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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小李黎的身子,越靠越近,易南平的小心脏,又忍不住砰砰的活跃了起来。
这尼玛,太害人了!
易南平吓得赶紧后撤一步,连挨她都不敢挨,直接跑到闫立峰的身边,一把抢过来他手里的酒瓶。
“看你敬酒这速度,闫哥,太慢了,还是我来吧!”
他掩饰般地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一圈敬酒。
心里暗暗感叹着。
还好,还好!
这可恶的自然反应,总算是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就让他火急火燎地跑开了。
要是再耽误一会的话,没准就又要出糗啦!
得!
躲过了一劫,专心敬酒吧!
易南平心里暂时抛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郑重地端起来胡庆云的酒杯,给他缓缓倒满,然后凝视着老人家的双眼,对他说了一席话。
“胡叔叔啊,今天能在首都遇见您,是南平的荣幸!实不相瞒,我开始听我们同行的林主任,说起您这位大院食堂里的伙夫,可能级别还很高的时候,说实话,小子的心里是有些不恭敬的,我还以为,这就跟过去封建社会那样,宰相门前七品官,您这位给领导做包子的厨师,也捞了个高级别一样”
“啊?”
易南平的话没说完,不仅仅是当事者胡庆云,就连其他三人,也都被他的话给整晕了。
这这这,这话也太直接了吧?
话说,人和人之间,说话还能如此坦诚?
这话听起来,其实已经不单单只是坦诚了,而是让人觉得有点傻。
哪有当着人的面,就如此这般跟人说的。
他们的反应,易南平连理也没有理,而是盯着老胡师傅的脸,接着往下说。
“直到后来,我听到您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爬过雪山,趟过草地,才在心里慢慢的对您尊敬了起来!胡叔叔,要真正说起来,您这样的老军人,才是铸成我们共和国江山的基石啊!那时候,我对您只是崇拜和敬意,再后来,您忽然冒出来的一句家乡话,才让我真正意识到,您不仅是一位老红军,还是我们中原省开阳县的老乡呢,也就是此时,我才对您产生了浓浓的亲切感”
易南平的话,说得很朴实,一点也不生动,但听在胡庆云的耳朵里,却是感觉到了他的情深意切。
这孩子,真的是一份赤子之心啊!
不得不说,易南平的心里话,将这位七十多岁的老兵,这个孤苦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给生生的打动了。
胡庆云的声音哽咽着,接过来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他也对着易南平这个小老乡,敞开了心扉,说出了自己的心结。
“我年少的时候,家里太穷,兄弟姐妹多,孩子们啊,你们也知道,那时候全国都闹饥荒,饿死了多少人,我的老爹老娘没办法,怕孩子们多养不活,就留下了我们大哥,将我们其他几个小的,都给卖了”
“啊”
这次,吃惊的换成了易南平和其他三位年轻人。
他们都支棱起来了耳朵,仔细而又认真地倾听了起来。
“我只记得,当时我才11岁吧,那么小,那么瘦,可即便再穷再饿,那也是我的家啊!我自然不愿意离开家,所以就趴在家里的门框上,紧紧抱着那扇破门框,死死不撒手,直到把门框给扒坏了”
说到这里,胡庆云的眼泪早已经流了下来,弥漫到了整张脸。
他用衣袖抹了一把,继续说道:“但是,我得力气毕竟还是太小,最后还是被人贩子拉走了。他们开始的时候,对我们这些买过来的孩子,看管很严,白天黑夜都盯着。后来,把我们这些小孩子,从陆路赶到了船上,航行了十几天。也许是感觉,带着我们走得远了的缘故,看管就慢慢的松懈了下来”
“那时候,我听他们的小头目说,已经到了华国的大西南。那些人还说,外面兵荒马乱的,别说跑了,即便是给我们自由,让我们离开,估计在那里也活不下去很多被卖过去的孩子,都吓傻了,也就老老实实的听他们的话,任他们摆布!”
“可我那时候心已经死了,因为我亲眼看着俺爹俺娘,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选择了扭过去头,哭着不理我!从那一刻起,我就万念俱灰,甚至起了求死的心!”
胡庆云的声调,很低很低,这些话,他应该是压抑着在心底好多年了,此刻说起来,满满的都是心酸和回忆。
“他们越是说危险,我就越偏偏不信了那个邪。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独自一个人跑了出去,一头钻进了大西南的茫茫深山里。”
“重获自由的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喜悦。因为,那些人说的还真不错,山里面啥都有,确实难熬!最危险的,倒不是那些野兽,而是一波一波的乱兵!有国民党的白匪军,有地方军阀的护卫军,还有我党的一些武装力量”
“也是我运气不佳,出来没几天,就被白狗子给抓住了。他们应该是跟地方军阀刚打过一仗,人数剩的倒不多,还在山里迷了路,抓到我以后,一看我年龄小,倒也没有难为我,只是因为他们的炊事兵战损了,把我揍了一顿,让我给他们烧火做饭”
“这些白狗子对我虽然还可以,但总的来说,还是太坏了。我亲眼看到他们的带队长官,全队都快没吃的了,他自己还顿顿要弄几个硬菜,喝上一壶好酒呢!这个狗日的家伙,不仅仅是这样,关键是打了败仗,丢了大部分人马,可撤退的时候,还没有忘记带着自己的小老婆,他那个小老婆又做得很,不吃这不吃那的,天天晚上在营房里,还要瞎折腾,嗷嗷叫”
胡庆云说到这里,有点激动了,他一抬头,才看到王琼和小李黎羞红了脸,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妥,赶紧刹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