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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看你!”秦翕有些恼火的同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呀,还敢顶嘴!”白婷伸出臃肿的右手大力拍打着桌子,什么时候一个家奴都敢反驳她了,明明是在偷看她,还不承认,这不是在否定她的魅力吗?
我的魅力明明是杰哥都认定的,等杰哥娶了自己,自己就是临安县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了,到时候……”白婷陷入了遐想。
秦翕:
看到秦翕脸上奇怪的表情,白婷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目光飘忽不定的说道:“也罢也罢,本小姐这几天高兴,就饶过你了。不过……”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不过刷茅厕的李大狗这几天回家了,你去替他吧!”
秦翕的脸唰得变绿了,让他去刷茅厕,这比要了他的命还严重,少主之躯什么时候干过这个。
“不干。”
“不干?”白婷火气腾的上来了,满脸狰狞得破口大骂道,“不干那就给我滚蛋,你以为你是谁,白家不要的废物,用不用我叫人再把你打一顿,啊!?”
“吱。”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哎呀,婷婷,怎么发那么大的火,爹在外面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爹—”一看是白海,白婷收起了脸色,“家仆不懂事嘛,我在教训他。”
白海也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性格,看着秦翕“窘迫”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出去吧。”算是给秦翕解了围。
“爹!”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闻言秦翕推门走了出去,身后还回荡着白婷叫喊的声音,“爹,你看他连句谢谢家主都不会说,这样不知礼数的东西,就应该打死!”
白海看着秦翕的背影,叹了口气,关上了门,“婷儿,爹跟你说……”
这边走出厢房的秦翕暂时将白婷抛到了脑后,一路上盘算着怎么弄走玉瓶,没留意迎面走来一个人。
“陵孩儿?原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张豪胡扯的呢,怎么在这站着?”
秦翕抬头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走到了面前。
“你是?”
“怎么回事,连你英叔都不认识了,听说你被小姐扔到了乱葬岗,我去找你来着,你也知道我腿脚不好,实在找不到我就回来了,没想到还能再看到你。”听着眼前这个自称英叔的人絮絮叨叨,秦翕顿了顿,看来这人跟自己关系不浅。
“英叔\"
喊一个凡人为叔,秦翕还是有些抵触的,踌躇了一会,无奈继续说道,“我从乱葬岗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别人把我叫回来的。”
听到秦翕的回答,英叔蜷缩的手指不自觉的颤了颤。
“失忆了吗怎么还失忆了呢。”英叔眼神一暗,颤抖着说道,看着秦翕脸上狐疑的神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得说道,“没事,英叔只是有些难过,真是个苦命的娃啊,你以前最爱吃英叔烧的菜了,打小心眼就好……”
原来如此,与英叔聊了一阵子,秦翕可算是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无父无母,小时候靠行乞养活自己和妹妹,虽然很苦,但也很快乐,直到13岁那年妹妹得了重病,药铺的药太过昂贵,他四处筹钱却还远远不够,最后无奈将自己卖给了白家,可当自己端着煎好的药回到桥洞时才发现妹妹早已没了呼吸。之后的那段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多亏了英叔的照顾,否则自己可能就去找妹妹了。
饶是秦翕知道了“自己”的过往后也不禁沉默,原来这世界上还会有人吃不饱饭衣不蔽体,得了重病无药可医。
“忘了好啊,忘了也是件好事,忘了过去那些事,以后好好过日子。”
似乎是被原主人的过去所感染,秦翕沉默良久,沙哑着说道,“我不会忘的,英叔,这是痛苦也是我的动力,我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英叔看着秦翕刚毅的眼神不禁有些动容,“年轻就是好啊,有干劲,你英叔已经老了,再过几年就是一抹黄土了。”
“走吧,英叔给你烧两个菜去,折腾这么久估计你早就饿了。”
“嗯。”看着眼前迟暮的老人,秦翕并未意识到他这一天所经历的冷言恶语都在老人的关怀中悄然淡化着。
“你小子现在也十七八了,可以去县衙测试修炼资格了,到时候英叔去求求老爷,让你去试一下,成功的话你就可以离开这了,外面的世界很广阔的,你英叔年轻时……”
夜
秦翕站在窗前,呆呆的望着天上的月亮,身后老人已然睡着,安静的房间让他徒增了几分伤感。
这一天过的混乱极了,但真正让他在意的还是家族的威名没起到作用,这对于他这种“二世祖”来说真的是晴天霹雳。
究竟是门卫无知,还是家族真出了事情。
老师曾说,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第一时间向家族求援,可若是家族没了呢?
秦翕努力保持平静,可颤抖的身躯彰显出他此刻内心的无助。
不,我秦氏是无敌的,是无敌的。
秦翕不断重复着告诉自己。
可为何今日动手时秦氏之威会失效,若不是如此,他必然能打赢门卫。
重生一眨眼,前世积蓄十九载的威严也近乎消散,怎么会这样?
据日历来看,今天是人皇新历第五十六万九千九百三十年九月八日,而自己进入六道轮回中时是第五十六万六千七百零二年,区区三千载,也能让我秦氏湮灭?
秦翕瞪大瞳孔,心神有些不定。
怎么可能,父亲那么强大,圣祖更是有通天伟力,放眼大衍界无人能敌。
难道是九州岛或者妖魔二族再次联手了
该死!
他早该想到的,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世人不再敬畏秦氏,众生桀骜,威严自会散失。
想明白一切的秦翕抬了抬手又放下,他深知忧虑无用,他得行动起来,至少先调查清楚秦氏之威消散的真正原因。
“父亲母亲,等我回来。”
月光倾洒而下,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孱弱的内心似乎真的转眼间产生了改变。
房间内各有思绪的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少年脖颈上的玉佩中一道光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