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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中,李老太身子硬朗,骂人中气十足,不像早死的样子。
李如梦对上罗如海圆溜溜的大眼,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浅笑将李家人的近况大致说了一遍。
“自作孽不可活,他们有今日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罗如海心情复杂,低声说一句,便没再过问。
……
“老头子,他们来了没有,我快不行了,我想见儿子、孙子,我有好多话要跟他们说……”
何翠花浑身无力躺在床上,目光涣散望着坐在床边的李大勇,嘴里不停念叨。
李大勇握着何翠花枯瘦如柴的小手,目光温柔注视着这个跟自己生儿育女,过了一辈子的女人,脸上浮起哀伤之色。
他抬手轻抚何翠花满是皱纹的脸庞,回想两人走过的岁月,心口钝痛,看着她一脸希冀的表情,柔声安慰:
“翠花,你再等等,孩子们在路上了, 他们马上过来,你一定要坚持住。”
粟美珍提着热水瓶进入卧室,视线落在一脸憔悴的李大勇身上,眸底划过一丝暗色。
老太婆终于要死了,比她预期的早了两个月,看来她做的食材起了大作用。
妻子过世,丈夫悲痛不已,突发疾病去世,这样应该没人会怀疑吧!
两个老不死的不在了,她就不用照顾他们,有时间陪彬哥,不会让他再出去偷吃了。
粟美珍想到李文彬跟那女人在一起的画面,白皙的脸上浮起狰狞之色,恨不得立刻将那女人碎尸万段。
“文彬打完电话了吗?”
李大勇转头看向阴着一张脸的粟美珍,耷拉着脸问道。
“彬哥已经通知大哥他们了,他们在来的路上。”
粟美珍丝毫不在李大勇语气中的不喜,细声细气回了一句,把水瓶放在桌子上。
她看了眼死气沉沉的何翠花,迎上李大勇锐利的目光,故作哀伤问道:
“我昨天在药店买了一根老参,要不要给娘炖点参汤?”
“你去切点参片过来。”
李大勇交代一句,垂眸看向即将陷入沉睡的何翠花,抬手用力掐了一下她的人中,附身到她耳边道:
“翠花,别睡,孩子们马上就来,你还要见梦梦,还要跟她说很重要的事,你不能睡。”
“唔……”
何翠花闭阖的眸子睁开,浑浊的眸子没有焦距,喃喃自语:
“要见儿子孙子,要见梦梦,要跟她说……”
李大勇见何翠花复述了一遍他嘱咐的话,轻抚她的脸,柔声夸赞:
“翠花,你做的很好,为了李家的将来,为了孩子的发展,你要坚持住,不要放弃。”
何翠花听着熟悉的声音,定定望着眼前的男人,眼中迸发亮光,握着他的手,开口央求:
“勇哥,我不睡,你跟我说说我们以前的事,我想听你说我们这些年走过的点滴。”
李大勇凝视突然清醒的何翠花,瞧见她眸中的希冀之色,轻轻点头,拉着她的手说起往事。
李文彬进入卧室,靠在墙上,听着李大勇说起从前点滴,视线落在父母交握的双手上,不知不觉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