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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和王夫人分别收到了关于贾宝玉的消息:贾政听闻贾宝玉看上了薛蟠身边的丫鬟,正在外书房闹着;而王夫人则得知,薛蟠带了外面楼子里的姑娘,正带着宝玉在外书房胡闹。
两方人都愤怒不已,气冲冲地朝外书房赶去。贾政离那里比较近,先一步赶到,那些在门外、守着薛蟠的贾府小厮们看到贾政的到来,心中暗道两字——完了!
听着房内的动静,贾政意识到,自己被人算计了。他气极反笑,冷笑着问道:“这里面,都有谁啊!”
茗烟低垂着头,差点把整张脸都缩进裤裆里。
贾政扫视着这群面如死灰的小厮们,厉声说道:“让我看看你们都是谁的小厮。”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门口众人,当他看见茗烟和李贵的面孔时,贾政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如同乌云压顶。
“那孽畜是不是也在里面?”
茗烟和李贵浑身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贾政没那个耐心再与他们周旋,一脚踹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只见室内地上散落着衣物,里间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薛蟠那嚣张跋扈的声音随之响起:“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搅爷的好事!”
贾政绷着脸,大声喝道:“我是你贾爷!”
“我管你是真爷还是假爷!”薛蟠的声音中满是不屑,但这话却让贾宝玉心惊胆战。
他吓得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他顾不得体面,也不管是谁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捡起来,便往身上套。
薛蟠注意到贾宝玉的不对劲,在他有限的脑袋瓜里回想这声音。
很快,他就想起这声音的主人,一股恐惧涌上心头,连带着身体都失去了控制,腥臭的液体喷洒在床上。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也开始在地上乱抓,想找到衣服穿上。
之前落在后面的管事,走到贾政身边,小声回禀道:“老爷,里面除了宝二爷和薛大爷,还有秦府的少爷和小厮。”
贾宝玉这时也穿好了衣服,但在里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窗户,只能哆嗦着走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在贾政面前,脸上苍白,连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孽畜!还不给我出去在院子里跪着!”
王夫人抵达外书房时,正巧听到贾政的话。她心中一阵慌乱,也顾不上验证消息的真假,大声指责道:“宝玉才多大,定是那些不正经的东西勾引他!”
她走进房间,想要扶起宝玉,可无奈贾宝玉的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王夫人对着后面的小厮们喊道:“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还不快过来,把宝玉扶起来!”
她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里间,声音冰冷:“就算不是那轻浮女子勾引,也定是有人引得宝玉使坏!”
薛蟠见连王夫人也到场,他妈还没来,就知道他这是被人算计了。他索性也破罐子破摔,衣衫不整地从里间走了出来,引得外面的丫鬟婆子们一阵惊呼。
“姨妈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
薛蟠想起自家妹妹之前在耳边的唠叨,知道今日之事,如果不拉个人一起下水担着,他和妹妹的名声可能就要臭了。
“我和宝兄弟算是趣味相投。你别看他比我小几岁,早就通晓人事了!”薛蟠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你胡说!”王夫人下意识地反驳,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开始怀疑贾宝玉房中的丫鬟们。
薛蟠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的圆椅上,又说道:“想要证明我是不是胡说,很简单——将他房里的丫鬟们一一验身。”
王夫人闻言,差点昏厥过去。她平日里费尽心机敲打这个,防范那个,却没想到被那些丫鬟们钻了空子。
她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正打算回去清算那些丫鬟们,却听贾政说道:“宝玉和丫鬟如何,并不是你在这外书房胡作非为的理由。”
王夫人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差点被这侄子带偏。她站住脚步,等着自家老爷的下文。
谁知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公子!我的绑腿呢?”
声音婉转清脆,显然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贾政刚刚好转一些的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还不快进去两个婆子,帮他们找找!”
薛蟠将手中明显不合适的绑腿,扔在地上,甚至还有心情给自己倒了碗茶。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全然忘记了贾政刚进来时,他的窘态。
王夫人看着薛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讽刺道:“妹妹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以后可算是有依靠了。”
薛蟠毫不客气地回敬:“比不得姨妈的宝玉金尊玉贵。”
这句话显然是薛宝钗教给他的,一下子噎得王夫人的脸涨得通红。
而在房顶上,黛玉正趴在那里看热闹。为了不被某些东西污了自己的眼睛,她特意和王夫人一起赶到。
为了提高看热闹的质量,她还顺道拉上了迎春。
迎春无奈地拉了拉黛玉的手,提醒道:“好了,你别再磕瓜子了,那瓜子壳都快弹到王夫人脸上了!”
黛玉并没有停下,反而将瓜子分了一半给迎春,说道:“这样看热闹才带劲嘛!不然不是太无趣了!
“今天的事,有没有你的手笔?”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黛玉瞪大了杏眼,但在迎春的注视下,还是坦白道,“我是打算揭穿贾宝玉和丫鬟们做的丑事,但也没想搞成这样!今日纯粹是意外之喜!”
说着,她还得意地对迎春笑了笑,对底下的热闹相当满意。
不得不说,自从黛玉来了之后,迎春的生活丰富了不少,比以前装木头的日子有趣多了。
不一会儿,里间的两人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
贾政看到智能儿的光头时,脸上已经不能用面沉如墨来形容了,而是变得黑红黑红的。
而王夫人更是被气得朝后面倒去,幸好一旁的周瑞家的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这才没有直接昏倒在地上。
贾政显然知道智能儿的身份,他哀嚎道:“你把这锦衣卫的逃犯带到我贾府来,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