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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月走进来规规矩矩的站着,余光斜扫,逍遥派的所有弟子都到齐了,殿外还有乌压压的一片人,都是来见他这位小师弟的,李夕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除了已经见过的大师兄素尘和师姐雪墨外,还有一位师兄长发飘飘,一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样子,站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正是沙家堡的少堡主天不怕地不怕的沙青峰,银针暗想以后离他远一点,看着就是不好惹的样子。
逍遥侯谢渊谢掌门转身向大弟子素尘吩咐道“可以开始了。”
素尘向逍遥侯躬身行了大礼,禀告师父道“师父,拜师典礼开始了。”
逍遥侯点头示意开始,素尘大声道“本门弟子李夕月走上前来,跪受教规。”
李夕月听大师兄这么说,忙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素尘朗声说道“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师长;二戒见利忘义,偷盗财物;三戒勾结贼盗,损帮利己;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未经师命,私受武功。这是本派五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
李夕月叩首应道“是,自当遵守,不敢违犯。”
素尘笑道“师弟快快起来吧,咱们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接下来祭师祖。”
李夕月起身,看了看四周没有画像呀,心中一阵困惑,逍遥侯起身打开身后的泛着森森寒意的铁匣,匣子里面装着一口古剑,慢悠悠的从中取出剑柄,仿佛在拾起当年的回忆,墨绿色的剑身古朴、简单、,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没有耀眼的光芒,普普通通的和寻常剑物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寒气逼人。
龙晏清虽然距离剑不远,却也在五尺之外,都不禁打了个寒颤暗暗喝道“真是一把世间少有的好剑”。
逍遥侯凝望着剑锋肃然道:“这就是我们天山派的创山师祖杨离中当年的佩剑,当年师祖就是凭借着这把剑和天山五邪剑谱打便天下无敌手,威震武林无人可比。这也是我们天山派掌门世代相传的创山宝剑。”
李夕月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杨离中的名字也是知道的。龙晏清也暗自点头杨离中的名号江湖中无人不知。可以说当时称霸武林,是当时江湖上第一高手,若是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只听逍遥侯缓缓的接着道“师祖本名为杨宏,原本是昆仑派弟子,当年昆仑派武功高深莫测,不管是内功还是剑术都可称霸一方,昆仑山的藏书阁遭遇大火,师祖奋不顾身的冲进去救了这把宝剑,由于火势太大,无法脱身,危难之际,师祖在这时已经参透生死,师祖便用所练的明月寒功,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并靠着全身的功力将明月寒功和紫炎真经另辟他径练就天山混元神功,后来根据五行之法独创了天山五邪剑谱,每一种剑法都很独特,意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行走江湖无人匹敌,后来行走江湖更名为杨离中。”
李夕月忍不住问道“师父,师祖出自昆仑山,昆仑派的那么多人也打不过师祖吗?”
