，又小心地四处看看，见周围的人注意力都放在忏悔书上，没人注意他们说话的内容，才松了一口气，拍着小胸脯嘟囔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拜托，阿言，不要在公众场合提我的身份，被人听去，会被拉走用火少的，”想到各种小画本上村民焚烧妖精的举动，他就脚底发寒。
衙役看了看还不到自己膝盖高的红衣小孩儿，又看了看旁边笑眯眯的府衙杂役奚言，想了想，还是将忏悔书递给了他们旁边的人。
夙黍仰着脸望着千盼万盼到了跟前的忏悔书，就这么越过自己到了下一家，惊愕的回不过神。
奚言望了衙役一眼，一手提过就要跟过去强抢的夙黍，警告到：“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就收起你的好奇心，看看周围，可有你这么大的小孩子。”
夙黍一惊，怔然四处看去，或是青年少年，或是中年男人和妇人，或是被抱在怀中尚不懂事的婴儿，唯有……仅有他一人挤在这群人中。
“好了，不用担心，还有我在，”见他精神恹恹，奚言也不忍心再继续苛责，在他头顶上弹了一下，“我的本事还不能护你周全？”
就因为是你，我才更加不放心！
夙黍嘀咕一声，小脑袋点了点：“我不怕。”
忏悔书已经传了一圈，冷夜宸一拍惊堂木，公堂前立刻安静了下来，他示意等候在一旁的仵作给马文清当堂验尸。
同样的，仵作也将马文清的死状和死因说了一遍——马文清死于自杀。
“不，大人！”马文玉一听，高呼一声，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泄洪一样奔流而下，“大人，家弟不是胆小不敢承认错误的人，他一向正直善良，绝对不会做出枉杀他人之事，请大人还家弟一个青白。”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张问忽然冷哼一声：“妇人遇见……马文清已经留下忏悔书言明他杀害梅尚书的过程，又畏罪自杀，理当立刻结案。”
“你胡说！”
一听，马文玉痛呼一声，咬着嘴唇恶狠狠瞪着张问，目色全是痛恨，她扭脸望向冷夜宸：“大人，一定是他，他杀了梅尚书，栽赃给我弟弟。”
“胡说，”张问脸色一变，凶横瞪向马文玉，“休要……”
“安静，”惊堂木敲在桌面上，发出响亮啪得一声，冷夜宸严肃低呵一声。
张问拧着眉垂下头，马文玉也小声抽泣着，不敢在公堂上大声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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