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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几人将昨夜发生的事和侯涅生详细讲了下,连录音都重新放了一遍。
褚捷海听完这录音后不停点着头,“对对对,就是这段词,我们当时各种资料都查疯了,结果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查不到”
这案子本身就是泰省分局那边负责的,褚捷海比任何都了解,他吐槽一般叽里呱啦地讲了起来。
从海中夜游初次发现祭拜仪式,到没日没夜地搜索调查,再到被总局那边各种威胁和暗示只要是能说的点他全都没放过。
尤其说到总局派人去视察这事时,他龇牙咧嘴的,怨气和不满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真不是我吹,那几个人的嘴脸我这辈子都不想见第二次了,我真是操了,一群人在那里拿鸡毛当令牌耍。”
“谁给他们那么大官威啊,这点评点评,那提提意见,还他妈说咱们泰省分局跟个坟墓似的,阴森森了,我操了。”
“咱组长带他们入纯净海域前专门提醒过他们说话放尊重点,结果转头就忘,要不是弄死人犯法,我他妈是真想把他们当场弄死。”
“讲真的,我这辈子就没见组长脸这么黑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刚挖完煤出来似的。”
“这也就算了,一群人嘴上说着不满,还搁那里连吃带拿的,看上咱们纯净海域里的热带鱼了,非要抓几只回去当观赏鱼。”
“这话一出我当时就忍不了了,要不是组长拦着,我非得直接给他们踹下船。”
“不过组长能拦住我,但拦不住向寻。”
说起向寻,褚捷海脸上的怒气明显少了很多,“虽然它平时一天到晚帮着组长把我当球踢,但是那次是真爽了。”
“那些人还想着要哪条鱼呢,向寻突然从下面把他们船顶翻了,给他们带船一起摔海域外的污水里了。”
“有个人在那骂我们,又给向寻一尾巴拍了几十米远,人当场就昏过了,下半身直接瘫了,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当个残废。”
凑热闹的李怡然全当是听故事了,听到这里好奇问道:“这么一听是挺爽的,但他们不会事后找向寻算账吗?”
褚捷海讲得非常细,故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向寻是条巨大的虎鲸。
“没有,他们想算也算不了。”褚捷海回道,“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向寻是二十三前大海啸时跟我们分局那个浮岛一起出现的。”
“差不多就是浮岛在哪,它就在哪儿,它如果离开浮岛太远,浮岛的状态也会变得不稳定,听说当年建设泰省分局时,都是经过向寻同意的。”
“向寻不同意,建筑人员连块石头都垒不上去,我们说它是纯净海域的守护兽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此,除非总局能直接舍弃我们整个分局,不然他们是动不了向寻的。”
“更重要的是,当年大海啸时,向寻还救过不少人,听说我们组长当年都是被它救的,现在还有不少人回来找向寻报恩。”
“我当时人都看傻了,居然还有人能专门给条虎鲸安排刷牙和搓背服务。”
“总的来说,从哪方面来讲他们都不能动向寻,最后也只能给咱们分局的人一个挨个处分,组长还背了个管教不严的锅,比我们多挨了几个。”
“不过向寻挺通人性的,估计也知道自己惹了大事,那次之后它就很少再出纯净海域了,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深海里面,怎么都不上来。”
“每次要见它还得下到深海里去找它,不过说起来”
褚捷海朝侯涅生看了看,“你俩来的那次它居然主动上来打招呼了,然后你们走了它又回深海了,给组长都纳闷了好几天。”
“再然后的话”
贝岑烟拿完外卖回来见褚捷海还在讲,开口提醒道:“褚捷海,你组长让你过来是帮忙的,不是讲故事的。”
“呃——”褚捷海秒速闭嘴,闭嘴不过两秒又道:“那现在你们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白日拿着厚厚几沓文件走进来,“你安静一点不说话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褚捷海僵住了,贝岑烟也道:“没错,你已经嘴巴不停讲一个多小时了,先暂时安静一点吧。”
褚捷海:“”
完了,来的第一天就被嫌弃了。
因为已经联合办案了,所以虞潇将案件相关资料全部发过来了。
为了查阅方便,白日直接将这些资料全打印下来了,他递了一份给侯涅生,又去外卖袋子那边拿奶茶。
侯涅生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起来。
阻止祭拜仪式的次数多了,虞潇他们也形成了一套顺畅的工作流程,从拍照取样,到视频录音,每一个祭拜仪式都有详尽且完整的记录。
连仪式召唤出的奇怪生物都没有放过,各方位角度的照片都有。
甚至他们还专门做了一个实验,看看能不能直接阻止十跪十拜的祭拜仪式,不让这个奇怪生物出现。
实验结果表明如果祭拜仪式不完成,这些人即使被带走了,还会回来进行祭拜仪式,直到这个奇怪生物位置。
因此,泰省分局这边有好几次祭拜仪式的完整录像和数不清的现场照片。
侯涅生没打算看这些录像,连资料上的文字也没看,视线只在这些照片上短暂停留两三秒。
他的翻阅速度非常之快,在快看完时白日递了个插好吸管的奶茶过来,“给。”
他接过奶茶喝起来,又听白日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差不多吧。”侯涅生将喝了几口的奶茶放到桌上,翘起腿慢悠悠说道:“在远古时期,人类无法与自然抗衡,猛兽、洪水、干旱、瘟疫,甚至一场虫灾都足以要了大部分人的性命。”
“在哀鸣与绝望中,人类开始跪地祈祷,恳求上天拯救他们。”
“自此,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便是上苍垂怜;暴雨干涸、颗粒无收也成了上苍降灾。”
“山河湖海有形可见可触,上苍却飘渺虚妄无有实相,于是,风雨雷电自然万象成了上苍的代言。”
“如此反复,世间便有了祭祀一说,上苍也有了独一的称呼”
他顿了顿,吐出一个单字,“神。”
一个简单的字音从侯涅生口中说出竟有了玄妙的威慑力。
霎那间,贝岑烟几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朝他看来。
褚捷海因这几个月全在接触这些神叨叨的东西,眼皮子挑了挑似有几分不好的预告,他不确定道:“你是在给我们科普呢,还是在讲这案子的事呢?”
“都有。”侯涅生拿起奶茶喝了一口,继续悠哉地讲述起来。
有褚捷海的问话在前,不止是全当听故事的李怡然和本就认真听的白日,这次贝岑烟几人也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有了祭祀一事,便会有专门负责此事的人。”
“在古时,称事鬼神者为巫,祭主赞词者为祝,后又根据性别划分,有了女巫男祝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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