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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山在郭蓉的眼神示意下,才将事情原本道了出来。
没有添油加醋,没有夸张声势,纯粹的陈述事实。
郭盛安听完点头,视线才落在郭蓉身上,后者如坐针毡。
郭盛安对张寡妇道:“是我们郭家没教好小妹,才做出如此不合家规的举动。”
张寡妇心中浊气一出,整个人都眉开眼笑起来,谦虚道:“欸,她嫁到我们张家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郭盛安:“是啊,小妹嫁到张家多年,为你们张家开枝散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初也答应带着所有孩子改嫁,不会不顾几个外甥,是婶子你担心老了身边无人,这才将小妹强行留下。
如今小妹为了过日子,与张猎户搭讪,那也是家中没个男人帮衬。谁都可以怪小妹,唯有她的孩子们不能,还有婶子你。”
张寡妇脸色一僵。
郭盛安继续道:“婶子你断了一桩姻缘,让这对有情人背负骂名,可不就是你一己私欲带来的后果?怎么,婶子今日还想听我责骂自己亲妹妹所作所为?”
眼见张寡妇最后变了脸色,郭盛安也话锋一转。
张寡妇的确想听郭盛安这个作为亲哥的,痛斥郭蓉的行为。
只要郭盛安这么做了,郭蓉肯定对亡夫的良心过不去,在村子里更抬不起头来,她就有底气继续压着这个不安分的儿媳。
谁知道这郭盛安不按常理出牌。
这亲家大哥看着老实,没想到脑子好使得紧。
张寡妇面色讪讪,还想辩解什么,郭盛安已扭头跟郭蓉说话了。
“下午让几个孩子跟我去捞鱼,捞回来的鱼能换粮食就换,换不了卖钱。我看大山个子也这么高了,能担起事了,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肩上揽,生了一肚子闷气不说,还被人家瞧不起。”
生了一肚子闷气的郭蓉:……
瞧不起人的张寡妇:……
“大舅,我们真的可以和你下河捞鱼吗?”
郭盛安注意力这才被几个外甥吸引,道:“你们就在岸上等着,我下河去捞……小妹,家中有多少木盆?”
“就,就一个。”
郭盛安都被张家的穷困惊了下,又道:“去关系好的人家借几个。”
郭蓉可没关系好的人家,倒是张寡妇,忙道:“我去借,我去借。她亲家大哥,我借多少个回来?”
郭盛安这才又拿正眼看她,道:“有多少借多少,不光是木盆,有桶也可以借回来。”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张寡妇提起裙边,马不停蹄地跑了。
郭盛安扫了眼几个小的,道:“你们去屋外等着,大舅同你们娘说几句话。”
孩子们也腾出地儿来。
张二山:“大哥,你说大舅要同娘说什么?”
张三山吸了吸鼻涕,“大哥,我们真能跟着大舅捞鱼吗?我们不用饿肚子了嘛?”
张大山摇了摇头,没吭声。
堂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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