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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收到顾玄珩的消息后快马加鞭赶回府,一进门就见老管家忧心忡忡道:
“夫人,一大早上,陛下身边的文公公来府中传旨,说是找国公爷去宫中问话,身后跟了一帮禁军,来势汹汹的,也没透露是什么事,这……”
“世子呢?”
国公爷凯旋后,府上门庭若市,管家忙得跟陀螺一样,压根没怎么留意。
“除了国公爷回府那天晚上,两人在书房说了会儿话,之后就没再见着人了。”
扶桑叮嘱道:“安抚府上众人,无论发生何事,切莫惊慌,注意言行。这段时间,一定要加强戒备。”
管家作为国公府的三代老人,随府上经历了不少风浪,想起国公爷临走时的嘱托:他不在,一切听夫人行事。他点头,“夫人放心,”
“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命人将府上围得如铁桶一般。”
见母亲和老管家神色凝重,意识到府上怕是遇着事了,顾彦刚想开口询问,就见门口守卫急匆匆进来,“夫人,二少爷,御龙卫的人冲进来了。”
御龙卫乃皇帝一人的专属卫队,由皇家影卫和暗卫中最为精锐的一批人组成,往往只有皇亲国戚或名门望族的武将之家犯了要案,才会由他们亲自出动。
卫队首领严崇手举着皇帝的御旨,“国公府众人接旨。”
扶桑及在场众人下跪接旨。
“兹镇国公顾玄珩私通北境,叛国求荣,暂时收押监禁,镇国公府中人,无诏不可随意进出,钦此!”
严崇大手一挥,御龙卫快速朝着府中各处飞奔而去,将所有书籍字画、连带字的瓷器古玩都没有放过。
府中被来人搅和得不成样子,即便不满,也不能有丝毫表现。一旦坐实了国公府藐视皇威的罪名,便会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几个时辰后,气势汹汹的御龙卫拖着一箱箱搜刮的书籍字画、器具摆件离开了。
往日,母亲时不时就同他讲一些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典史,顾彦不以为意。
镇国公府自开国以来为上位者镇守边疆,保卫国土,一代代传承,忠心耿耿,不知战死多少儿郎。
真到了这一刻,顾彦心中一片凄然。他的父亲,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没能为国捐躯,却要死于朝堂的阴谋诡谲。顾彦心中的抱负理想,简直像个笑话。
人的成长往往在某一时,某一刻,因为某一件事而蜕变。顾彦平复好情绪,郑重道:“母亲,需要我做些什么?”
扶桑很欣慰,不枉费自己呕心沥血教导他。
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满脸沟壑的老妪,佝偻着背,身上挂着粗布包袱,拄着拐棍儿,倚着自己平平无奇的孙儿,颤颤巍巍出了城。
为了掩护顾彦、顾寒还有其他秘密动作的人,扶桑作为靶子留在国公府,时不时找些管事护卫到书房内室议事,负责扰乱视听。
皇宫内廷地牢
哗——
“卫丑,再这样用刑,没等他认罪人就咽气了。”
卫丑天生异瞳,瞪了说话之人一眼,目光阴冷诡异,吓得人一哆嗦,最后只丢出一句:“别忘了自己的本分!”
卫寅一怔,不再言语。御龙卫只听命于陛下,不论生死,不论是非对错。哪怕镇国公之于濮国是柱石一样的存在。
此时,一身蟒袍的太子站在门口,瞥了一下奄奄一息的顾玄珩。
“见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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