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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收入门下,当好好教她们武功,学一技傍身,但为何只到前天为止?”
“前天在霸王村又找到一户,被贴了花鸟符。本要成功的,结果被刚才逃走的天霄子给破坏了,还打伤了班鸣。因云堂主临时传令,调属下带月桂宫的好手到南阳听用,故而暂停了其他地方的抢人计划。”
“嗯,云堂主吩咐的事,正是帮主筹划的大事,须得尽心,稍后本宫会将具体任务与你交代。你说刚才那披头散发,面目都不敢显露,还衣着不整的野男人是个道士?敢跟月桂宫作对,可查到是哪一方的势力吗?”
“属下听杨堂主叫他天霄子,有关此人来历虽有所闻,恐不详细,还请杨堂主作答。”
此时阳光晒到三人身上,烈日下都微微冒出了汗,广寒歪着头想了想,转过头问杨玉琴:“杨堂主为何擅离老界岭?”
语气颇为严厉。
杨玉琴吓了一跳,原本准备回答有关天霄子的质问,没想到先问了此行的原因,颤声答道:
“原本属下尊令离开青峰崖总舵,来老界岭配合云堂主做布置。来之前副帮主和云堂主都看中了刚才那小道士天霄子,要下招募令,是属下将令按下了,征得云堂主同意,允许属下寻机先行测试后再做决定。原想着江湖之中招摇撞骗之徒太多,不能仅凭下人回禀和江湖谣传就将其招募。
“万一名不符实,会坏了鱼龙帮的名头。昨日在老界岭得手下传来消息,发现在霸王镇上出现一红袍道士,疑似此人。考虑到这几日江湖中人便会云集于此,属下便想对此人做个测试,顺便摸清他来此的目的。老界岭上各项部署基本就位,属下此行不会影响三天后帮主拟定的大计划。”
广寒很讶异,问道:“怎么又是这天霄子,副帮主他们远在青峰崖上怎会看中此人?还有,你们二位分别负责的事情居然都跟此人有关,还三人打做一团,是何道理?杨堂主,你认得这个小道士?”
“属下并不认识,副帮主和云堂主也不认识,之前属下只知道他出身道门,道号天霄。”
“奇怪,云叔叔从未这般轻率过,还有,连从来都唱反调的副帮主竟然也会一致认同,难道他们都在不知其来历的情况下,就专门为天霄子下招募令?对了,此事怎么本宫未曾听说?”
“云叔叔”三个字一出口,广寒马上就后悔了。
果然,江、杨二人一听到立刻就松缓了下来,知道暴风雨已过,没有那么恐惧害怕了,都抬起了头,笑嘻嘻地看着广寒。
广寒翻起一大一小的两只吊角眼,白了两人一眼,眼神中的矜持消失了,知道再也无法端着代帮主的身份问话了。
因为广寒从小就很得囚牛堂堂主云天阳的关爱和照顾,一直都称其为云叔叔。尤其是广寒的义父“独狼”兰傲闭关近十年,几乎很少见面,所以广寒跟云天阳的关系很深,情同父女。
青峰崖总舵里的帮众都清楚两人的关系很亲善,只要一提到云叔叔,广寒就绝不会骄纵霸道,自然无法再端着身份了。
反正暴风雨已过,江秋月忍不住先插口问道:“怎的这几日会有江湖中人云集于此?难道是帮主出关的消息泄露了?”
杨玉琴不理她的询问,朝着广寒笑道:“这两个月你不是一直在月桂宫担任副宫主嘛,青峰崖上也只有我和云堂主知道你的去向,所以好些事情你并不清楚。”
广寒暗笑一声,上前扶起两人,笑道:“杨堂主快起来说话,江宫主快快请起,吓,都被你们把小妹拿捏得死死的了,还怎么问话?要说咱们三个聊天呢,还得像过去一样,一张床上聊到天亮,嘻嘻。”
将令牌揣进怀里,拉住两人的手嬉笑着。
“好妹妹,你可把姊姊吓坏啦。”江秋月站起身,只要不打斗,不回帮主问话,立刻恢复了慵懒的神情,娇笑道,“对了,妹妹,你怎的会到了这里?”
“帮主三天后出关,筹划了一个大计划,这事稍后跟你细说。最近这周围开始出现别派的探子和一些帮派人物,还有不少高手,小妹是特来求宫主出手相助的。”
“这次帮主出关,本宫早就知晓,还收到了帮主令,明确云堂主全权负责迎接出关的大典。你跟帮主本就是父女,又拿着他的鸱吻令牌,但有安排,只管说就是,这个事月桂宫责无旁贷,你放心好了。”
广寒也恢复了少女的神态,向着江秋月做了个万福,说道:“宫主,您这么说真是折煞小妹了。就知道您最好了,帮里有事都是您在担待,小妹是你的副手,适才不得已僭越问话,您可不能放在心上,只是帮规如此,您”——转过身也朝着杨玉琴万福——“还有杨姊姊,都不许生小妹的气哦。”
杨玉琴扶住广寒,拍着她白净的小手,笑道:“本堂主跟天阳是什么关系?怎会生你的气,放心,这次按帮主的吩咐,诸事基本就绪了。”
江秋月听她亲昵地称呼云堂主为天阳,冷哼一声,忍住了没有反唇相讥。她是个老江湖,隐隐听出杨玉琴和广寒说的计划,与她理解的迎接帮主出关的大典好像有很大区别,只因离开青峰崖总舵多年,好些内部事情已经不清楚了,便隐忍没有发作。
广寒已经把她的不屑看在眼里,心中暗急,鱼龙帮如今是多事之秋,面前的两人都是义父兰傲的股肱大将,今日无论如何得要化解,至少要淡化她们之间的心结,否则对帮务有害无益。
左手抄起江秋月的白玉手晃了晃,像是撒娇,神态很亲昵地对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太阳够毒的,走,咱们躲阴凉去。”
同时伸出右手挽起杨玉琴,蹦跳着小脚高兴地道:“杨姊姊,咱们才小半年没见,你怎的越来越漂亮啦,好让小妹羡慕,用的都是什么胭脂呀?”
杨玉琴笑道:“你这小妮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天下间有哪个女子敢在你面前自夸美貌的?”
“嘘——就你多嘴。”江秋月立刻竖起食指在唇上,瞪了她一眼。
广寒拖拽着两人,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叫道:“看,这里有棵槐树耶,好大一块阴凉地,咱们三个就在树下说说话,荫凉舒适,好不好嘛——”摇着江秋月的手,用期待的眼光看着她,而后者很满意,因为不用晒太阳了,便伸出一只白手,点着广寒的额头笑骂道:“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