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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田亚文和黄月的家里出来,吕艳茹和她的徒弟们打了出租车回她们的住处去了,薛之梦和高寒没有打车,两个人慢慢地往回走。
“黄月今天看上去可真的够漂亮。”高寒喝了不少的酒,他拉了薛之梦的手往怀里面拽。
“嗯,很漂亮。”薛之梦的心很忐忑,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得高寒发疯。
“你好像不怎么高兴?”高寒把薛之梦的手贴在嘴边,一边轻吻一边问。
“我高兴。”薛之梦不敢往回抽手,她觉得高寒的牙齿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并且在一点一点用力。
“你撒谎。”高寒的声音有点沉闷,上下齿用了力,咬住了薛之梦的手。
薛之梦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往回抽手,却被高寒给咬住,抽不回来。
高寒的牙齿咬着薛之梦的手背,牙齿来回地磨着,象是在发狠,又象是在犹豫。
薛之梦的恐惧一点一点加深,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完了!
“宝贝儿,你别怕,我没喝多。”高寒停下脚步,松开了薛之梦的手,一把把她拉了一个趔趄,在她就要倒下去的时候,高寒又抱住了她。
“高寒,咱们回家。”薛之梦觉得,在大街上面这样拉拉扯扯,真的很丢人。
“为什么要回家?这样在外面散散步,也不错。”高寒的手在薛之梦的身上上下游走。
“高寒,咱们回家。”薛之梦又说,她似乎看到所有的路人都在朝他们两个看过来,眼里满是嘲讽。
高寒听到薛之梦的声音里来着颤音,像是要哭出声来,他不明白,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她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他盯着薛之梦的脸。
薛之梦被高寒的目光给吓到,她想低下头来,不想让高寒看到自己眼里的恐惧和绝望。
路灯的光昏黄,看不太清薛之梦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因为她低下头去,高寒觉得薛之梦不让自己看是心虚:“你在心虚吗?”
薛之梦被高寒的话给整得无语,她无奈地抬起头来,不敢看高寒,目光躲闪着。
“你说说你,啊?你长得没有黄月漂亮也就算了,咋性格也不如黄月开朗?家里也没有她娘家有钱,更没有黄月那样的好人缘,你说说你啊,你咋这么完蛋啊!”高寒的语调忽然就高起来,他指着薛之梦的鼻子,把薛之梦说得一无是处。
薛之梦知道自己不漂亮,但是,高寒就帅吗?他不是很普通吗?他凭什么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薛之梦被打击的千疮百孔,她哆嗦着嘴唇,用足了力气推开高寒:“你比谁帅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不漂亮,我不开朗,我家穷,我不好,我和你定亲之前就这样子啊,你不喜欢当初干嘛了?你为啥还娶我?”
高寒没想到薛之梦会顶嘴,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狠狠地盯着薛之梦,眼睛里面似乎要喷出火来:“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听听?你这是在怪我吗?”
薛之梦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深,她无助地看着高寒,已经忘了害怕,自从高寒第一次在她面前耍酒疯以来,她就已经被彻底地打压和吓坏了,她不敢反抗不敢顶嘴,生怕哪句话说错了,被高寒折腾得更惨,可是,她越是害怕,高寒越是得寸进尺地打压她,她忍让的那根弹簧,似乎就快到极限了。
“你竟然敢怪我!”高寒的手朝着薛之梦的脸上就扇了过去。
薛之梦做梦也没有想到,高寒会朝她动手!她睁大了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如被雷击般一动不动的捂住了被高寒扇过的那半边脸。
高寒被薛之梦盯得有点发毛,但是他硬气的梗着脖子,有举起了手:“我就看不惯你这委屈巴巴的样子!”说完,用手在薛之梦的脸蛋上拍了拍。
薛之梦的泪水终于落下来,她无声的抽动着,绝望像潮水般一次次袭来,胸口的痛,脸上被高寒扇过的痛,混合在一起,让她痛不欲生。
“你不就是看到黄月和田亚文过的幸福,你嫉妒了吗?你看看你盯着田亚文时候的那个贱样!你巴不得和他结婚的那个人是你是吧?”高寒咬牙切齿,他的刻薄和毒舌比他妈还要可怕。
薛之梦的三观被高寒颠覆,她一步步的向后躲,想离高寒远点,他太可怕了!!薛之梦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恐惧着,叫嚣着,快点离开他!离开!这是一个魔鬼!
