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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不是打家劫舍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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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告诉诸葛指挥使,本王子不日就要去五城兵马司检查审核他办理的所有案子,抓捕后他放走的每一个嫌犯,包括你们每一个人是通过什么路子进到五城兵马司当差的。如若要让本王子抓住把柄,本王子是要把牵扯出的所有人都治罪的。”

萧云邈说的话让苟鲁才听得心惊胆颤,他的得意之色倏然从脸上消失,宽阔的平庸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汗珠。

他心中清楚,不光是他,整个护卫队凡是当个小头目的,那都是给诸葛春使了银子的,查谁,谁都够喝一壶的。

“这这这这,”苟鲁才牙齿打颤,就像敲瓷盘似的,他害怕地正了正身子,“二王子,你身份尊贵,豪奢放逸,气逾霄汉,我只是个连豆粒都不是的护卫队队员,你就抬抬手放过小人吧!”

“苟鲁才,你不会连这块青玉都不认得吧!”

萧云邈说着从腰间取出那块青玉腰牌,举在手中让狗眼看。

苟鲁才想伸手拿过去看看,但对方没有让他拿着看的意思,苟鲁才伸出去的手停留在空中很尴尬,但也只能更尴尬地抽回。

苟鲁才的浑浊视线透进腰牌表面那细密的纹路,眼神被腰牌正面那几个笔锋刚劲的清晰字体深深吸引。

“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苟鲁才紧锁着眉头,频频点头,腰牌绝对是真的。

怎么眼睛都没眨,摇身一变,王子就变成了从六品的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大人,成了自己最直接的上司,难怪人家说话口气如此强硬!

苟鲁才眼睛盯着腰牌,眼里充满了钦慕之色,敢情人家当官就像放屁,屁都没放,官衔就已经有了,这官当的也忒容易了。

他叹了口气,如若不是给诸葛指挥使硬塞了二十两银子,可能连这个小队长都混不上,可这送出去的银子还没弄回来呢!

“苟鲁才,你心里明镜似的,我手中的青玉与你们那个什么诸葛春腰上别着的腰牌可不在一个天平上,孰轻孰重,我相信你能分得清楚。”萧云邈把腰牌掖进腰带,“你现在赶紧把人给我放了,我当没你刁难我这码事,否则,哼……”

在整个朔北地区,这大大小小的州府县乡各级官员,哪一个不都是人家老爹说得算,给儿子一顶六品乌纱简直就像眨眼般轻松。

苟鲁才把手一挥,指着狄利昂:“把这个侏儒,啊不,这位小爷放了。二王子已经审清楚了,他是清白的。”

还算识时务,可手下比苟鲁才会做人。

在萧云邈让苟鲁才放人时,已经凑过来两个护卫,护卫一边给狄利昂解着绳子,一边不断地冲着萧云邈紧着点头微笑,像是故意让二王子记住他们的脸似的。

被押解的其他罪犯眼睛都长了,在这十几个罪犯里最不起眼的那个侏儒,竟然是人家皓月当空萧王子的朋友,萧王子轻飘飘一句话,竟然在路上就给放了,他们那个羡慕嫉妒恨啊,自己怎么没交一个这么有实力有势力的朋友啊!

萧云邈看见狄利昂脚上铁链被除去,双手绳索被解开,从衣袖处掏出一锭银子随手扔给他,扔银子那个潇洒劲儿,让苟鲁才妒忌得就像站在烧热的铁板上,不但眼红,脚也热啊。

萧云邈看见苟鲁才还没动地方,心生厌烦,摆手让苟鲁才带着那帮护卫队押解着罪犯赶紧离开,他还有事要办。

苟鲁才带人押解囚犯走了

萧婉清过来见过狄利昂。

狄利昂见状,倏地跳开,彼此保持一定距离。

他羞红着脸说:“郡主,让你看见狄大哥这个样子,太难为情了,浑身又臭烘烘的。”

“狄大哥,你是我和二哥的朋友,我不介意。你不用不好意思,待会儿我哥与你说完话,你去洗个澡,换件新衣裳。”

狄利昂感动得简直要泫然而泣,人家那可是王府的金枝玉叶,她不嫌弃自己是不想让他尴尬和难堪,但他自己讨厌自己。

“狄兄,我妹妹不是已经说了嘛,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去石头巷那个掌柜家找我们,如果我们不在,就去五城兵马司找我们,我要去那里选一件兵器。”

别在废话了,赶紧离开吧!

