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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隐隐传来,卫昶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一辆宽大但并不算太豪华的马车停在那里,车窗缓缓掀开,露出一张笑容满面的脸庞——正是已经升任三司户部判官的吕公孺。
卫昶见到这位多日未见的老上司,心情异常激动,连忙快步上前准备与他打招呼。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吕公孺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上车。尽管心中有些疑惑,但卫昶还是顺从地上了马车。
一上车,卫昶才发现车内并非只有吕公孺一人,还有一位年长一些的官员。他不敢怠慢,急忙向两位上官行礼。吕公孺见状,笑着介绍道:“这位是三司户部副使杨公。”
卫昶听闻,又赶忙向杨畋行了一礼。杨畋看着卫昶,点了点头说道:“本官曾听吕判官提起过卫郎君,他称赞你为人诚信刚直,坚毅果敢,可以托付大事。想必所言非虚。”
听到这话,卫昶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他连忙谦逊地回答道:“多谢杨公和吕公的夸奖!”
“卫郎君出现在此地,恐怕是盯着华家那个小娘子吧?”见卫昶没有否认,杨畋言语中表达了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华家的事情。然而,这却让卫昶感到有些左右为难。
杨畋虽然身居高位,但毕竟并非南衙的主官。按照规矩,卫昶实在不便向他透露南衙的公事细节。面对这种情况,卫昶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就在这时,卫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一旁的项吕公孺。吕公孺自然明白其中的难处,正准备开口替卫昶解围时,杨畋却抢在前面说道:“卫郎君不必如此为难,关于华家娘子之事,其实是我告诉司马君实的。对于此事,杨某所知晓的已经相当多了。所以,卫郎君但说无妨。”
杨畋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卫昶,他没想到杨畋竟然会如此直接地表明自己对这件事有所了解。此刻,他心中的顾虑稍稍减轻了一些,同时也对杨畋的坦率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就在这时,吕公孺也朝着卫昶微微颔首示意,卫昶见状,便不再犹豫,一股脑儿地把所有事情都讲述了出来。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尚无法确定华娘子的真实身份,还需多加调查和观察才行。也罢,此事就由本官亲自去向司马君实询问吧,免得让你这个小吏左右为难。”杨畋缓缓说道。
“多谢杨公!”卫昶赶忙躬身施礼,表示感激之情。
告别杨、吕二位,卫昶心情忐忑的朝开封府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杨畋所乘坐的马车也开始缓慢地向前行驶。在马车上,杨畋微微一笑,开口说道:“若是没有你这位南衙的旧相识在旁边,恐怕这个小吏连半个字都不敢向本官透露。”
坐在他身旁的吕公孺听到这话,急忙解释道:“小卫只是心思比较单纯而已,还请杨公不要怪罪他。”杨畋摆了摆手,笑着回答:“怪罪什么?本官倒是希望天底下的官吏们都能像他这样,如此一来,大宋的江山才会更加稳固啊!”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位小吏品性的赞赏,同时也表达了对于整个官场风气的期望。不过,这种期望通常都会得到往往都是失望。
华念到现在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官府给盯上了这个事实,她依旧还是一边思考着生意上的事情,另一边又琢磨着该怎么样去坑害李岐山一把才好呢。卫昶给她提出的那些建议确实相当的中肯,然而麻烦之处就在于不管是开饭馆、茶馆、卖胭脂或者是贩卖绢帛之类的生意,她手头上所拥有的本金都显得有些不够充足。
本钱不足还要兑下铺子的原因很简单,在华念最初的观念里面,牙行所从事的就是那种空手套白狼一般的营生,除了店面之外基本就不怎么需要投入太多的资本进去。
但实际上如果真的想要把牙行给经营得风生水起有模有样的话,那么所需要花费的本金数量未必会比其他的生意要来得更少一些,只不过这些开销往往都是隐藏在大家注意不到的地方罢了。
比如说,可以雇佣各种各样的闲汉去四处打听消息,无论是哪里的房屋住宅需要出售或者出租,只要能够提前得知这些消息,那么牙行就很有可能抢先一步拿下这笔生意。
因此,用于购买消息的钱财绝对不能小气。
在东京城中做生意,特别是像这种规模不大但利润可观的买卖,很难避免与那些地痞流氓产生纠纷。所以,王记牙行每个月都会支付给附近的帮派一笔费用。
正因为如此,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任何帮派到牙行惹是生非。如果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前来捣乱,帮派也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
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附近的厢吏、军巡铺子以及王记牙行都已经被打点得妥妥当当。厢吏主要负责维护日常治安以及处理邻里之间的纠纷事宜。
一旦与帮派之间发生争执,甚至翻脸,那么王记牙行便能够邀请厢吏前来镇压,而一般的纠纷事件也能够在厢吏那边获得一定程度的偏袒。
军巡铺子则属于当时的消防队伍与治安队伍之一,东京城内每隔三百步就会设置一个军巡铺子,并配备五名铺兵。他们肩负着夜间巡逻的重任,以防火灾和匪盗的出现。
如果王记牙行存在任何不符合消防安全规定的地方,军巡铺子最多只会私下予以警告,绝对不会向上报告。此外,每当夜间巡逻时,他们总会在王记牙行前面多停留一会儿,以防有飞贼趁机钻空子。
王掌柜可谓是费尽心思,竭尽全力地去打理他所有能够利用的关系。然而,令人感到美中不足的是,他始终未能在开封府内结交哪怕一位知心好友。
如果能有这样一个人作为内应,那么他的生意将会做得更加稳妥、顺遂。章春宁深知王掌柜内心的遗憾和渴望,因此才会萌生出让卫昶为王记牙行效力的想法。只可惜,他对牙行的实际地位认识不够深刻,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要谈起章春宁此人,那就必须得提及一下他那位守寡的母亲以及同样守寡的姐姐了。章春宁去世以后,他那两位可怜且无辜的亲人——母亲与姐姐,一同前往县城郊外购买了一块荒地,并将其作为了章春宁的安息之地。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位妇人竟然随后双双悬梁自尽!
当地县衙得知此事后,立即派遣人员前去勘察现场。经过一番仔细查探,最终确定这两人的确是自缢身亡。考虑到这对母女刚刚埋葬了家中唯一男丁,因此对于她们选择轻生一事,众人也并不觉得惊奇。实际上,这对母女并非如此脆弱不堪之人。
尽管亲人的离去确实令她们悲痛欲绝,但还远不至于真正走向“绝境”。真正的事实是,这二人压根儿就不是自杀,而是被铁山和铁环联手杀害的。
铁山和铁环严格来说都不是嗜血的人,但是面对卫家的威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章家母女是否会对卫家构成威胁呢?答案令人遗憾——确实如此。从目前来看,她们似乎并无实力对卫昶展开报复,但未来之事又有谁知呢?
这对母女对卫昶心怀怨恨是免不了的,只是暂时还未寻得机会而已。一旦让她们逮到可乘之机,恐怕很难保证她们不会有所行动。
卫仲铭曾教导过他们一个道理:斩草务必除根。对于未成气候的潜在敌人,早灭早安心。二人行事手段极为娴熟,外人难以察觉出这是一场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