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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坤喜道:“司空副帮主您回来啦,这儿的人没一个走掉,属下看住了,姓云的也在,就等您回来处置。”
司空烈并未回应,径直走到主座前,倒了一杯酒举着慢慢在场内踱了小半圈,视线一一扫过人群。群豪心中不安,生怕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都避开了他的眼光。
踱到龙潜坐的长桌前,司空烈作势呷了一口酒,笑道:“鱼龙帮的家事诸位都看见了,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若不是家丑便无所谓了是不是?”
群豪不明所以,都抱拳敷衍着,从大伙儿的嗓子里咕噜出来的声音也不知回答的是还是回答的不是。
“如今情况已明,老夫也不必冒着得罪天下英雄的大不韪。罢了,姓云的,看在多年同袍的情分上,老夫不再与你计较,从今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总舵你也别回去了,从此归老夫了。日月谷就交给你玩罢,与老夫无关,天下英雄在此都是见证。”
群豪琢磨着他说的话,看样子出去这一趟应该是确定了什么,听他的意思是准备要跟云天阳各自独立门户,还把地盘都划分好了,如此垂头丧气的话语与之前趾高气昂的态度根本就是个大反转,大伙儿暗自估计,定是兰傲出事了,使其备受打击。
话语间听得出他丧失了对鱼龙帮的信心,至少日月谷的事他是不会管了,那么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群豪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
司空烈仰头将酒饮尽,把空杯放在龙潜面前,道:“小道士,给老夫斟满。”
龙潜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司空烈,此人盛气凌人的口气叫人很不舒服,还派头十足,连自己的兵器宣花斧都有一个专门的童子给他捧着,不过以他的武功和声望,怎么样的做派都不为过。
既然想透了便低下头,准备给他斟酒。
司空烈见天霄子并未起身给他斟酒,笑道:“小道士,以老夫的年龄受一杯酒也不辱没了你,并且不会亏了你的。”
想想也是,此人年龄也是爷爷辈的了,侧过身伸手去拿右手边不远处的酒壶。
突然一道劲风从左侧激射而过,晃眼看见司空烈屈指将空酒杯弹出,射向了身后,目标竟然是宏广大师。
宏广反应极快,暗叫不好,同时身体快速后仰,“呼”的一声,在间不容发之际酒杯从鼻尖上呼啸而过,打中身后一人,那人顿时晕了过去,但劲风之强,也把宏广的鼻头刮得隐隐作痛。
说时迟那时快,宏广身子仰倒下去的同时迅速甩出铁袖,主动攻敌为下一步反应赢得时间。
司空烈笑道:“三眼蛇,名不虚传,但区区铁布衫功夫也不过如此。”欺近一步左掌前探,也不惧其铁袖功力大,一把抓住宏广袖袍就往怀里带。
宏广刚好腰一挺坐直,身形还未稳,袖袍被对手抓住往前拉,身子不由得被带动一起前倾。也是他应变疾速没有丝毫犹豫,左手倏的握住从手臂上滑落下来的一柄薄刃,快速朝司空烈胸口捅去。
这是一招攻敌之所必救的妙招,若敌人依然抓住右袖不放并准备继续袭击的话,拼得两败俱伤也要捅对方一刀。
果然司空烈并未与其纠缠,放开袖袍,左掌拍出,右手凭空下拿,径叼对手握刀的手腕。
宏广顺势再一记铁袖拂出挡住对手手掌,左手下沉薄刃下探,既让开对手的叼拿又可再刺其小腹。
哪知司空烈并不纠缠,右手顺手一捞从宏广的脖子后将紫金箫抽了出来,哈哈大笑道:“老夫置身事外,总不能空手白跑一趟,临走前得弄点东西,就这根洞箫了。”
宏广已经借助袖袍与对手相击之力仰身后滚,防备对方再度袭击,但这一对掌让他想起一事,叫道:“这是烈火掌!原来阁下就是在玉林庄打伤老四,吓跑老五的人,那账册是在你手中吧。”
“原来他们就是四脚蛇和五步蛇吗?”司空烈大笑声中提气跃起,左手握着紫金箫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快速抓起还在案台后手捧宣花大斧的童子,笑道,“童儿,咱们回总舵。”
到了棚口,发出一声长啸,声音由近而远,一直未断,速度极快,一会儿时间便到了谷口,那声音依然浑厚霸道,给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屠星桥大叫:“司空副帮主,您去哪里,属下誓死跟随。”转身去追司空烈,纵步跃脚之间速度极快,就这两步追踪显露出来的武功果然也是一名高手,竟不在汪雨冰之下。
常坤不知司空烈为何有这么大的变化,心中犹豫,又不愿放弃眼前的大好局面,决定留下来连日月谷一块儿端了,给司空烈再立一功。尤其是云天阳,事到如今已经得罪了他,再无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云天阳忽的捶胸顿足哀叹道:“宗门不幸,鱼龙帮不幸啊。”
群豪眼看着场中跌宕起伏的情况变化,心情也跟着从司空烈离开到返回,抢了紫金箫又离开而波动,原想着准备放弃走人的打算又给摁住了。
鱼龙帮在现场的几大支柱都垮了,就连唯一的希望也自行离开回总舵了。所有人都能衡量得出如今的胜算,剩下的云天阳是个常人,汪雨冰半废,虽然那绿衫女子似乎功夫不弱,料也独立难支。只有一个常坤看着比较凶悍,但估计他不会出手相助了,看来今日定能踏平日月谷。
宏广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司空烈酒杯袭击,是算定了他仰身之后必俯身,顺势再一拉,自然会低下头,等于将紫金箫主动送到他的手边。果然抬手就抢,看来其目标一直就是紫金箫。
气得两耳冒烟,不过还算叫人欣慰的是,司空烈这么个大威胁去了,余下的人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按捺下不安,埋怨天霄子道:“秦岭老怪来抢洞箫,你怎的也不出手一起阻拦。”
龙潜已经目睹洞箫被抢走,广寒的话兑现了,不过心里还是不把稳,有种命运被人把控的感觉,敷衍道:“这可如何是好,唉”
心里还在回味在林子边偷听到的谈话,对鱼龙帮大张旗鼓举办出关大典有了新的认识,高手布局着实叫人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