逍遥侯笑道“师祖所练的功夫根基本就出自于昆仑,在昆仑派的功夫上加以改进,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虽说高于昆仑派,但毕竟同出一家,所重不同罢了。”
李夕月若有所悟接着问道“那师父那师祖为什么要来天山呢,昆仑山是西域第一大帮派,待在昆仑山上岂不是更好。”
逍遥侯踱步走到门口,深邃的眼眸望向天边,陷入在自己心底的记忆里,喃喃道“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师祖性子孤高傲洁,自己所练就的功夫是自创而成,早就和昆仑派的功夫大相径庭,而昆仑派和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江湖宗师担心自己的江湖地位会被动摇,不仅不认可师祖的功夫,更是在江湖中大肆的宣扬称师祖的功夫是旁门左道,那个时候师祖的功夫已经高于昆仑派,早就不屑于他们理论了,师祖便下山行走江湖寻求对手。当时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怪盗白鹤苍老挑战相约在天山之上比试武艺,谁若赢了谁便占领天山,建立天山派将自己的武功发扬光大,谁若是输了有生之年便在这天山的脚下无怨无悔看山守派。”
李夕月道“很自然,师祖赢了。”
逍遥侯也跟着笑道“是啊,这一战师祖是赢了,但也是赢的很是惨烈,就连师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这一战赢得到底值不值,他自己也很难说清楚,白鹤苍老本就是世间一等一的盗客,武功不仅仅是高,心思还很怪异,这个赌本就是他提出来的,输了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守在这天山上看门扫地承受着杂役之苦,此后师祖也是在这一战中获得了启发,为了将自己的武功更加的登峰造极,出神入化便将自己毕生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武艺光大门户上,而无暇顾及他的未婚妻,却让白鹤苍老占了便宜,日日守在师祖未婚妻的身边日久生情,最后两人一起隐居在天山下的枯洞中,而师祖就在这山上孤独一生。”
李夕月心有不平的愤愤道“这个白鹤苍老真是的,真是个小人。”
这件事情逍遥侯从来都没有跟弟子们提及过,他们也不知道,一时之间都听的怔住了,除了雪墨素尘、沙青峰和龙晏清的脸上也流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深陷在往昔的故事情节里,
龙晏清也是第一次听说天山派杨离中的事情,只知道江湖传说天山杨离中武功盖世天下无双和白鹤苍老一战,说是俩人打的昏天暗地日月失色,没想到,原来白鹤苍老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沉吟道“白鹤苍老本就怪盗,脾气古怪,虽然江湖中他所盗取的物品并不多,也从未失手过,可是他盗取种类繁多,有性命、记忆、甚至是气息,这次他盗走的是杨前辈未婚妻的心啊,说不定他早就爱上了师祖的未婚妻。”
素尘赞同的点了点头,雪墨也跟着赞同的点了点头,沙青峰恨恨道“真是个阴险之人。”
当年白鹤苍老在江湖中突然失踪,江湖中无人知晓他的去处,原来归隐在了天山脚下。
李夕月很是好奇,眼光闪动问道“师父那白鹤苍老现在还在山下住着吗,我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到他呢。”
逍遥侯道“自从师祖的未婚妻和白鹤苍老在一起后,不知为何就失踪了,再也没有了踪迹,而这件事情我也是听我的师父谈起,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逍遥侯顿了顿缓了缓接着说道“好了,夕月快向师祖的宝剑三叩首,以求师祖庇佑。”
李夕月心中顿生敬畏之念,挺直了腰板十分恭敬的屈膝跪下,拜了三拜说道“弟子李夕月,今拜于本门天山派,望师祖在天庇佑,弟子定当恪守门规,谨遵师父师兄们的教诲,将师门的功夫发扬光大。”
礼毕,逍遥侯示意李夕月起来,将宝剑重新放回铁匣,逍遥侯对着李夕月道“我不求你将门户发扬光大,但求你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平安快乐即可。”这话说的像极了父亲的期盼。
