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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沉默了几秒,摩挲着烟斗说:“我觉得还是五布……”
“糙!”小贩仰天长啸,将她打断,烟斗和钱都不要了,头也不回,架着驴车就走了。
“糙!糙!糙……”他边走边叫,这狂浪的姿态,居然让逃命变得容易了一些。不少人都避让着他,生怕碍着他,被他跳下驴车追着咬。
果然,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嘛……
红儿看着离开的小贩,又看了看手里的烟斗,挠了挠脑袋,心中疑惑道:
闻人姨教得砍价大法,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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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区,
“别走!这些我都看上了!你收摊算个怎么回事儿?”炉钩子同志拦着一个古董摊的摊主,坚决不让他收摊。他的脚下,还摆着一堆破破烂烂的东西。
刘黑宝倚在一旁的木桩电线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骚乱的人群。偶尔,他还瞬移消失,再瞬移出现,救下一两个孩子。骚太甚,倒是无人发现他的举动。
“那您倒是给钱啊!价钱我都说了!”小贩被都快哭了,他也想直接推开他就走,但架不住炉钩子刚才无意间亮了一下大衣下的冲锋枪,还是特么两把。
玛德,冲锋枪,两把,大衣下,无意间,真是吃了屎了!
“那不得还价吗,买古董哪有不还价的?”炉钩子争辩道,“你要两千布鲁太贵了。”
“那您说多少钱?快点啊!我真得走了!”小贩跳脚。
炉钩子沉吟片刻:“五布鲁。”
“你大爷!”小贩气急败坏,也不装谦卑了,直接骂街。
“那你说个价。”炉钩子同志敲了摊前用来鉴赏的小桌子。
“最低一千五!”小贩的贪心被勾了起来,他舔了舔舌头,无视了四周骚乱,居然真地还上价了。
“好好说。”炉钩子掏出冲锋枪,顶在小贩的太阳穴上。
“最低最低一千!这是不二价了!”小贩闭上眼睛,对顶在脑门儿上冰冷钢铁视若无睹,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能不能好好说。”炉钩子同志掏出第二把,堵在小贩的另一侧太阳穴上。
“一千布鲁!不二价!”小贩颤了颤。
“我让你好好说。”炉钩子扣开保险,还是两把。
“不……不二价!”
小贩都站不稳了,腿抖得像筛糠,但依然牙关紧咬,他眸子里穷凶极恶的贪婪似乎都隐隐透出了紧紧闭合的眼皮。
砰!砰!
炉钩子开枪。四周又是一阵慌乱与惊叫,人群像无头的蜜蜂,交叠的罗汉。
刘黑宝无奈,又消失在了原地,不一会儿,交通恢复,失去理智的人们继续争渡,就如同疏通好了的河道。
刘黑宝累得直喘气儿,随手牵了根冰棍蹲在地上嚼。
炉钩子面前,古董摊小贩瘫坐在地上,裤裆下一汪水渍,他崩溃了。
“三十布鲁收的!我三十布鲁收的!”
“啊……饶命……不要钱了……不要钱了……您拿走!拿走……”
炉钩子挠了挠脑袋,从大衣里数出了三十布鲁,放在桌上。(铁匠炉钩子同志的月钱是最高的,毕竟人家有手艺,正儿八经的土豪。)
想了想,他又掏出了二十布鲁,满脸肉疼地拍在桌子上。
“你也不白忙活,别说我欺负人。”
他们又帮小贩收了摊,目送着小贩流着泪、骑着三轮车消失在了人海中,背影萧瑟。
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人们也活泼。炉钩子同志招呼着刘黑宝往空间里装淘来的宝贝。
他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捧起几个物件,用报纸包了一层又一层,咧开淳朴的嘴角。
要不是空气中充斥着大量惊恐的味道,他真想畅快地大笑一会儿。可此情此景,他也只好望望走兽一般的人们,摇头叹了口气。
这世道,真糙蛋,连欢喜都要打折扣。
“走吧,去看看海货。”炉钩子同志招呼道,“以前在村儿里的时候,马粪蛋总是吵吵着要吃海鲜,我倒要看看这玩意有多好吃。”
“你又叫他马粪蛋,小心他在记仇本上再记你一笔。”刘黑宝丢掉冰棍棒,抹了名抹嘴。
“他敢!”炉钩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