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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你不用太得意”!听田朝阳故意调笑自己,寒令雪竟没有发脾气。冷静的说道:“我跟王世龙说了,你就等着横尸街头,被人砍死吧”!
田朝阳哈哈一笑,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好糊弄!不过,比起横尸街头,我更愿意死在你的裙下,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行啊!王世龙砍不死你,我就亲手弄死你,让你做个风流鬼”!
寒令雪恶狠狠的等着他说,接着又道:敢在中午前我去取钱,你拿了钱立马去营口子村发放,一定要做到稳定民心,收获民意,维护乡政府的信誉。当然,你说的话也别忘了,一样完成不好,你就别给我回来,敢回来我弄死你。
寒令雪这话说的明明是咬牙切齿,但听在田朝阳耳中是那么可爱,尤其是最后那句“我弄死你”,心想这活我一样也干好,你弄死我吧!或者“我弄死你”!
中午,刚吃完午饭十二点刚过,田朝阳就拿上了寒令雪取来的五十万现金。想借她的车开一下,结果人家还不借。
好在乡政府的驻地是在西营村,距离营口子村也不三五里路。古代打仗大军驻扎,均有可能连绵数十里。但这也只是西营,营口子村听名字也知道。就是西营子大门口,所以并不远。
天朝阳顶着烈日二十分钟后,顺着乡间的小柏油路就赶到了营口子村。直奔村委会,村支书陈进财正好在。
田朝阳开口说道:“你把村里的会计和所有被拖欠了征地补偿款的村民都叫来开个会”!
哪知陈进财根本就不鸟他,听了动也不动,反到瞪眼问他:田主任,你是有什么事吗?有事跟我说就行!
听了陈进财对自己的称呼,田朝阳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周五的乡领导干部任命会上,各村村支书可都参加了。这陈进财怎么还称呼我为田主任?一时的疏忽?还是另有深意呢?
田朝阳也没纠正他,说:“乡政府拖欠乡亲们的征地补偿款,已经一年多了,这事你知道吧”!
“啊!知道,怎地了”?
田朝阳拍了拍自己手中鼓鼓囊囊的包,说:“寒乡长给他们凑了一笔钱,今天过来就是先发放给他们,接个短儿应个急”!
“是吗?好事啊!来,我瞅瞅”!陈进财凑过来看,天朝阳打开包,给他看了看包里面有五十万百元大钞。
“唉哟!田主任要不说还得是你呢!谁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你这么快就能想到办法开始解决。难怪你能被提拔为乡领导,你真行”!
陈进财冲田朝阳伸个大拇指,以示夸赞。突然话锋一转,:“可惜呀!村里的广播喇叭坏了,我没办法给你喊人”!
田朝阳一愣,这个老梆子,先是叫错自己的称呼,现在又故意的,不配合自己,他想干什么?
田朝阳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正巧就赶上大喇叭坏的时候来。
不等田朝阳再多说什么,陈进财急忙说道:“要不等两天,等喇叭修好了你再来发放,反正也拖了一年多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两天,是不是田主任!”
说到这儿,陈进财突然一拍秃脑门。“唉哟!你看我的记性,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急事呢,我先走了”!
说完陈进财就蹽了,三两步就出了村委的院子,那模样跟让狼撵了似的……
田朝阳意味深长的,瞅了他的背影一眼。回过头来扫视了这个屋子一眼,迈步向里屋走去,只看这里层摆了一张麻将桌,茶也沏好了,牌也上桌了。
“哼哼,这是等人来玩牌呢!跟我说有特么急事,这陈进财果然有问题”!
田朝阳心中暗自思量:我跟着陈进财一没仇二无怨,以前的工作上也并无过节。没理由不配合我呀?发钱这种他如此推诿,再说了,拖欠征地补偿款不仅仅是乡政府的问题,也是村委会的问题。我来帮他解决问题,他还跑了。难道他是郝仁义养着一条狗?嗯,肯定是,不然是谁告诉那些去乡政府闹事的乡亲们,说新乡长要花钱的?
田朝阳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艹,还他妈挺会享受喝这么好的茶叶”!内心愤恨的骂了一句,田朝阳走到外屋,找到贴在墙上的村委会人员通讯录。
田朝阳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村主任,想让他出面召集村会计和村民。结果村主任却说自己在县城看病,田朝阳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也不能强迫人家非要回来呀!挂断电话,随后打给了村会计,可是村会计的电话却是无人接。
“好啊!跟我来这套,以为这样我的钱就发不下去了吗”?
田朝阳沉着个脸,出去直接骑上小电驴。亲自去找那些村民,营口子村并不算大,被征的田地位于村北,想来那些村民也是应该住在村北的。再说了,鼻子底下还有嘴呢,在村里找个人,一问便知。
“呸,毛都没长齐的玩意儿,也想使唤我,你小子还没到那份上”!
看见田朝阳骑车离开,村支书陈进财的身影出现在对面的一处院落之中,而且脸上带着鄙夷的笑。
目送田朝阳骑车走远后,他直接拨了个电话出去。先是将田朝阳过来发放征地补偿款的事情说了,又恭维的接着说道:“我知道书记你拿这事做文章,所以我就借口离开,把他晾在了村委会。他现在应该是没招了,我看他骑车走了”!
电话那头的郝仁义惊讶的问道:“他说他是怎么凑到钱的了吗?又凑了多少钱”?
“那他倒是没说,我也没敢问,怕他起疑心,不过钱可是不少,我粗略的数了一下,至少有个三四十万”!陈进财回道。
“是吗?那么多,难道是寒令雪那个臭娘们儿从乡财政上支的?可姚远没跟我汇报啊”?郝仁义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
“书记你就放心吧!只要是我在这村委会这儿,他那钱就别想顺顺当当的发下去”!
郝仁义顺嘴夸赞陈进财一句便挂断电话,紧接着就给姚远打去电话,询问寒令雪是不是从乡财政上支钱了?
电话里姚远信誓旦旦的说不可能,郝仁义“哦”了一声,却还是有些恼火,寒令雪和田朝阳这明显是在抵抗自己。
忽听姚远问道:“老板,咱上个月的利息到账没有”?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玩意儿,眼里只有这点蝇头小利”!
郝仁义语气不善的训斥他,又道:“营口子村的事情很重要!关系到能不能把他俩压倒,更关系着你能不能晋升副乡长?上个月县里搞民主推荐,我是力推你升任副乡长,没想到让田朝阳那小子给截了胡,但我们只要坚持的打压他,早点儿把他挤兑走,你晋升的机会就又来了”!
举着电话的姚远连连点头称是,郝仁义又吩咐道:“你私底下给我盯住了他,他年纪轻轻就升到了副科,难免得意忘形。志得意满就肯定会犯错,不管是经济上的错误,还是他作风上的错误,只要抓住丁点,咱就能整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