李夕月起身站好,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逍遥侯道“夕月,成为天山派弟子,要在这悬剑阁中要选择一口适合自己的武器。”
李夕月仔细思量了许久,才指着头上的利剑说道“师父,我选这口剑。”
逍遥侯双手背在身后语重心长道“夕月,选择一个适合的武器,不只是选择自己喜欢或者是自己感觉上很是合适的利器,而是选择一口跟自己有缘的伙伴,行走江湖在刀口上过日子,选择武器更是要慎重,武器是一件凶器,既可伤人也可救人,任何一件武器都有灵性,选择了投缘的武器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是可以保护主人的,这叫剑魂。”
李夕月很是疑惑问道“师父,可是它就是冰冷冷的剑啊,怎么可能还有灵性。”
逍遥侯道“素尘,你来告诉他。”
素尘向师父作揖行了礼说道“师弟,但凡世间的绝世武器是都有灵性的,有铸剑者的汗水,或以血,以泪,以恨,以戾气浇灌加以铸造方可成为削铁如泥的利器,不仅仅是冰冷冷的兵器还凝结着铸剑者自己的爱恨痴狂,所以很多剑的气性是和铸剑者的气性是一样的,如果持剑者和剑的气性不一致便极易引起血光之灾。”
“原来选择武器也是有这么多的道道的,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头次听说,果然天山派武学渊源是博大精深,也难怪人门常说名师出高徒,这话果然不假,也不知道自己有缘的利器在哪里?”龙晏清低声在沙青峰的耳边说道,看到沙清峰有些失落,转而安慰道“若是有缘自然就会出现的。”
听到这里李夕月苦恼起来“那我也不知道选什么了,可是我压根都不知道是谁铸造的剑?不会是要我自己再去铸造个武器吧。”
素尘笑道“师弟莫慌,只要是剑气相投,时间长了,人剑相依,用自己的人气来养剑的利气,使起剑来自然会越来越顺手。”
李夕月咧嘴笑道“哦,这样,谢谢师兄指点。”
沙青峰无奈的晃了晃脑袋,眼睛已经飘向了外面,显然是感到很是无聊,或许是没有见过对于学武这么没有天赋的人。
逍遥侯吩咐道“夕月,地上有个圆圈,你站在中间,张开双臂。”
李夕月低下头发现地上果然有同心圆的细纹,李夕月走到大厅中间,站在同心圆的中心,将双臂张开,心里紧张极了,头顶的正上方正对一口古铜哑钟,与悬剑的绳线不同,古钟使用铁链绳索牵扯着悬挂在房梁之上,钟不大也不小正好可以将人笼罩其中,
不知道逍遥侯这是要干什么,李夕月心头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刻逍遥侯手中此刻已经多了一把飞刀,很自然的随手一挥,飞刀向利箭一样“嗖”的飞了出去,飞刀掠过,将悬剑的众多绳索一一隔断。
尽管如此,飞刀依然没有受到丝毫的阻滞之意,噌的一声钉在了柱子上,绳断剑落,哑钟相护,虽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双臂在外难保不会受伤。
李夕月眼神里流露出担心,可怜巴巴的望着逍遥侯,盼望他可以收回成命,逍遥侯漠视着一切,李夕月虽然心中害怕,却也不敢拜师的大典上就违抗师命,双腿和手都不由自主颤颤的发起抖来,为了消除心中得惧意,李夕月心想反正已经这样了,眼不见为净,闭紧了双眼。
逍遥侯看在眼里厉声道“学武者应当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顺的胸襟和定力,睁开眼睛。”
李夕月将眼睛睁开,不仅睁开了还睁的大大的,故作镇定的模样,逗得素尘的嘴角都扬起来了,沙青峰更是笑出声了,雪墨看李夕月的眼睛也柔和了,就连龙晏清都有些忍不住了。
一阵叮叮锵锵的声音伴着衣服的撕裂声,宝剑一个个的掉了下来,李夕月眼见着一把利剑的剑锋就要穿插自己的右臂,本能的向左挥动了一下,没想到却碰上了旁边将要落下的一把软剑,剑脊划破衣服紧贴着皮肤滑过,落下,剑尖抵在了地上,落地的坠力转而化成了优美的弧线,一个反弹跃起,牢牢地缠绕在了李夕月的手臂上,同时软剑的剑身叮叮锵锵的于其他的利器相互敲打的避开了其他兵器的伤害,虽然如此,左臂还是很是不幸的荣获了三四道剑痕。
李夕月一身冷汗,将颤抖的手臂微微放下,谁知自己手臂上的软剑竟然将已经在地上的另一把软剑吸了过来,惊吓之余李夕月挥舞手臂想要将它甩掉,却甩在了另一只手臂上,这两把软剑是一长一短,更是以相同的样子缠绕在李夕月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