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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着张定然急切的样子，冉让犹豫了一下然后难为情地说道：“我尽量试试吧…”
全过程，吴羽牧看着石床上面躺着的女子，心里极是五味杂陈。
刚刚不久前还是貌美如花的女子，此时却变成了枯木般的惨状。
回到精功馆，吴羽牧第一时间去了慧阁，躲在一旁偷偷看着瞎妮在辛劳地擦着桌子，忙忙碌碌的样子，吴羽牧心里立即升腾起了一股怜惜之情。
看着看着，吴羽牧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名女子枯木般的脸庞，接着自己努力地睁着眼去仔细一看，结果那副枯木般的脸庞越看越像是瞎妮的模样。
发觉到意识不对劲儿的吴羽牧，赶紧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再定睛一看，慢慢松了口气，眼前那个忙活着的瞎妮，还是那个瞎妮，与枯木半点关系都没有。
心思沉重的吴羽牧，悻悻地走出慧阁，在院子里恰好遇到兴致正高的刘瑀。
吴羽牧看着兴致冲冲的刘瑀，手里拿着剑，于是淡淡地问着：“阿瑀…都半夜了，难道你还要修炼嘛…？”
刘瑀心情愉快地点了点头，接着看着手里也拿着剑的吴羽牧，疑惑着：“阿牧，大半夜的，你这是…”
吴羽牧瞥了眼自己手里的剑，情绪有些低落：“刚刚，我亲眼看见一个换身者被杀死。”
“明明前一刻还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下一刻，当剑刺进她身体的时候，随着血液流出，她体内的水气也慢慢消失，直到身体慢慢变成枯木一样…”
刘瑀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吴羽牧，关切地问着：“阿牧，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着刘瑀关切的眼神，吴羽牧缓缓从伤感中回过神：“没事儿，就是昨天被杀的陈氏商行的掌柜是个换身者，我去了一趟现场…”
“你怎么知道陈氏商行的掌柜是换身者？”
吴羽牧这时想起，自己翻开躺在棺材里的陈氏商行掌柜的衣袖的时候，手腕处赫然的印记，已经那副枯木般的躯体，于是说道：“换身者都会有独特的印记，换身者死后，也会变成一具枯木。”
刘瑀听着吴羽牧的描述，突然想到前段时间死在自己剑下的李浩，也是这般模样，并没有因为吴羽牧的话，感到丝毫的惊恐，只是“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吴羽牧的肩膀，“作为精功馆的成熟功者，你总是冲在最前面，辛苦啦！阿牧。”
吴羽牧眼神瞥见从慧阁走出来的瞎妮，于是黯然地说道：“你说的对，作为精功馆的一份子，这也是我们的职责，我们的职责就是与一切恶魔作斗争。”
这时，刘瑀也看见了瞎妮，但是并没有在意到吴羽牧的情绪，若无其事地随口问着吴羽牧。
“恶魔…？”
“嗯，最近京城频频出现的换身者，就是恶魔，据我所知，他们一旦失控，想缓解痛苦，想苟延残喘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吸食正常人的真气。”
“一旦变成这样，只能无限地恶性循环下去，最终也摆脱不了变成一具枯木的结局。”
说到这里，刘瑀看着远处站着的瞎妮，心里也开始跟着伤感起来，但是只是伤感了一瞬间，便朝着吴羽牧笑了笑。
“阿牧，你是精功馆最出色的功者，当你们遇到恶魔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杀死恶魔。”
“不然呢？当恶魔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被吴羽牧这么一问，刘瑀淡淡地笑着：“其实有时候，恶魔本身也并不想变成恶魔，恶魔也并不是非要杀掉，只要把所谓的恶魔限制住，不让她伤到人，也未尝不可。”
吴羽牧听着刘瑀的一番表述，脑子里一时没有转过来弯，疑惑不解地说道：“限制？难道对待恶魔的唯一办法不是消灭掉嘛？”
“哈哈…阿牧，你就是太直板了。”
“直板？精功馆不是一直都是这么教导我们办事的嘛？”
刘瑀看着有些许执拗的吴羽牧，眼神地说道。
“阿牧，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不像你，从小被送进精功馆，受精功馆的思想灌输着，你那么有天赋，完全按照精功馆的教化一步步成熟起来。”
“况且，你心里也一直有你想做的事儿，直到现在，无论你做什么，大家都不会质疑你。”
“而我，打小以来，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避之不及，做这也不对，做那也不行的，慢慢地似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都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是多余的。”
“直到有一天，我碰到了一个人，慢慢地我突然觉得，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对和错两种选择，其实还有第三种选择，我的人生也慢慢有了方向。”
刘瑀说着朝着远处的瞎妮笑了笑，然后又看着吴羽牧：“阿牧，你的追求值得你去为之奔跑，而我也要朝着我我的选择去努力奔跑。”
“你的…选择…？”
刘瑀并没有直接回答吴羽牧，而是会心地一笑：“阿牧，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努力地保护我心里的那个恶魔呢。”
吴羽牧看着刘瑀缓缓笑着走向瞎妮，心里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们俩在那唧唧歪歪半天，说什么呢？”
瞎妮问着走向自己跟前的刘瑀，刘瑀戏谑地说道：“没什么啊，聊恶魔呢！”
“恶魔…？什么恶魔…？谁是恶魔？”
看着瞎妮一副懵逼可爱的样子，刘瑀忍不住继续调戏着瞎妮：“你啊，你就是恶魔。”
“我…？我哪里像恶魔了？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又开始不正经了是吧？”
刘瑀开了两句玩笑，朝着瞎妮扬了扬手里的剑，严肃地说道：“走吧，为了保护你这个恶魔，我得加练了。”
瞎妮看着刘瑀恢复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迟疑了一下：“刘瑀，今天精功馆发生了一件事儿，对你来说，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什么事儿？跟我有关？”
瞎妮朝着一头雾水的刘瑀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