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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移还真是第一次真实见到刚出生的小婴儿,他是真没想到生个孩子从半夜见红发动到下午顺利出生折腾这么久居然都算顺利的算快的,产房门外徘徊着等待开指进产房的产妇们的状态和叫声让他一身一身起鸡皮疙瘩,又一直都很想哭。
和家里人的喜极而泣相拥庆祝不一样,虞移站在虞秩后面远远的瞧了一眼盆床推车里这个穿戴整齐抱着包巾的小生物,实在是太难形容了,这真的是个小男孩吗,怎么会这么皱皱巴巴还发紫泛白呢?
虞移心里也知道羊水里泡出来谁都得这么皱,这皮肤颜色肯定也是泡了九个多月泡出来的,可这真的也太丑了吧,不睁眼还好,一睁眼更显得好狰狞,鼻子怎么会这么扁啊,这一眼都能看得出来长得真的好像自己和虞秩的妈,孙子像奶奶也正常吧,虞移心想,也就是说虞秩长得像妈妈更多点吗?还有就是怎么会有人明明刚出生却又这么显老,虞移皱着眉头很难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受,他并不讨厌这个孩子,他只是惊讶于原来生命的诞生初始形态居然是这个样子
虞移正盯着孩子看,虞秩正好回过头来,也是拧着眉毛,虞移能从虞秩脸上看出来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怎么了,虞移心说,你也被你儿子丑到了?
“还我们都以为是个小姑娘呢,”产房门口的虞秩语气略显遗憾,产房护士送孩子出来的时候说小庞大夫有些撕裂,还需要缝针,缝完还要留观,没那么快出来,孩子已经被虞移妈妈姑姑姑父先推着回去病房了,“怎么会是个儿子啊。”
“和你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虞移爸爸还在擦眼泪拍着虞秩的肩膀,情绪很是激动,估计血压也跟着上来了,“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胖乎乎皱巴巴的,一双眼睛到处看,哭起来嗓门特别大。”
虞移一听这个话,赶紧悄悄走开了,小庞大夫的父母也来了,这会儿正焦急地等待着女儿的身影,虞移站在他们边上,感觉有些尴尬,掏出手机来和米新荷汇报了一下自己升级当伯父了,新出生的孩子真的好难看,现在有点想回迎城去,问米新荷在干嘛,米新荷安慰说刚出生都这样养养就好了,说她正在洗衣机旁等自己的床单和空调被。
向激川先回了趟自己在京城的家,毕竟他觉得来找女朋友玩有辆车去哪都很容易,而且他抽空还得去自己的小公司看看,有车方便。
位臻一单位的宿舍在京城算是比较老的城区了,向激川打算接上位臻一先去吃顿饭,地方他早就定好了,位臻一节前出了一趟外勤跋山涉水累的够呛,早上结结实实睡了个懒觉,向激川到的时候位臻一还没吹完头发,先把向激川给带的粽子放进冰箱里,两个人抱在一起腻歪了一会儿,位臻一说你赶紧下去等我吧我很快的,你在这儿咱们中午就吃不了饭了,你不是说很贵?别浪费钱了快下去吧。
向激川倒是真想浪费一下,但是还是听了位臻一的话,顺手把位臻一的两袋垃圾拿下楼扔了。
扔完垃圾回来向激川远远就看到自己的车旁边站着个人,是个男的,年纪不大,正在上下打量自己的车,位臻一他们宿舍区比较老,车位紧张,向激川以为是自己占了别人的车位或者挡住了东西,赶紧跑过来。
“你的车?”对方个子一米七五左右,身材还不错,穿的挺运动的,看着也不像物业之类的工作人员,看到向激川来了,眼神有些冷淡的问了一句。
“对,是这里不可以停车吗?”向激川左右看了看既没有私家车位的标识,也没挡住什么东西,所以挺疑惑的问。
“没有,只是觉得你这车还不错,”男人说话的语气也很冷漠,“这个院子里很少出现这个价位的车,挺惹眼的,我过来看看,你不是我们单位的吧?来租房子的?”
