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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军虽负隅抵抗,怎奈人数不济,又给投石车轰毙了不少。亨军爬上城墙后,余下守军拼命与之肉搏。
好容易等来新的一批守军,眼看能将亨军赶下城去,却又被火雷覆盖,不多时,这城墙之上好似涂了一层血红色肉泥一般,腥臭无比,恐怖如斯。
数百亨军爬上了城墙,将守军一一击退,又拔去大齐的旗帜,换上亨军旌旗。
守军见城上易旗,早已没了斗志,众人哭成了一片,遍地哀嚎。
忽听城下呼啸声起,但见祁偌带着一众天门派门人骑着几十匹快马,自西首飞奔而至。
他们连声呼喝,手中长槊像那穿糖葫芦一般,瞬时便将数十名亨军连串刺死。
天门派众人来得甚速,亨军不及防备,被突如其来的雷霆之势震在当场。
祁偌乘机带着几十匹快马快速奔至城下,众人运起天门七十二路枪法,所到之处,云梯均被长槊挑破,碎落在地。
亨军云梯所用木材均在桐油中煮沸过,本身便已坚固无比,即便是刀斧砍斫也难以留下深痕。
但天门派众人借快马的冲力,再运用天门绝技,云梯竟然一碰即碎,如此的不堪一击,这让亨军所料未及。
城上守军见亨军后路被断,士气又起,霎时间喊杀声震天。
不到一顿饭功夫,又新上来一批守军,将城上亨军斩杀殆尽,又撤下亨军旗帜,重新换上大齐旌旗。
城下亨军被天门派马匹横冲竖撞了十几回,怎奈亨军操练甚熟,阵型并未被冲散。
但快马之后,数百天门派门人极速奔来,又与城下数百亨军战作一团。
那千夫长见天门派义军断他云梯,还杀了不少亨军将士,恼怒异常,立时挥起令旗,命另外两千亨军包围天门派众人。
这些亨军将士见己方死伤惨重,早已红了双眼,他们提起刀枪,擂鼓三通,响彻天地,作势要将天门派众人包围。
忽然间,北边又冲出一千多人,拦住那两千亨军,这些正是运日率领的天目派众人。
他们虽是习练拳法的门派,但到了沙场之上,每人必须配备腰刀和长槊,但见他们手持长槊,阵型齐整,虽以少攻多,却是不落下风。
如此过了半炷香时间,一千多义军直将三千多亨军打得人仰马翻,惨叫声不绝,千夫长在一旁默默看了半晌,心里不停纳罕。
他哪里知道,这霁云义军各个都有高超武艺,沙场之上往往能以一当三,故而三千多亨军也奈何不得他们。
千夫长信旗又举,众军见旗,立时摆出个二龙出水阵。
此阵兵分二路,犹如两条长龙,可左右兼顾,首尾相接,只留北面一个缺口,将一千多人团团围住。
祁偌识得这阵法,与运日二人各骑一匹快马,再带领数十匹快马向阵尾相接处冲去。
这些马去得好快,虽面对阵尾百十人众,长槊如林,却是丝毫无惧。
横冲数次之下,霁云众人斩下数十人,二龙出水阵已不能首尾相接,一时间亨军大乱,阵法已破,胆子小的亨军纷纷逃散。
千夫长正没理会处,忽见东面脑顶坪又奔下两千援军,千夫长远远瞧见,心中大喜,举起信旗,号令这三千人东撤,好以接应援军。
众军看见信旗,也无心恋战,纷纷东撤不迭,遥见东面千米之处援军缓缓而来,当先的是一位久经沙场的万夫长。
亨军信心骤增,摇旗呐喊,众亨军越跑越快,欲与援军相接。
此时忽听号角声起,激昂之气充塞宇宙,号角声毕,自北面又来了一队人马,正是董邦莠率领的三百青原派众。
只见这三百人蓦地里斜斜杀来,将援军阻断,令其上前不得。
援军没了冲势,立时与青原派众人斗得颇为焦灼,那千夫长眼见援军已然无法上前,心知不妙,他信旗又举,号令数千亨军从南面撤军。
祁偌看在眼里,哪里容他们逃走,他呼啸一阵,命义军穷追不舍,几十匹快马更是斩落人头无数。
这三千亨军哪里还有斗志,纷纷丢盔弃甲,死的死,逃的逃。
祁偌与运日等人追出十几里地,眼见亨军四处乱窜,已然散逃,也就不再追了。
这一路上均是亨军尸体,义军的则寥寥无几,这一仗可谓大畅舒怀,众人相视大笑不已。
那运日忽然向东指道:“青原众人还在与他们援军缠斗,你我且去接应一番。”
祁偌大声道:“好,再杀他个痛快!”
二人与几十匹快马当先飞奔,敦促其他人快步跟上。
运日“咦”了一声,道:“祁师兄,青原众人离我们太远,兴许是我眼神不济,我怎么看那青原派像是快输了?”
祁偌凝目观了一阵,也道:“他们三百人正在溃散后撤,恐怕是人数太少,斗不过那边数千人。”
运日又道:“我怎么看着奇怪,却又是说不出的奇怪。”
祁偌道:“确实,我也正想说,可又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人不再交谈,直催马飞奔。
这边青原派众人的确难以抵挡数千人的合围,那万夫长神勇无比,一只腰刀舞得密不透风,十几名青原弟子被他砍翻在地。
单远本就瘸了一腿,步法不便,此时面对这万夫长,竟被他在大腿处又砍中两刀,火鸿宇为搭救他,手臂处也被他砍伤。
董邦莠和宗阡泽则护着这二人,与这万夫长和五名百夫长缠斗不已,逐渐不支。
王文柏和卢昱则按照董邦莠的吩咐,守着入门弟子的阵型,缓缓而退。
但那万夫长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亨国语,六人竟然站成了一套阵型。
他们由二人在前,四人在后,若这二人敌不过则迅速后退,后面四人瞬间抢上,另二人则伺机从两侧冲出策应。
董邦莠二人从未见过如此阵法,立时变得慌手慌脚,他们用不惯长槊,索性把兵器都丢了,双双以青原掌法对付眼前这六人。
只听得万夫长大喝一声,腰刀瞬间锋芒大盛,董邦莠胸前被划出一大道口子,立时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