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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破,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蓝紫色,薄雾轻绕于静谧的墓园之上,仿佛大自然也披上了哀伤的纱幔。墓园的每一个角落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之中,人们穿着素净的衣裳,脚步沉重而缓慢。
墓地中央,一座新搭起的白色帐篷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四周摆满了鲜花与绿植,每一朵都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思念与不舍。
帐篷外,站着众多前来吊唁的人。媒体得到谈氏董事长今日下葬的消息,纷纷前来报道。
帐篷内,逝者的遗像静静地悬挂着,那温和的笑容仿佛穿透了时间的阻隔,依旧温暖人心。
遗像下方,一束束黄菊与白百合交织成爱的花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为这悲伤的场合添上一抹柔和的色彩。
谈谨风身穿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手中紧紧攥着一束黄色菊花。
他静静地坐在葬礼的第一排,眼神空洞,神情哀怮。
就在几天前,谈谨风还亲眼看到父亲被医生从死神的边缘拉回来。
术后恢复得也算不错,父亲已经能够进食,并与家人正常对话。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谈谨风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父亲会再次病倒,而且这次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突然地离开了人世。
谈谨风的目光缓缓移向站在遗像前的继母——冯叶萍。她身着一袭黑色连衣裙,优雅而庄重。头上戴着一顶法式风格的帽子,巧妙地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难以窥视到她的真实情感。
每当有一位前来吊唁的宾客献上鲜花时,冯叶萍都会深深地鞠一个九十度的躬,表示诚挚的感谢。
尽管如此,谈谨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他发现,自从父亲去世后,冯叶萍的行为变得异常冷静和淡定,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所料。
正想得入神时,舅舅的发来了微信:谨风,我这边飞机延误了,现在刚刚准备起飞,预计要16个小时左右到,可能来不及参加姐夫的葬礼了,不过我一定尽快,你等我。
谈谨风回了个好的,然后关上手机静静地坐着。
他看着面前的遗像,那照片似乎还是几年前拍的,照片里的谈振辉还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笑容慈祥。
还记得母亲在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经常一起用餐,外出活动。父亲的笑容在他的记忆里从母亲去世后就消失了。
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父子俩就有了隔阂呢?
可能是从他违背冯叶萍的要求开始,从他上了初中年少叛逆开始,从他和谈振辉多说一句就会闹崩开始。
爷俩都是谁都不愿往后退一步的性子。
没有了周莲玉从中调和,再加上冯叶萍偶尔的煽风点火,一步一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往来的宾客络绎不绝,毕竟是福明市的龙头企业董事长去世,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冯叶萍一个一个攀谈、交流、致谢,倒也是趁此让她认识了不少之前没有机会接触的人。
谈谨风只觉得这里的气氛实在难受,他站起身,将自己手中的花送到遗像下方,便转身走了出来。
帐篷外,摄像机闪光灯不断。
“快看,是谈家少爷出来了。”
“快拍快拍。”
“你们说谈董事长走了,接下来这家族事业由谁来接任呢?”
“老爷子走这么早,谈家少爷听说才刚成年,怕是接管不起来吧。”
“真吵。”
谈谨风深吸一口气,这外面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去,到哪都有一堆乌鸦嘎嘎叫。
他自顾自地往里走去,走向墓园深处,找了个白色的长椅坐了下来。
“谈谨风!”
谈琳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快步上前站在了谈谨风的面前。
“你一个人躲这里干嘛?马上就要下葬了,大家到处找你。”
谈谨风微抬眼眸,神色平静地看向谈琳雪:“我在不在很重要吗?”
“别瞎说。”谈琳雪有点生气地将谈谨风拽起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