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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和赵天还有吴青都在教室里玩,班里其他人还在操场上苦苦的军训,我们在教室里吹着风扇打着扑克,赵天这家伙牌德不好,一个劲的偷看我们的牌。
“对八,你要吗?”
吴青耷拉着脸说“不要,你出。”
赵天:“谅你也要不了,你特么就一张四了你还玩什么?一张五,一张二,我走啦,耶!农民胜利!”
吴青直接火了:“你小子老看我牌,这局不算!”
说着直接把赵天举起来转了好几圈。赵天吓得哇哇的乱叫,说吴青自己玩不过还恼羞成怒,气的吴青差点给他扔出去,我看着他俩嘿嘿的笑着。
我正洗牌呐,这时高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不好啦,刚才军训时他看见老五、老六去操场叫了一大帮人,朝我们教学楼来了。
我们心里一惊,刚站起来,周勇那张大脸就出现在我们门口。
周勇走进来一屁股坐在讲桌上,老六也倚到了门框上。周勇哼了一声说:“哥几个玩着呐?我找你们有点事,咱们去食堂后面小树林聊聊去吧!”
我们当然不会傻得和他去小树林,赵天说:“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脚崴了走不了路!抱歉啦,勇哥。”
周勇也不生气,直接一摆手:“进来几个人抬着他们去!”
吴青直接忍不住了,说:“你是个特么什么玩意,身上痒痒了就直接跟你爷爷们说,爷爷们再揍你一顿!”
周勇突然站起来一脚把桌子踢翻,喊了嗓子:“都进来,给我干死他们!”
他们带来的那些兄弟一下子全冲了进来,我们真没想到他带了这么多人,最起码也有三四十人了。吴青直接迎面朝人群冲了过去,一脚把最前面的一个家伙踹了出去,接着就被一个学生一棍子打倒在了地上,被一群人按在地上爆揍。
我和赵天拿凳子课桌什么的乱扔过去,根本不管什么用,一群人直接冲过来暴揍我们。
我们抱着头夹着裆,他们疯狂的往我们身上踹。我还听见周勇在旁边一直大喊着:“不要停,踹死他们。”
我抱着头,感受着十多个大脚丫子哐哐的踹着我。我的脑瓜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了。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身上的脚丫子瞬间都停了下来。
我使劲翻身坐了起来,发现不远处的赵天也慢慢的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也看了看四周发现,之所以他们全都停下来了,是因为一群学校保卫科的保安已经把他们围住了。我也不感觉奇怪,毕竟周勇他带着一群人那么招摇地从操场上呼啦啦的过来,肯定有老师看见告诉保卫科了。
周勇和老六已经被一个中年人按在了桌子上,我听见周勇在祈求那个中年人:“科长,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打架了。”
科长说:“行啊周勇,你初中时打架,现在到了高中你还打,是不是市一中装不了你们了?”
周勇还想要说话,那科长一摆手说:“全给我带到保卫科去,把那几个挨了揍的送到医务室!”
我们四个就被送到了医务室里,高兴也被揍了,不过比起我们还算轻的,高兴现在一点也不高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感到很对不起人家高兴,他要不是给我们报信他也挨不了打。我们从医务室出来就回了宿舍,真的浑身疼的都不想动弹了。中午宿舍里其他人回来了,他们已经知道我们被打了,还给我们带了饭。
马亮这小子还偷偷嘲笑我们,不过被我给看见了,我直接把饭盆扔过去,正好砸他鼻子上了。他捂着鼻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上午的事,说周勇被开除了,我们也不惊讶。高中可不是义务教育,真的说开除就开除。而老六被周勇保下来,周勇咬死了说是他一个人组织的,老六被给了留校查看的处罚。
大家都说,老六已经放出话来说就是不念书了,也要给周勇报仇。我们当然不怕,有本事就来吧!王强和林旭也来看我们了,看见我们被打成这个样子,直接红着眼要去给我们报仇。
我们赶紧拦着他俩,赵天问现在组织了多少人了,王强说:“有个七八十个了,现在就能和张恒他们掰掰腕子了。”
赵天直接说:“拉倒吧你,他们七兄弟每个人的兄弟都加起来忒有一百二了。”
我也说等他们再发展点人再说,我们几个一顿揍还是挨得起的。我们又说了好一会话,他们才走。
我们几个也闭上眼睛准备睡午觉了。但就在这时,我们的宿舍门突然又被踹开了,我一抬头,竟然是张恒!
