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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崴被这股力量憋的浑身通红,难受至极,连忙叫道:“我说!我说!当初我那盟主之位,的确是章掌门暗中助我夺来……
“否则以我那微末的武功,又如何能够力压群雄……”
金琨眼角一挑,再道:“如此说来,你那剥庐剑法也是他传授于你的?”
瞿崴喃喃道:“正是……我自得了这来自西域的剑谱……才能跻身高绝……”
金琨冷哼一声,又道:“能让你跻身高绝,你才肯归附于他,你便如此想要争那盟主之位?”
瞿崴虽是痛苦已极,依旧苦笑了声,续道:“想要争夺盟主之位的,又岂止我一人……
“自张浪死后,我若不与他们争,他们便要与我争,谁又能独善其身……那天目派里个个野心勃勃,又有谁能与我同心协力……
“不得同心,便是异类,早晚会有性命之危,我不得不想法儿自保,这才求助于章掌门……”
金琨略一颔首,沉声道:“原来你是要还章夏忠的人情,所以你比那张浪还要变本加厉地盘剥你的门人!”
瞿崴直喘得好几口气,才辩解道:“我那也是万不得已……我若赚得少了,如何还能稳住四派里愈来愈贪心的掌门和长老……
“他们……他们各个都对我那盟主之位虎视眈眈……我若不去丰满羽翼,便是那章夏忠也时刻觊觎咱们的霁云盟!
“就连张浪也是一样……他当年不也对前盟主容言心暗下杀手了么……”
说至此处,瞿崴已是面色通红,口鼻流血,他颤巍巍地抬起臂膀,发现手掌已无从用力,只好用胳膊拭去面上的鲜血。
金琨催促道:“继续说下去,若全都说了,我才能饶你不死。”
瞿崴颤声道:“明老前辈想要知道些什么?”
说至此处,章夏忠与乌和乌兰同时呼喝,欲阻止瞿崴将一些隐秘之事说出。
但范莽、肖代秋等人也是怒喝制止,斥道:“你们死到临头,还怕你们的丑事被人知晓么?胆敢再聒噪一句,小心你们的脑袋!”
章乌二人果然低垂着脑袋,再也不敢多言。
金琨向他二人瞟过一眼,又与瞿崴说道:“就接着当年张浪害死容言心一事往下说。”
只见瞿崴直哼哼了一会儿,再缓缓道:“三十余年前的那场钓鱼城之战,张浪为了夺得盟主之位,先是勾结了亨人,再设计害死了盟主容言心……”
金琨立时心道:“关于勾结亨人一事,张浪在死前也与我提到过一些。看来瞿崴的智计再是高超,也必畏惧那生死一关,不敢以谎言欺我。”
但瞿崴此言一出,冷墨燕与寒横星同时惊道:“什么?”
这二人同时大惊,只因他们都亲历过当年那场大战,当时战况之惨烈,足以叫后来人都为之胆寒。
冷墨燕高声叫道:“既然张浪早已与亨人沆瀣一气,那为何咱们的义军还会十去七八,死伤如此惨重?”
瞿崴苦笑道:“这是张浪为了讨好亨国所致,那一战,可以说是他的献媚之战……”
寒横星虽与瞿崴同属一系,但她并不知晓那一战的秘事,不禁也瞪着眼问:“他为何要讨好亨人?”
瞿崴续道:“只因他觉得……咱们齐人根本斗不过亨人……倒不如举派相投,还能给弟子们留条性命……”
冷墨燕细细回想起当年那一战,自也是红了眼眶,再问:“难道是张浪……是他故意让咱们战死两万义军么?”
瞿崴此时已痛得汗如雨下,他长长一叹,气若游丝道:“张浪为了讨好乌和将军,向她施以善意……的确是暗中谋划了多条计策……”
他缓缓抬头看了一眼乌和乌兰,接着道:“在那钓鱼城的战场上……张浪与乌和将军里应外合……连连施计……
“终于叫咱们的义军,在仅仅五场交战之中,便死伤万余之众……
“但不久之后,就有数名掌门和长老觉得这其中很是蹊跷,便找我前去商议……
“我们……我们起初都怀疑过张浪此人,但又不敢相信,他真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于是我们便将此事按下不表,直至他设计陷害盟主容言心一事,被我和运师弟知晓了……”
说至此处,瞿崴的口鼻之血再度流出,乌和乌兰顿时又揶揄一句:“将死之人还是少说两句的好,留着气力才好上路!”
瞿崴根本不愿理睬,他侧过了脑袋,续道:“他要陷害盟主一事,正是他与几个长老共谋而来……
“我与运师弟二人本就武功低微,也毫无地位,根本就无力制止……只能在暗中将此事说与几名师兄弟知晓,但他们却都以为咱们是在造谣伤人……
“还险些被他们当做奸细给杀了……直至容盟主当真战死时,我俩才鼓起心中的那份正义,想暗中将那张浪除去……
“可谁知,我俩还未动手,却先被张浪捉了……原来正是我们告知的那几名师兄弟出卖了咱们……”
运日看瞿崴痛苦如斯,实在是心生不忍,本想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却发现此后的事情,自己竟全不知晓,只得等着瞿崴把话说完。
又听瞿崴说道:“张浪将我俩好一顿毒打,运师弟已被张浪打至昏厥,我也实在熬不住,只得向张浪求饶……
“张浪本不愿将我放过,但我知道他杀了容言心,是想取而代之……
“于是我说就出我曾与几名掌门长老秘谈一事,又告诉他,那几人将来恐对他不利,对整个霁云盟更是不利……
“张浪见我说得真诚恳切,又亲自去暗查了一番,这才肯信了我……
“在那之后,天门派掌门云善和,青原派掌门雷行天等人果真战死,四大掌门已去其三,定是那张浪暗中报复所为……
“就在咱们悲痛欲绝之时,张浪才来到牢中将我俩放了……并因我的揭发之功,让我与运师弟都做了天目派的长老……”
说至此处,只见瞿崴声音愈渐愈细,口鼻之血也是愈来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