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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上司召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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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选择保jb而放弃脸面。每次来了新人,老人们也不提醒,而是暗自打量,甚至背地里打赌,看新人能坚持多久。

老九知道原委后,不再挣扎,脱了内裤,和大家一样,赤着卵挖土填坑。

我当时还笑那些人软蛋,布料磨能有多疼,那么轻易地把最后的遮羞布也解了。

轮到自己了,才知道,什么叫真jb疼。

粪土万户侯做个键盘侠很容易,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却很难,有些事,没经历过,根本想象不出里边的艰辛。

以后对人对事要存敬畏之心,少轻浮刻薄地耍嘴皮子。

有个网友写过自己梦,很绮丽诡异,我最近的梦,平淡多了,大部分是职场的事。有真实重现,也有虚构。真实的部分,开心的,还是那么开心,不开心的,也一点也没随着时间消逝而变淡。虚构的部分,都是我平时不敢或羞于诉之于口的,如果梦真能显示一个人的潜意识或者说本质,那我其实是个胸无大志,睚眦必报,挺没趣的人。

小部分和一套房子相关。很奇怪,从买现在住的这套房开始,我就开始做这个梦,断断续续,好多年了。房子的外立面和位置经常变,有时在摩天大楼里,有时就是一套普通的多层住宅,还有一次,是个民国风的小院儿。可里面的装修,十来年了,都没变。

房子有两进,一进就是普通房间,打开一个暗门,穿过一道走廊,就会来到一套装修很别致的房子。不是我平时喜欢的风格,白壁黑砖,泛白的免漆原木家具,有点北欧风。

这套房子在我梦里不断完善,一桌一椅,一床一凳,就在一个又一个梦里被添置,可惜,醒来后,房子里的一切,都记不清了。能回忆起来的,就是我每次进那房子,都是一个人,而且,心情安宁喜乐。

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里面也发生过一些小故事,有的荒诞,有的迷乱,有的狼狈,有的开心,更多的是平淡。

夏日溯石写过《我是猫》,以一只猫的视角写一间大院子里发生的悲欢离合。如果房子会写文章,写一篇《我是xx小区x幢xxx》,把它的见闻忠实地记录下来,传到云端供人观赏,估计很多人会羞愧到不知所措吧。

如果梦也可以被记录下来,传到心理学家那儿,加以分析,估计多数人都会变得玲珑剔透,一丝不挂。渴望的,害怕的,厌恶的,喜爱的,都纤毫毕露,也挺可怕的。

有个亲戚家里出了点事,我发微信去慰问。血缘上,我们关系挺近,可物理距离挺远,成年后,见面不多,只是逢年过节发个短信互致下问候。

亲戚情绪还好,只是说,到了中年,压力陡增,白发垂髫,都要扛在肩上,有点累,不知道还要撑多久。

老婆见过那亲戚一面,说感觉她似乎操心太多事,很累的样子。被老婆一说,我也回忆起来,她从小就心细如发,总是自觉不自觉地照顾或者说讨好别人,而她本人存在感很弱,一大家子聚会,她总能让自己隐身。

她从小就是我的“别人家的孩子”,老妈训我,总拿她做例子。还说小时候本来想拿我和她交换,只是老爸反对,才没换成。所以,小时候我一直不太喜欢她。

长大后,才意识到,她真的比我懂事太多,我和她相比就是一纨绔。如果当初真把我们对换了,老妈有个贴心的小棉袄,她有个疼她的妈,两人应该都会幸福很多吧。

而我,如果到了她的环境,凭我的惫懒劲,我行我素,插科打诨,或许会活地比她自如吧。

她想要我身上的关心关注,我想要她身上的自由自在,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当初真换了,我现在梦里那间房子,或许会满满登登,全是人吧。

谁知道呢?

天热,怕去菜场。现在已经有冷藏配送柜,头天晚上下单,第二天就能送到小区门口的冷藏柜里,下班直接取就行了。天猫京东也有生鲜卖,冷链配送,隔天直接送到家。这些都适合我这样的懒鬼。实在不行,一礼拜去超市一次,荤菜买齐,素的就在门口便利店拿点。

可老妈就喜欢去菜场,劝她好几回了,天热地滑,万一有个闪失就麻烦了。家对面就有个超市,新鲜干净,价格也不贵,可老妈就是不喜欢,宁可每天一大早大挤公交,跑菜场。

到了菜场,不忙进,先到菜场外的小摊逛逛。摆摊的都是附近的农民,菜更新鲜,也比菜场便宜。有时候还能买点儿菜场里没有的时鲜野味儿。稻田里摸的泥鳅、田鸡;河岸挖的螺蛳;水荡里捞的水八仙;湖里钓的野生鲫鱼—-这鲫鱼要当心,野生倒是野生,可不一定是湖里的,多是护城河里钓的,吃起来有股柴油味。

老妈说这两天六月黄上市了,菜场门口全是卖小螃蟹的老头老太太。所谓六月黄,就是阴历六月左右捞起的,刚脱了三次壳的螃蟹,一二两左右,雄螃蟹居多。蟹农为了防备各种天灾人祸损耗,一般都加倍投放蟹苗,长到了阴历六月,如果风调雨顺,螃蟹数量就超标了。空间不够,螃蟹生长不开,还容易生病。蟹农就会把超量的螃蟹捞出来,先赚点小钱,也给大家尝个新鲜。

六月黄鲜嫩,可没什么肉,蒸着吃实在没什么吃头,我们这儿一般做面拖蟹或年糕炒蟹,苏北喜欢做醉蟹。有些讲究的,煮熟了拆蟹粉蟹黄,做蟹粉小笼和蟹粉狮子头。

说到蟹粉狮子头,几年前,当时的同事请我们到家里吃他老婆亲手做的蟹粉狮子头。到他家一看,桌上摆着了四五个清爽的小菜,和一个奇大无比的砂锅。揭开砂锅,香味差点熏我一跟头。小孩拳头大的狮子头,我连吞了四个,恨不得把汤都喝了,厚脸皮如我,吃到后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嫂子见我们吃得香,开心的不得了。还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这蟹粉狮子头的做法:买了五六斤六月黄,煮熟,手动把蟹粉蟹黄都拆出来,然后把一个去皮的猪蹄子,用刀斩成石榴米状,合着蟹粉、姜葱调料,捏成肉圆,在鸡汤里慢火煮上三四个小时,出锅前汤里放点香菇鲜笋和青菜,就可以吃了。

我心里盘算了下,这么一锅狮子头,从拆粉斩肉到煮熟出锅,起码要一天时间。手艺先不说,光这份耐心,就让人佩服。那同事虽年逾不惑,可玉面长身,风流倜傥,女人缘极好。而他老婆是个极不起眼的人,我们有些八卦同事经常在背后嘀咕,他怎么栽在她手里了?

这锅狮子头吃完,我们就全明白了,果然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要不是怕同事揍我,我都想挖他的墙角了。

老妈也买了两斤六月黄,懒得摆弄,直接清蒸了,尝着味道很寡淡。

吃着吃着,突然想到我那同事,自从我离开那公司,有六七年没见面了。

想他老婆的蟹粉狮子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