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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吉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决定再回去找黛玉。
之前黛玉吩咐他的事,他有了新的想法,想换一种更为妥帖的做法,不过这需要先得到黛玉的同意。
一个月时间匆匆而过,在黛玉去洪济寺之前,封氏终于抵达神京城。红莲和封氏重逢,自是又抱头痛哭了一番,两人内心的激动和喜悦难以言表。
“母亲,您的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红莲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轻抚封氏的面颊,却又担心这一切只是她的梦境。
封氏紧紧握住红莲的手,在她身上、手上和脸上都摸了摸,确认她手上的皮肤白皙细腻,一点劳作的痕迹都没有,这才相信红莲并未受什么苦。
可随即她又迅速收回手,生怕自己那双粗糙的手会划伤女儿娇嫩的脸和身上的衣裳。
红莲抓起封氏的手按在脸上,滚烫的眼泪浸湿了她的手指。
林吉站在一旁,环视这个简陋却温馨的小院:“好了,你们母女俩慢慢聊,姑娘说,这两日你不用回去伺候了。这两个人会留在这里,帮你们收拾。”
说完,他转身几步离开了小院,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女。
封氏拉着红莲进屋,有些警惕地打量着外面的一男一女,问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
红莲笑着宽慰封氏:“母亲,您别担心,这是姑娘的安排。姑娘说我容貌太过出众,怕独自出门,遇上人冲撞了,所以才让他们跟着保护我。”
听到女儿的解释,封氏心里的疑虑算是消了一些,她相信女儿不会对她撒谎。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们姑娘吧!对了,你们姑娘今年多大了?”封氏紧握着红莲的手,仿佛一松开就会失去她一般。
红莲扶着封氏坐在炕上,开始说起自己在林府的日子。
“这样看来,你们家姑娘是个好的!”封氏感慨道。
回想起家里的遭遇,就像是走了霉运一般,先是女儿被拐,接着又是家中被烧了个干净。
“是呀!”红莲微笑道。她原本还想告诉封氏,她家姑娘还传授了她武功。可是,想到这是姑娘的秘密,她便把话咽了回去。
“英莲啊!”封氏的眼角满是皱纹,她小心翼翼地盯着红莲,“你能不能求求你家姑娘,让你再在府里做几年丫鬟,就把你放出去?”
红莲露出一丝苦笑,那一刹那的神情被封氏看个正着,她立刻就激动起来:“怎么,她还不让你赎身?”
“母亲,您别激动!”红莲急忙稳住封氏的情绪,解释道,“姑娘说了,以后帮我找到合适的人家,她会放我出去的!”
封氏听到这个解释,这才冷静下来,红莲趁机将黛玉之前给她分析的情况,详细地转述给封氏。
封氏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巴,直拍得嘴唇附近的皮肤都发红了起来,她懊悔地说:“我真是该死啊!林家小姐待你这样好,我居然还那样揣度她。”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花几百两银子买下我……”许是遇见了母亲,红莲将心中深藏已久的疑惑说了出来。
不过她很快便释然了,她微笑着看着封氏:“不想这么多了!左不过是一命。这样松快地活几年,已经是偷来的了。母亲,我现在的名字叫红莲,您以后可别叫错了!即使将来被放出去,我还是想继续用这个名字!”
“嗳嗳!”封氏抚摸着红莲的肩膀。只要她的女儿过得好好的,叫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红莲带着封氏安顿好之后,便领着封氏上门给黛玉磕头。
黛玉从容地受了她们的礼,与封氏客套了几句,提醒红莲道:“以后你就算是有了软肋,想拿捏住你的人可能会利用这一点对你下手,你自己要注意了。”
“多谢姑娘提点!”红莲再次跪下磕头,然后带着封氏离开了。
这天夜里,黛玉赶走了想粘着她睡觉的蓝蕊,换上衣服,从后窗悄悄离开了梨香院。
倒不是院子里的守卫不尽职,实在是她的武功造诣太高深,使她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出院子,不被人发现。
她先在贾政的书房里转了一圈,收获一大笔积分,随后又前往东府的书房。
虽然东府书房表面上看起来挺整洁,但书架的角落却积了一层灰,显然很久没人认真打扫了。
黛玉轻“啧”了一声,觉得这些书籍在东府的人手中,真是被辜负了。
她暗自记在心中,总有一天会回来,把这些书全部收走。
收完积分,黛玉转向后院,打算去找秦可卿。
夜色尚早,她却发现,秦可卿内室的烛火已经熄灭了。
黛玉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这个时候进去,会不会坏了别人的好事?
就听见,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气急败坏地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衣冠不整的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嘴里还嚷嚷着:“我今晚在书房那边歇息,就不回来了!”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
黛玉确定内室中,除了秦可卿再无旁人,于是轻手轻脚走了进去,还细心地将房门反锁。
只是落栓的声音还是稍稍大了些,一下惊动了秦可卿。她带着惊恐的语气问道:“是谁!”
黛玉立刻小声回应:“秦姐姐,是我,黛玉!”
“原来是表姑姑来了!”秦可卿稍微安心了些,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胡乱裹紧身上的衣服,从卧室中走出来。
她看到黛玉正打量着她内室的摆设,实际上是因为黛玉闻到卧室里暧昧的味道,不想进去罢了。
秦可卿拢了拢稍显凌乱的发髻,尴尬地问道:“表姑姑,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黛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揶揄道:“怎么,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
秦可卿嗔了黛玉一眼,那一刹那间的风情,黛玉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她勾走了。
这下黛玉也恍然大悟,为何贾蓉这样一个好色之徒,在秦可卿死后反应如此平淡,反倒是贾珍这个公公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黛玉是个男子,娶了秦可卿这样的绝色,恐怕也会被迷得乐不思蜀,从此君王不早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