“我来等我女朋友。”向激川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个人第一面就生出来一股浓浓的讨厌,但他还是保持着礼貌。
“手表也不错,”男人准备要走了,经过向激川的身边,瞥了一眼看到了向激川平时上班戴的那块表,“你挺有钱的吧。”
“有什么问题吗?”向激川不太想在位臻一家楼下搞出点什么不愉快,他想见她已经很久了,今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
“好奇问一下,”男人的表情带着一些不屑,“你在等谁啊?”
向激川真的很想说一句你还是别好奇了和你有关系么,但是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位臻一的同事什么的,自己这么直接回怼,怕对位臻一有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这种单位人际关系很重要,他不想给位臻一添乱,一扭头看到位臻一正从楼道里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把太阳伞,从楼道出来就忙着撑开。
“等她。”看到位臻一向激川心情好的不得了,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他甚至都没注意到对面的男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干嘛呢站在这大太阳地里晒着,”位臻一举着伞一溜小跑过来,向激川高,她把伞也举得很高,“你应该在车里等我的,你看你晒的。”
“和你同事说说话,”向激川伸手把位臻一手里的伞接过来,伸手把位臻一搂着,“也没有晒很久。”
位臻一这才看到向激川对面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位臻一那个癫公一日前男友,不过位臻一倒不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很大方的就给自己的前现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向激川。”向激川心说难怪一看到这人就觉得讨厌,现在想想真是揍一顿都不嫌多啊,但是表面上还是很礼貌的笑着伸出手。
“你还真是出息了,”这位前任显然不打算维持表面和平,无视向激川伸出来的手,冷着一张脸从位臻一身边经过,显然是准备离开了,“用什么手段傍上他的?”
“注意你的言辞,”向激川很久没有搞什么武力解决的事情了,但他觉得今天就是有人想要体验体验,他不想给位臻一惹什么麻烦,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维护她,“你最好现在就道歉。”
“别这样,”位臻一拉着向激川,“这事儿轮还不到你插手。”
向激川都还没来得及对位臻一这句话表示困惑,位臻一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啪一下扇了这位癫公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应得的,”位臻一用劲儿挺大,手都发麻,“不用谢。”
然后位臻一扔下这位鼻血都出来了的前任走到向激川身边,伸手拽着一脸微笑的向激川:“走吧,我早上都没吃饭我真的饿死了。”
虞移在医院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产科病房没那么紧张了,这还有个双人间可以住,小庞大夫已经推出来了,顺产看着状态是要更好一些,虞秩给定了42天的月子中心,等小庞大夫出院就无缝衔接,人多挤在医院里影响产妇休息,虞移跟着姑姑姑父和爷爷奶奶准备先回家去了,他爸妈和虞秩,还有小庞大夫的父母可能还要再留一会儿。
“怎么把头发剪了?”姑姑家的车是个七座的,为的就是带爷爷奶奶出门方便,虞移坐在副驾驶,姑姑开车,“之前留了还挺长的,说剪了就剪了啊?”
“嗯,觉得留着没必要了,”虞移靠在靠背上打了个了哈欠,“而且这不是之前准备面试,剪了拿点印象分嘛。”
“其实挺好看的,”奶奶对虞移这些奇奇怪怪的造型一向宽容,家里反应比较激烈的主要是虞移的爸爸,“你爷爷还说等再长点可以把你妹妹那些放在家里没人带的蝴蝶结什么的都利用起来了。”
“老妹快回来了吧,”虞移记得自己的妹妹培养期是两年,应该是今年年底返回国内,“上次视频饿的脸都抠进去了,这哪是留学啊,这不妥妥的流放么。”
“这就是你一直不出去的理由啊?”姑父坐在后面玩手机,突然问了一句,其实之前虞移出国深造的机会很多,他自己坚决不去,“国外没有好吃的是吗?”
