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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鬼子居然把坦克给撤回去了，我还想都给毁了呢！”
车站里，一处隐蔽的工事里，通过望远镜看到日军坦克手忙脚乱的撤退后，李杰不禁感到可惜。
“团长，你就知足吧，我们起码炸毁了7辆鬼子的坦克，也算是个不小的收获了。”旁边的副团长忍不住说道。
那个反坦克战壕是他们昨晚上让人挖的，自从之前的几次夜袭失败后，日军就放弃了夜袭，这就给他们挖反坦克战壕提供了一些便利。在平原地区打防御战并不容易，但李杰指挥的397团趁日军打来之前，挖了不少战壕，甚至地下坑道，虽然简陋，但却尽可能减少士兵的伤亡，这才能在日军的进攻下坚持这么久。
“那倒是，我就猜到小鬼子肯定要动坦克，之前一直不舍得拿出来。”
多年的战斗经验，让李杰从一个只知道作战理论的军校生成长为了一个团长。当然他的狙击记录也早就被其他人打破，毕竟他早就不当狙击手了，但在20军，他的狙击记录依然保持着。
作为狙击手，他算是运气好的。其实狙击手的能力都差不了太多，但运气却影响着一个狙击手的生命，要是在战场被发现，狙击手很有可能被敌军重点照顾。你开始的时候或许能在敌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杀几十个人，但随着敌人发现你的存在后，想要继续射杀可就不容易了。
而且中队面对的日军平均射击水平比中队的高，虽然不至于随便拿一个出来就有狙击手的水平，但被日军盯上的滋味可不好过。李杰就深有体会，他之前遇到过日军的一个狙击手，虽然最后击毙了对方，但却付出了一只耳朵，他的右耳就没了，好在没有影响听觉，不然他很有可能被强制退役。他也成为了20军比较出名的独耳团长。
“团长，鬼子飞机来了！”
李杰抬头一看，发现东方的天空中几个黑点不断靠近，然后身形变得清晰起来，是8架一式战斗机。
“注意防空！躲避！”
由于缺乏足够的防空武器，又没有制空权，李杰也没托大，当即离开了观察口，回到了地下的指挥部。
“轰。。。轰。。。”
很快头顶上就传来隆隆的炮声，指挥部也不断掉沙土，看着像要坍塌，但李杰等人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日军战机投下的炸弹尚不能炸塌他的地下指挥部，也就日军的重炮有着一定的威胁，不过那倒不是炸死，而是容易被炮弹爆炸产生的震动给震死。
在天上飞机肆虐的时候，日军的步兵也来到了反坦克战壕外，趁着天上飞机和地上火炮的掩护下，开始填平这个战壕，方便日军的坦克前进。
“小鬼子过来了，都给我回到阵地。”
趁着刚才的空袭，日军步兵已经冲到了距离一线阵地不足100米的距离，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日军，397团的士兵也有些头皮发麻。
“连长，打吗？”一个士兵问着旁边的孙大牛。
“再放近点，我们没有太多的弹药，要看准了再打。火箭筒都给我注意了，等鬼子坦克进入了射程，先给我干掉鬼子坦克，不能让它们冲上来。”孙大牛摇了摇头吩咐道。
397团已经被包围了，突围肯定是无望，在日军高强度的进攻下，他们的弹药也都消耗了不少。就连他都放弃了自己的冲锋枪，拿起一支春田步枪，至于这支枪的主人，在之前的战斗中就阵亡了。
“打！”
在鬼子靠近后，孙大牛大吼一声下令反击。他自己拿着步枪打死了一个弯腰前进的鬼子，然后把身子缩回战壕换子弹。不仅仅是他这样，基本上他的部队都这么做，除了机枪手外，他们的头上子弹乱飞，说不准你正准备站起来射击就被一颗子弹打中。
就在大部分士兵在战壕里射击的时候，离着孙大牛不远的地方，一个士兵躲在战壕里，怀里抱着步枪，在那儿瑟瑟发抖。旁边的士兵没人管他，都在举枪射击，不断有人倒下。没多久日军冲进了孙大牛部队所在的防线，孙大牛当即下令发起反冲锋，把日军打出去。
孙大牛的一声令下，数百个身影就冲出战壕。
“瓜娃子，你躲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冲出去！”正在督战的孙大牛看到一个士兵躲在战壕里，直接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朝着对方的头盔拍去，“我们20军没有孬种，给我起来！”
听到孙大牛的骂声，那个士兵才微微抬头。这是一双稚嫩的面孔，应该没有20岁，而且脸色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
“是。。。。是。。。。，长。。官！”士兵弱弱的说道。
看到对方稚嫩的脸庞，孙大牛神色也放缓不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战争场面吧？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嗯。”士兵下意识点点头，低声道，“我叫陈志，今年17岁。”
“17岁？”
孙大牛神色有些恍惚，想到对方应该是年初刚刚补充进来的新兵，他们比日军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存在年龄不大的士兵。虽然这些士兵补充进来前进行过新兵训练，但那跟真正的上战场还是有些不同，特别是这个比较血腥的战争场面，第一次遇到肯定会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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