高寒看薛之梦往后躲,眼神里的狠厉加剧,他一步步追上来,身子踉踉跄跄的几乎要倒下去。
薛之梦不假思索的转身就跑,她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说,快跑!快跑!离开这个人!越远越好!于是她不管高寒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在路灯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
高寒由最开始的愤怒,猜疑,冲动,在看到薛之梦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一下子变成了害怕,他看到薛之梦的身影钻进了一个胡同里,不见了。他的脚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脚底像是有根绳子栓住了他,他觉得薛之梦正在从他的生命力剥离开来,他的恐惧感一下子就袭击过来,这使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一边叫着薛之梦的名字,一边在大街上放声痛哭。
薛之梦躲进一个黑幽幽的胡同,怕高寒追过来,她急匆匆的朝胡同深处走。就在这时,有一辆车驶过,薛之梦举起手来去拦车,她已经顾不得太多,就怕高寒追上来。薛之梦没抱任何希望,她只是想向人求助。她没想哪到,那辆车真的停下来了!薛之梦没有多想就打开了车门后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车里。
“姑娘,你去哪里?”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辆出租车!!
薛之梦大口的喘气:“我不知道,你拉着我在街里转转吧。”
司机师傅是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扭头看看薛之梦,语气温和的问:“丫头,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和家里人吵架了?”
被一个陌生人关心,薛之梦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她坐在车里,再也无法自拔,压抑着哭泣起来。
“听我说,孩子,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千万不要想不开,这么晚了你不怕遇到坏人吗?你别怕,我拉着你在街里转转,一会儿好一点了就送你回家吧。”司机师傅一边开车,一边安慰薛之梦。
薛之梦在司机的温声劝说下渐渐安静下来。
高寒在街上找不到薛之梦,打了一辆车就回家去,他觉得薛之梦应该是回家等他了。可是家里没有薛之梦的身影,他急了,在家里把门摔得匡匡响,吵醒了已经睡下去高母。
“之梦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高母问。
“她跑了!跑了!哈哈哈哈。。。”高寒歇斯底里的朝着母亲喊,“我打了她,她跑了。”
“你动手了?”高母大吃一惊。
“对,我动手了。”高寒的酒已经醒了一多半,他又悔又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高母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么晚了,薛之梦在c城没有亲人,她能去哪里?
薛之梦被出租车司机师傅拉着在街里转来转去,平息了情绪,司机师傅说:“姑娘,回家吧,你不回,家里人该着急了。有什么事,等平静了再解决,天太晚了。”
薛之梦觉得自己除了回家,竟然无处可去!她既绝望又无助,在这样一个夜里,她不能赖在出租车上,去旅店,兜里又没有几个钱。
“丫头,我送你回家吧。”司机师傅说。
薛之梦无可奈何的说了家里地址,让司机送她回家。来点家的楼下,她问司机多少钱,司机拒绝:“孩子,算大叔请你了,记住以后不要大晚上出去,危险。”
薛之梦点点头,下了车。
高寒看到回来的薛之梦,猛的扑过来,抱住薛之梦不肯松开:“我的梦梦,我的梦梦!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动手了!”
高母见薛之梦回家了,也松了口气,安慰着薛之梦,让她赶紧睡觉,说要好好休息。
高寒赶紧抱起一言不发的薛之梦,进了卧室。
“宝贝儿,我的宝贝儿,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高寒说着,胡乱的吻流落在薛之梦身上。
薛之梦无声的承受着,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些绝望,痛楚,无助,恐惧,似乎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她像木偶一般,任由高寒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