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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撕裂的口子不是很大,小百准备的药挺齐全的,我拿个绷带应付应付就行。”我对无名回绝道。
他也没再坚持,将车子加速之后,很快便追上了陆行遇他们的那辆房车。
他们开的很慢,应该是一直在等着我们,直到看见了我们的车子越来越近,他们的车子才重新提速。
越往下看,映入眼帘的景象愈发荒凉,路边出现的无名白骨也越来越多。
有的白骨甚至新鲜到上面还有殷红的血迹,与一些肉丝没有被啃噬干净。
有的则有千万只蚂蚁一样的东西,附在上面啃食,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得不适。
在那路边,还能看见一些,像是被撞的稀碎、被烧了一半,甚至是被什么神秘力量,分成两截的车子,东倒西歪的停在周围。
些许零散的物资和衣物,被丢得到处都是,我们在路过这些地方的时候,刻意地放慢了车速,竟还在这些垃圾之中,发现了被人翻找过的痕迹。
出乎意料的是,先前在外面见到的那些牛羊的尸骨,在这里面不仅出现得越来越少,我们竟然还能在道路两边,见到活着的,像是落单的牛羊、骆驼、甚至是马和驴,在原处奔跑闲逛。
阿来在见到这些牲畜的时候,表现得相当紧张,直接找无名借来了望远镜,赶忙朝着它们看了过去。
这些牛羊距离我太远,光凭肉眼,我根本就看不清他们到底是野生的,还是家养的。
阿来也不知在望远镜里看见了什么,激动得连拿着望远镜的双手都在发抖。
“柳哥哥,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这些牛羊是隔壁家养的,他们身上的记号我不会记错的!”
“那只骆驼的主人,和我妈还是朋友,好像我妈放牧那天他们也去了,我,我能不能麻烦你们,把车子开过去看看,我真的好想确认一下!”阿来放下望远镜,用那有些不好意思,又满是迫切地目光望着我。
我没急着答应,而是转过头询问了一下无名的意思。
瞧见无名点了个头,将车子朝着无人行驶过的那片戈壁开了过去,阿来激动地带着哭腔,赶忙对我俩说了声:“谢谢,谢谢,柳哥哥,无名哥哥,真的谢谢你们。”
我摸着阿来的脑袋,轻轻笑了笑,刚想收拾点防身的东西,准备一会儿下车。
余光却恰好从那后视镜里,看见了本来开在我们前面的那辆车子,在我们偏离路线之后,居然静静地停在了前方,一动不动了。
我赶忙打开车窗,将头转了出去,却见胡巧和胖狐狸正好打开车门,化作原形跳到了车顶,朝着我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和他们离得太远,看不清胡巧他们脸上的表情,却又感觉……
他们像是不知我和无名想要干嘛,被陆行遇当作保镖似的派出来等我。
“你说,咱们一会儿下车,他们会跟过来吗?”我对无名问道。
他摇了摇头,回了一句:“不知道。”
眼瞧着车子马上就要在那只骆驼的面前停下,那只骆驼瞧见我们靠近,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竟然迈着小碎步,快速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奔跑了起来。
无名见状,也只得转头去追,又在靠近骆驼身边的时候,拿出一根麻绳,直接捆住骆驼的后脚,让它踉跄地跌倒后,迅速将车子停下,跳到了骆驼的身上,才将其制伏。
我和阿来赶忙跟着下车,阿来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后,才将目光落到了骆驼的身上,随后轻轻摸着骆驼的脑袋,温柔地问了一句。
“你叫伽莱对吗?你去年生仔的时候,我还摸过你的孩子,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我叫阿来,我来过你们家里好几次,还喂过你们吃苹果。”
阿来声音响起的瞬间,老骆驼那惊恐又空洞的眼神,忽然有了些许变化。
阿来赶忙将那缠到它后腿的麻绳解开,安抚地摸着它问:“你想起来了对吗?”
“伽莱,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的主人去了哪里,你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你有碰到过我爸妈吗?”
阿来的这一个问题,一口气问了几个,老骆驼顿时激动地叫了几声,毛毛躁躁地踏着那四只受伤的小腿,也不知道到底听懂了没有。
阿来见状,只得沉下心来,将那一个又一个迫切的问题挨个问它:“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老骆驼极有人性地将脑袋偏到了一个方向,我们顺着它的脑袋看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正好见到了陆行遇那辆房车。
也就是说,他是从我们要去的那个方向,逃回的这里?
“你……你在来的路上,有见过我爸妈吗?”阿来接着又问。
老骆驼竟然神奇地对他点了个头,不仅是阿来喜出望外,就连我和无名都惊得瞪大了眼。
阿来激动地直接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我爸我妈他们现在在哪?有没有出事?”
老骆驼神情失落地低下了头,前腿烦躁地摩擦着地面,吓得阿来面色一沉:“到底怎么了?珈莱,你告诉我啊!”
老骆驼摩擦地面的动静更大了,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来了股大劲儿的挣扎了一下,连坐在他身上的无名,都猝不及防地被他甩了下来。
没了束缚之后,老骆驼就像受了刺激一样,撒腿就跑,一边跑,嘴里还嘟囔着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无名见状正欲去追,却被阿来拦了下来。
“算了,他又不会说话,让他走吧。”
“他能告诉我,我爸妈在哪,我已经很知足了。”
阿来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朝着车里走去。
直至我们重新坐上车后,阿来才用手托着脸颊,皱着眉头一脸忧愁地问我:“柳哥哥,你说我爸妈对牧区的地形明明那么熟悉,就算误闯了死亡拐角,也该知道不能在往里面走了呀,为什么还会越走越深了?”
“而且这一路上,奇奇怪怪的人和事那么多,普通人随便碰上一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爸妈也只是普通人啊,他们难道一路上都遇不到别的危险吗?怎么走的比我们开车还快?”
阿来虽然在牧区长大,脑子却是转得很快。
在我开口前,他已经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爸妈在放牧的时候,被其他人抓去做了向导,所以才会正好出现在,你们要去的那条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