狄利昂对萧云邈和萧婉清行毕谢礼,后退着离开了。他一离开,萧云邈与妹妹往石头巷走去。

幽州城阿达拉酒行老板姓妫,是京城妫家经营的阿达拉酒行老板的族姓亲属。其实,大周国设在全国各地的阿达拉酒行分行,包括设在漠北松漠城的阿达拉酒行都由妫家族人经营,除了朔北云中城的那家阿达拉酒行。

云中城阿达拉酒行由一个叫周邦鋆的人经营,他之所以能经营阿达拉酒行皆得益于她的姐姐。据传她的姐姐是朝廷里某个妫性大人的外室,周邦鋆因酒后失态用碎裂的酒瓶扎死了一个官宦人家的子弟。为了躲避对方纠缠,为了保命,周邦鋆按照姐姐计策,远走他乡,不远数千里奔逃,来到这鸟不拉屎的边塞城池云中城开了阿达拉酒行,定期由幽州城酒行送货。

这妫家院落是石头巷里最豪华的一所宅子,三进大庭院,五六间用上等木料建造的房子,青砖灰瓦。室内有镂空浮雕家具,有镀金装饰,阳光透进,金光闪亮。

门前两扇朱漆大门透着古韵,彰显着妫宅主人的富有。但短短几天就残破不堪。

朱漆大门被府衙贴上了封条,这难不倒萧家兄妹,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吸力纵身一跳,跃上一丈来高的院墙。

院子里腥气很重,外院泥土地与鹅卵石铺就的相间地面可见血迹斑斑,如同褐色地面绽放着一朵朵赤花,大小不一,边缘不整。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萧瑟而荒凉的寒意,静寂幽邃的院落让人感到有种人走院空的凄凉心境,就像秋末提早到来,无数离枝黄叶纷纷扬扬飘落尘埃的那种心境,令人心里难受。

萧云邈与妹妹跳进院子,院子里被踩踏得犹如万马奔腾,根本看不出来是歹人所留,还是抓捕和搜查的铁甲军所为。

两人又进到几个房间,每一个房间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似的。

萧云邈以为方士遒所带的那些大宛杀手,目标是父王,不太可能会为了妫家隐藏的金银珠宝感兴趣,即便感兴趣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地翻腾,那得带来多大的动静!

倒是那帮被父王由铁甲军改成的护卫队的行为甚是可疑。

他们明着是来抓捕毒酒事件嫌犯酒行掌柜的,但看见掌柜家被灭口就应该及时通报府衙,由府衙派员来现场勘查。不过,从现场情势来看,八成是那些护卫队知道这是幽州城最有名气的酒行掌柜家,不知道掌柜私下里积攒了多少钱呢!所以,估计是金银珠宝的诱惑力,迫使他们的双手都没有闲着,把个掌柜家翻得翻天覆地。

那些大宛人即便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也被这一团糟的现场淹没了,萧云邈心里气得鼓鼓的,这个诸葛春干别的不行,干这种“打家劫舍”、搜刮民脂民膏的事却不遗余力啊。

“好你个诸葛春,你等着!等爷爷我腾出手来,一定把你这个狗才治得服服帖帖,手有多长伸多长,多长一点,我都剁了它!”萧云邈气哼哼地骂道。

“二哥,妫家这么乱,像是有人在翻找银子或者值钱的东西,能是与咱们打斗的那些杀手干的?这妫家表面应该有些值钱的东西,可没见着一件。”

萧婉清额头蹙紧,口气里已经透露出一抹怀疑。

“是幽州城护卫队干的,其实,问问那个活下来的孩子便知道了。”

口气听似枯井无波,但在心里萧云邈气得直骂娘。

“二哥,回去告诉父王,如果任由护卫队这么胡来,幽州城的百姓早早晩晚得造幽州王府的反。”萧婉清好像骂了一句脏话,“这不就是明着打家劫舍吗?”

娇丽面容难掩愤怒眼神。

萧婉清往上挑着眉毛,看着哥哥。

“婉清,父王把铁甲军改成护卫队就是第一步,职责调整为全城民众服务。如果他们再不收敛,改弦易辙,恐怕真的有些人要掉脑袋啊。”

萧云邈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忧虑,护卫队长期以往损害的是萧家的名誉和形象,损害的是父王的威望。如果全城民众不与萧家人一条心,万一战事来临,那将是非常可怕的,后果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