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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开燕京大学没多久,陆羽就发现有一辆灰色的车子尾随鲁大师的车子,拐了几条街都出现了,显然不是顺路,而是刻意的跟踪。
车里面应该就是姚广慧口中的“你们”。
“哼哼,一会儿就有你们好看。”
燕南园可不是寻常人能进入的,鲁大师上有特制的通行证,安保人员仔细检查核对后,进行了放行,后面跟踪的车子只能停在外面。
就道闸升起,车子启动时候,陆羽在放下他这一侧的车窗,低声对保安说了一句话。
保安听后,神色凝重而严肃,朝着停在不远处的灰色汽车走了过去。
“好徒儿,你跟他说啥了?”
鲁振铭好奇的问道。刚才,陆羽说话时候声音极低,旁边的鲁振铭根本没有听到,只有保安听到了。
“没什么。对了,师傅,你这里戒备森严,我以后如果要来,是不是给我办一个特别通行证才行?”
“混小子,通行证岂能那么容易办的?你来我就会知道,肯定要接你才行。”
师徒二人说着话,司机把车子停在61号前,在一楼门口,早已经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妇人等候了。
陆羽可不敢托大,连忙跑下车,替鲁振铭拉开车门,然后来到老妇人面前,毕恭毕敬喊了一句:“师娘好,我是唐文君。”
“哟,这孩子嘴真甜,难怪我们家老鲁一直把你挂在嘴边,不停的夸奖。啧啧,长的还精神,眉清目秀,长大了一定是一个大帅哥。”
一句师娘好,哄的老太太眉开眼笑,非常高兴,上前来拉着陆羽的手,上下仔细打量,夸赞起来。
“借师娘您吉言。”陆羽大大方方的回应,笑眯眯道:“师娘您可真慈祥,可爱的老太太。”
“你这孩子。”师娘越看陆羽越喜欢,扭头朝着鲁振铭道:“老鲁,你说咱们有这样的孙子该多好。对了,听说你会好几门外语,可真厉害。”
“老婆子,别让文君在外面站着了,咱们进屋说。”
鲁振铭带着一丝责备的说道,率先拉开了门:“走吧,进去说话。嗯, 等一会儿,让你师娘给你做她拿手的红烧肉。老婆子,我看你是糊涂了,文君现在是我徒弟,变成孙子岂不是要矮了一辈?”
“呵呵,怪我了。”
师娘脾气极好,被鲁大师说了几句也不生气,拉着陆羽走入楼内。
小楼整体面积达到四百多平方米,装修简洁,唯一令人惊叹的就是排排的书架,各类书籍摆放的整整齐齐,散发着书香。
一楼会客厅居中,靠内侧是厨房,会客沙发旁边就是一架年代久远的钢琴,木纹失去了光泽,可黑白琴键却是依旧光亮如新,显然是经常弹奏。
鲁振铭见陆羽看向钢琴,自豪道:“文君,你师娘早年去过俄罗斯,在那里学会了弹钢琴,现在每天都弹,一天不弹就不舒服。”
“是吗,太棒了。”
陆羽一边说,一边来到书架前,目光所至,看到的都是一本本中外的有关古文学的书籍。
“你师傅他是一个藏书家,就喜欢藏书、看书。这一点,你要学他的。”
师娘目光里带着崇拜的看着鲁大师:“当年也是他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打动了我,不然,我才不会选择他这个穷小子的。”
“呵呵,瞧你说的。当时,还有比我更好的人吗?”
陆羽笑吟吟的看着拌嘴的老两口,感觉到一股温馨与亲情,非常羡慕。
“好了,说不过你,我先给你们做饭。”
师娘温和说道:“你们爷俩聊会儿天。”
“师娘,我来帮你吧。”陆羽挽起袖子,就要跟过去,被师娘拦了下来:“男人远疱丁。”
陆羽一听乐了,师娘还挺古板的,于是来到沙发坐下。
此时,保安正在与灰车内的人费劲的交流。
“请你们离开。”
司机摊开手,表示听不懂,保安手按在警棍上,警惕起来,喝道:“下车。”
司机无奈放下车窗,说了一串岛国语,保安顿时不会了,更加警觉起来,招呼了同伴,前后堵住了灰车。
涉及到外国人,谁也不敢擅作主张,很快,国安局的人就到了,随行的还有一个翻译,带走了灰车以及车上的人。
拜师两日了,今天,作为师傅,鲁振铭才较为正式的传授陆羽一些他不知道的知识、见闻,这二人,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的聚精会神,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接近两个小时,天色渐暗,坐在一旁的师娘早就完成了晚饭,也不催促,反而欣赏的看着二人,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
如果麟儿还活着,是不是他的孩子也这么大了?
“老婆子,你也不叫我们,我是无所谓,可别把文君饿坏了。”鲁振铭收住了滔滔不绝的传教,刚刚抱怨一声,看到老伴双眼通红,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饭是不是好了,咱们开饭。”
陆羽凭借敏锐的感觉,也发现了师娘异常,起身打岔:“师娘,我饿了。”
奇怪,接触了两个多小时,师傅、师娘一直不曾提及他们的孩子,难道他们没有孩子?
这问题不好直接开口询问,陆羽忙着端菜、盛饭,不停的夸赞师娘饭菜做的好,让师娘心花怒放,不断的给他夹菜。
鲁振铭对此更加满意,十分欣慰。
吃了饭,陆羽又抢着刷碗,这一次,师娘没有阻拦,慈祥的就在旁边看着陆羽有模有样的刷碗。
等刷完,师傅鲁振铭早已经泡好了茶,笑呵呵道:“徒儿,过来,咱们一边喝茶,一边听你师娘弹琴如何?”
“好啊!”
陆羽欣喜,连忙坐在师傅身边,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师娘。
师娘擦了擦手,大大方方的来到钢琴旁边,以礼节朝着二人一礼,然后坐在凳子上,开始了演奏。
柔和的音符从指尖迸发,轻柔而热烈,时缓时急,悠扬顿挫,潺潺流淌。
虽然,师娘的手法达不到姚广慧的级别,可胜在经验丰富,阅历丰富,饱含感情,把她数十年的人生经历融入钢琴之中了,听的陆羽、鲁振铭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