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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琨找准了时机,一连击出几掌,将祁偌击成了重伤,再也起身不得。
此时金琨也不愿趁机杀了他,只冷冷道:“原来你们一个个都觊觎盟主之位,从不顾他人的死活……”
他正说时,忽见林中又转出四五十名弟子,他们蓦地发现了金琨,立时冲杀而来。
金琨本还有许多言语要与他说,但此时情势危急,只丢下一句:“你回去告诉张浪,他手底下个个都是脓包,休想捉住我金琨,告辞!”
言毕,从草丛中负起肖梨雨,奋力跃了开去。
但身后这数十名弟子立时吹起了长哨,瞬间又引来上百名弟子。
当他们得知掌门被金琨打伤之时,非但士气未减,反而奋起急追,直让金琨暗觉这些人追他,只是为了一份奖赏。
金琨离开幽境已经多时,内息也已恢复了两三成,但要负着一人再躲避百余人的追捕,也实在是力不从心。
金琨咬着牙关,躲避着如林般的长枪,终于奔至一机关之处,本想挥剑斩断机括,但一时力竭,竟将此剑挥空。
他身后瞬间奔来十余人,又有十余支长枪朝他刺了过来,不给他挥第二剑的机会。
金琨竟不回身,向后甩剑挡住了几枪,脚下再奋力一跃,又避过了其余几枪。
这几枪扎进了泥土之中,又再耽搁了一阵,金琨乘机往前窜出几丈,暂脱了险境。
众弟子见拿他不住,不断呼喝喊叫,招呼其余众人从中追击。
金琨见众弟子未能得逞,忽地信心大增,他大喝一声,再奋力高高跃起,斩断了树枝上一根粗绳。
一时间隆隆声响,众人只见远处一堆粗木滚来,金琨大笑一声,再往前窜了出去。
众弟子见之大骇,本欲纷纷躲避,却见粗木只滚了数丈之远,但相互交织阻碍,缠在了一块儿,全数停了下来。
有人大喊道:“机关不灵啦!咱们快围上他!”
喊声过后,前方林中又奔来数十人,将金琨前前后后围了个结实,再也无路可逃。
此时金琨忽听耳边轻轻传来一声:“琨哥哥……”
他转头见到肖梨雨醒了过来,虽是神色甚为茫然,但他心中还是一暖,说道:“你醒啦,莫怕,这些人奈我不得!”
说罢,将肖梨雨放下地来,一手搂着她,另一手将剑高举,大声喝道:“你们与我本属同盟师兄弟,
“或许还有人曾与我有过同袍之谊,现在你们却欲杀我而后快!来呀,今日我们不死不休!”
众弟子见他被团团包围,已是胜券在握,甫一听闻金琨喊了这一句,不少人叫喊道:“你这狗贼!
“偷取了肖神医药方,还在此招摇撞骗,谁也不屑与你同袍!”
也有的叫道:“你散布谣言,惹来联盟中人心不稳,病人病情加重,怨声载道,你实该当戮!”
说罢,近百人喊杀震天,一齐向他二人冲杀而来。
肖梨雨眼见此情此景,心里居然没有半点的担惊受怕,只是太过额蹙心痛。
她叹道:“为何曾经的师兄弟,今日竟要如此的厮杀……琨哥哥,我想不明白。”声中竟带着哭腔。
金琨虽是持剑以对,但他内息仍旧未能恢复一半,心中实无半分的胜算。
肖梨雨此番话听在耳里,更添些许败相,只把她护得更紧了些。
正没理会处,忽听林中人喊马嘶,转瞬间奔出五六十匹骏马,立时冲散了这里的人群。
金琨向马队中望去,只见一人高叫道:“金少侠还请先行撤了,这里由我挡他一阵!”来者竟是沈锋!
原来由武方瑞和沈锋率领的这支便服马队,刚出了樟树镇不久,便与后来追上的剩余部队会合。
那支后来的部队中,有人向沈锋上告了天门派在樟树镇械斗一事,武方瑞二人均感讶异非常,暗忖这江湖中的名门正派,极少做出这等扰民之事。
细问之下,又有人甚是眼尖,认出了天门派所对付的正是那金琨无疑,只因他们曾同为钓鱼城的同袍,是以有好几人都认出了他。
武方瑞这一惊可是不小,立时敕令沈锋带队前去阻止这番恶斗。
是以此时,沈锋能在危情之下及时出现,救下了金琨二人。
金琨见之大喜,高声道:“沈将军,大恩不言谢!我们来日再叙!”
沈锋略一抱拳,便策马冲在最前,面对众多弟子,高声叫道:“此乃朝廷军队,天门派众人不得造次!”
但天门派弟子见沈锋他们只穿了便服,实无任何军队的甲胄,哪里能够信得。只纷纷将长枪高举,与沈锋一行人马斗在了一块儿。
金琨携肖梨雨奔过了一阵子,但他们回首见到这两方人马竟也兵戎相见,这直让肖梨雨摇头叹道:“实在是冤孽,
“他们连昔日的同盟与同袍都能骂作狗贼,朝廷的军队又怎能放在眼里?”
金琨默不作声,带她一路向北奔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出了这片林子。
他们在此并未寻见弈先生二人,左顾右盼之下,肖梨雨终于急问道:“琨哥哥,我们如何去寻他们?”
金琨四处略一搜寻,指着一棵大树道:“看那儿,定是先生留给我们的。”
肖梨雨朝他手指处望去,只见大树上刻了一行字,上书“绍兴往〇一百三十里,分舵处会合”。
想来这些刻字已存在了数月之久,其中“〇”这个字恰巧被鸟虫啃噬,他们实在认不出是个什么字。
金琨向四周望了一阵,喃喃道:“分舵在绍兴的哪个方向,我们却不得而知……
“我也不知弈先生他们的出口是在何处,或许在那个出口也有相同的刻字,要不咱们先去找找?”
肖梨雨忙道:“琨哥哥,咱们还是快走得好,也免得他们又追来了。”
金琨对她甚是心爱,她但有所求,都无不照做,是以说道:“也好,等我们到了绍兴后,再去四下打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