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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种田的将军她不想回京搞权谋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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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影终于还是在晚上喝上了鸡汤。

“起开。你有毛病啊,鸡汤也想着叨两口?”她颇为无语地把跳上桌的芦花胖鸡推到地上,将自己炖来补身体的三黄鸡汤往面前护了护。

“大黄。”

“汪!”那黄色旋风似的残影连蹦带跳地窜过来,连狗头狗屁股都没看清楚,就叼着那斗鸡眼的傻鸡消失在原地冲出去。

她白日去了县衙复命,又有物证人证为证,恶虎铲除的事实就不容置疑了。

只是顾念着家里的猫儿和狗子没人看顾恐怕要翻天,祝影急着回家检查还有几个物件完好。也就婉拒了县令设宴嘉赏的想法,寻了能顺路捎上她的牛车,下午就到家了。

虽然没有大张旗鼓的设宴庆功,但祝影只身上山除虎的威名还是传播开来了。

原本从村庄拖家带口暂居镇上的夫郎们收到消息又眉开眼笑地收拾行囊准备回家,逢人问起就是一阵称道。至此一传十十传百,传言竟是比祝影本人还要先到家一步。

那傻鸟也被她一起带了回去,毕竟祝影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左右不过一件衣服,再如何也不至于为此和一只鸡置气。

她都想好建个什么模样的鸡棚和猫狗隔绝开来了,却不成想这三只会面后相处倒也和谐。虽然离谱,但稍一细想起来,又觉得分外合情合理了。

狗子笨笨的,猫儿懒懒的,傻鸟又呆呆的。这三只凑在一起还真没有什么矛盾爆发的点,相互也不护食,经常凑着别人的饭盆乱吃。

于是祝影家终于继白吃饭的狗和白吃饭的猫之后又迎来了白吃饭的鸡。并且这三个家伙都要由她这个白吃饭的人来养着,真是可喜可贺。

鞣制的兽皮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毕竟古法工序有些复杂。其实祝影自己也会做,脑子里也有相关的方法介绍。只是她空有理论知识没有实战经验,贸然尝试又恐怕会损坏皮毛,毕竟这可是聘礼中占重头的物什。

毕竟有些钱就合该人家挣。古法鞣制兽皮的活计又累又繁琐,她又是那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主,让她去出远门打老虎已经是极限了,更别说是这个了。

无所谓了,她现在只想睡觉,只爱睡觉,每天睡大觉。

祝影这边一连几天闭门谢客居家睡觉,也因着前些日子寻了媒公去常府走一遭,那大嘴巴的媒公在说媒群体里一顿宣扬,现在已经没有再来敲她家的门了。

毕竟论相貌论家底,谁能比得上常家的那位大少爷?

只是祝影一睡好几天不出门见人,外面的风言风语又开始朝着另一个奇怪的方向偏转:

白云村的那个打虎英豪深夜只身闯深山和恶虎厮杀数百回合险胜一筹,却是受了重伤损毁根基。表面看着硬朗,恐怕已经要命不久矣了。

再加上鞣制虎皮需要些时间,祝影这些天也就没急着将纳征这一步骤需要的聘礼送到常府去。

一连休息了几天,今日收到那边皮匠托人送来的包裹,她这才将自己收拾得能见人一些,用镇上雇来的车马拉上院里陈列整理好的十余口大箱子,去完成三书六礼中的倒数第二步骤、结婚准备的最后一步——请期。

请期意为女方家在选好了结婚的黄道吉日之后,将算好的婚期告知男方,并且征得男方的同意,类似于现代两方亲家商量着定下婚礼的日期。

如果男方没有异议的话,那么两人的结婚日子自此就算是正式定下来了。

十口箱子,除却祝影宰杀的那只巨虎骨皮鲜血之类,大部分都是些药草山货,因为祝影是个没钱的穷鬼。

本身就入不敷出,偏偏又是个想要什么就满足自己的花钱性子,祝影的钱包早早饥饿告急,如今连穷得叮当响也称不上。

穷得叮当响还说明兜里有俩钢镚呢,祝影这样一个子不称的连响都响不起来,口袋子比脸还要干净。

箱子里的药草之类算不得什么稀世珍宝,却不是寻常可以轻易寻到的。比不上那种那种花钱都买不到的稀罕物什,但林林总总的价值加起来,在镇上买两套别院还是没问题的。

她为了搞到这些东西,刚开始那几天可是换着山头满山跑。

本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是可持续发展理论。每个山头就薅了一部分,薅完就换山头借着薅,几乎要将周遭所有山头都薅成地中海才勉强凑够这十箱聘礼。

一连在山里跑了好几天,大黄的狗腿几乎都要磨短一截,回家后也不撒欢扑腾了,缩在角落吃完饭就累的呼呼大睡,较之往常安分了许多。

可惜记吃不记打,祝影怀里忙着整理东西晾晒草药脚不沾地一连几天没上山,它又扑腾着撒欢打滚要往山上去耍了。

祝影从白云村到青阳镇的常府门口一路走来,跟随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有人说想要瞻仰一下传言中打虎英豪的真容,有人是仔细打量想要确认祝影有没有受重伤,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常府门口确实是乌泱泱地围了一大批人。

“谨遵坤命,选择嫁娶期:”

“行嫁利月兹择于庆盛年八月廿五,全吉; 上下车轿,面向东方迎喜神,大穗知吉。安庐坐帐,宜用西屋南间,冠戴面向东方迎贵神,大吉;坐帐面向北方迎福神,大吉。”

“天地氤氲,咸恒庆会,金玉满堂,长命富贵。”

饶是周遭的看客们再如何好奇起哄,箱子没有当街打开。按照规矩,是要男方应下订婚期后将搬进府中清点时才能打开的。

祝影将请期书递到早早收到消息候在府门的管家娘子手中,托其将请期书递进门内。此后就是一片寂静,常府大门紧闭,半天没有动静。

周遭看客开始窃窃私语,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此处分外清晰:

“怎么没动静了…怎么回事啊?”

“还看不明白啊,人家常府看不上种地的庄稼人呗。打虎的英雄又怎样?人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富商,还就这一个儿子,娶了他,岂不就是把整个常家拿到手了!”

祝影五感较之旁人要敏锐不少,饶是窃窃私语她也听得清楚,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打了个哈欠,耐心地等着。

那麒麟首门环的朱红大门悄咪咪打开一条小缝,一截红袖半滑的皓腕从门缝里探出来,很有偷感地摇晃着勾勾手指。

祝影倍感好笑抬手掩唇,却也配合地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放了上去。

那人握住她的手使力一拉拽,大门猛然打开又飞快合上,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众人只来得及看清一抹大红衣角,再眨眼就只能看见空荡而冰冷的朱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