张恒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见我们一脸惊讶。就说:“怎么?把我们老五赶出学校就以为没事了?把他们都拽下来!”
一群学生把我们都拽到了地上,我们浑身都疼,所以也没反抗,怕再挨一顿。张恒让老三把我们的床板都踹烂了,说只要在宿舍看见我们一次就打我们一次,要让我们在学校里待不下去。
我们都没搭话,他又踹了两脚床板,带着他的弟兄们都走了。走时三娃把我们宿舍的电风扇又踹爆了。
到了下午,我们互相搀扶着找到了王强,问他还有多久能把人都整顿出来。王强思考了一下说到现在有些学生都还不敢下手打人,说给他五天时间,让他再带带这些人,说实在不行就把他们踢出去。
我想了一下说:“正好还有五天就放假了,等开学咱们再收拾张恒那群混蛋吧。”
王强问我们这五天怎么过。他已经知道张恒不让我们在宿舍住了。赵天抢着说:“惹不起我们还躲不起了?都去我家养上几天去,等伤好了再回来干他们。”
王强点点头说好,我们便各自找各自的班主任请假去了,说实在疼的受不了,要回家看看去。老师也没为难我,给我开了假条。
我们都顺利出了学校,赵天带我们去他家住。我们坐公交坐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是个挺偏的村子。
下了车,我们又互相搀扶着走了二里地。过了一座桥,又走了一会才到。就是一个简单的农家小院,赵天打开门说:“我们家有点破哇,你俩担待着点。”
我们走进去,院子被打扫的很整洁,地上铺着青砖。还种着一棵大枣树,只是树上的枣还没熟。
我们又进了屋里看了看,屋里东西很少,但摆放的很整齐。我问赵天:“你父母都不在家吗?”
他说他父亲在家,让我们陪着去里屋看他父亲。一走进里屋,我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的人和赵天眉眼里有点像。我和吴青对视一眼,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赵天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低下头喃喃的说:“爸,我回来了。”我和吴青也跟着鞠了三个躬。
我们从里屋退出来后,赵天一边给我们下面条一边跟我们讲他的故事,赵天说他爸在他七岁时就因病去世了,那个女人过了几天也改嫁去了外地,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他,是他的奶奶把他拉扯到这么大。现在他奶奶岁数大了,住到他姑姑家里去了。平时就他自己在这里住,放假时就打点小工养活自己。
他告诉我们,他染黄毛是因为他有些少白头了,所以染黄毛遮一下。
他下好面条给我们盛好,让我们趁热吃。我和吴青都有点难受,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赵天,童年竟然这么悲惨。他看我们没动筷子,苦笑着说将就吃点吧,家没有别的吃的。
我强忍着一阵阵心酸,端起碗吃了起来。吴青也装作毫不在意的吃了起来:“你小子连个葱花都不舍得给我们放吗?”
赵天嘿嘿的笑着,那天晚上我们挤在赵天的小床上聊到很晚……
市里,某高档小区。“什么?五哥你被开除了?”
周羽震惊的拿着电话,“老七,你和老六小心点,我是被咱们自己人给卖了,李科长跟我说是和我很亲近的人给他打电话搞得我,这句话我没跟任何人说,你回去和老六小心点,我总觉得老二不太对劲,一直和我们几个不对付的他,那天竟然让我一定要保住老六,他这不是废话吗?我还能卖了老六?反正你小心点就是了,我家里让我去深圳打工,以后估计就见不着了,你和老六多保重!”
黑暗中,周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五哥,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