“我出去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每次出去第一周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第二周开始眼睛就发绿,四周是我意志力的极限了。我女朋友之前去交流了一下,两个来月,瘦了六斤,”而且这六斤肉到现在还没胖回来,虞移很心疼米新荷,出去一趟饿出毛病了到现在还没恢复好,看见那种圆面包就想吐,“感觉我们当不了留子了,老实国内待着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着天,表妹留学的国家跟国内有时差,这会儿才早上起床,一看到小侄儿已经出生了,高兴的在家人群狂发庆祝的表情包。
“哥你也回来了啊,”在虞移的表妹这里,哥这个词专指虞移,一般要提到虞秩的时候表妹会说二哥,“你和二哥是双胞胎,那小外甥长的是不是也特别像你啊,原来你小时候这么丑啊哈哈哈哈。”
“我也不知道我小时候什么样,”虞移这也是实话,他人生的第一张照片还是六个月体检的时候爷爷抱他专门去拍的,不像虞秩一出院就有照片了,不过虞移也知道自己和虞秩肯定是不像的,毕竟自己快十岁了才在身高体重上追上了虞秩,小时候差别还是真的挺大的,“你出生的时候比这还是好看的,我当时去医院里看你来着,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
“哥你什么时候也生一个吧,”表妹远隔重洋居然做起了这个家里催生虞移的第一人,“你不是找了个新女朋友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吗,赶紧把婚结了也生一个出来。”
“你不会是饿的吃了什么草坪上捡的蘑菇吧,”虞移不接茬,现在的他连个工作都没有结个什么婚生个什么娃啊,“你要真的吃了就别心疼钱赶紧叫救护车看急诊,真的。”
向激川陪位臻一看了场电影,票是位臻一单位工会发的妇女节福利,每个女职工两张,向激川也有很久没有进电影院看电影了,节假日的场次人很多,巨幕电影空调很冷,向激川很贴心的从车上拿了件外套给位臻一,果然用上了,位臻一全程盖着,看得很开心。
“你这件外套也是陈言给你做的吗,”两个人电影散场出来就在商场里乱逛,位臻一手上拎着向激川的西装外套,挽着向激川的胳膊,“感觉这个质量和做工很像。”
“我大学毕业以后西装都是他做的,”向激川也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逛过商场了,以前除了工作需要不然他也没怎么进过商场,休息的时候跟着陈言两个男人能做的事情里肯定不包括一起逛街,所以现在和位臻一一起让他觉得很新鲜,“他每年至少给我做一套,不忙的时候就多做点。”
“之前你说他开工作室来着,感觉衣服肯定不便宜,”位臻一看到过道边一排抓娃娃机个个都有很多小朋友围着,也觉得挺有意思,“你说他工作室叫一条土狗对吧,我还在网上搜过,也没什么报道,可能真的像你说的是做熟客生意的。”
“他就一个人,单子多了忙不过来的,而且他手工费要的贵,一套衣服不算材料什么的报价,光手工费就要两万起步,”向激川平时也愿意和陈言聊聊做衣服的事儿,所以也知道点,“这七八年他送我的衣服也有小几十万了,而且他手艺是真的好,做的衣服我陪我爷爷出个场合什么的都很合适,一些老师傅看了也都说做得很好。”
“陈言最近怎么样了啊,”位臻一领着向激川下扶梯,现在的商场都大同小异,最顶楼电影院,然后餐饮餐饮餐饮,然后服装什么的,总之有意思可以逛的基本都在低楼层,“从你说他能出院到现在也半个月了,你不是说脑子恢复了身体还是很差吗,现在怎么样了?”
“他住家阿姨说这两天要好点,吃的稍微多点了,还能自己走到院门外了,”向激川总是感觉陈言恢复的太慢,特别这个饮食,吃的差不多是以前的一半,这身体肯定是受不了的,但是曹阿姨说陈言现在好像消化能力也很弱,曹阿姨听到过陈言在楼上吐,所以现阶段也就是让陈言能吃多少吃多少,不勉强,“去复查医生说还挺不错的,让继续保持每半个月复查一次的频率呢。”
“我有个问题,可能不是很合适,可能会有点越界之类的,但是我真的挺想问的,”位臻一犹豫了一下,“我去的这几天我一直都有个困惑,陈言和童童,他俩真的不是一对吗,我觉得他俩真的好般配,各种意义上,而且我之前听新荷说童童和陈言认识的也很早的,还住在一起八年,我不是说他俩这七八年有什么猫腻,我是说这不就是彼此知根知底吗,他俩真的没可能发展一下吗,我看的出来童童是真的特别在乎陈言啊,可她自己好像都没意识到似的,陈言这都三十的人了,不该也像小姑娘一样无知无觉吧,你们谁也不提醒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