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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旨意,凉国世子星燃每日需去演武场报到训练,直到在任一武艺科目上打败队率白泞,方可结束。 >
星燃回到行馆,拿着天家的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感觉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
天家这是来真的…… >
“世子,收拾行囊,跟老奴走吧?”天家身边的老宦人说道。 >
行馆里此时除了长安在,薛稚堂好巧不巧也在。 >
“打得过吗?”薛稚堂小声问了一句。 >
“打不过。”星燃真诚回答。 >
…… >
星燃再来演武场,白绍逸亲自相迎,只是态度不冷不淡: >
“世子这次奉诏前来,我等也不知如何照顾,特意为世子单独备了一间房,既然要天家要你打败队率,那便给你队率的待遇。” >
“有地方住就行,我不挑。”星燃道,以前连柴房都住过,演武场住的有床有铺盖,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
“臣下不常住在这儿,事事不能照顾世子,不过臣下已经吩咐手下的兄弟,有需要尽管说。”白绍逸对已经走远的星燃说了这么一句,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
“他没听见,你听见了么?”四下无人,白绍逸忽然问了一句。 >
“听见了。”柳树后传来男声简短的回答,一个穿着甲胄的男人走了过来。 >
不是别人,正是白泞。 >
白绍逸扬着头看他,勾了勾嘴角:“我相信你的实力,你不会让他赢,但演武场上大家都见识了他的死缠烂打,若是有机会,下死手,有人不喜欢他活着。”说着,他按着白泞的肩,在白泞耳旁低声道,“到时候我就实现你的愿望。” >
“知道了。”白泞一如往常,没有任何表情。 >
…… >
演武场,士兵住处。 >
“所以你们队率是无敌的咯?” >
老树下,星燃一边啃着桃子一边问。 >
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士兵手里各捧一个桃子,与星燃闲聊。 >
“我说实话世子您可不带生气的……” >
“但说无妨。” >
“上次我们队率和您比武时小的也在场,您能撑那么久,完全是因为他已经连续打五场了,若是放在平时,他一个打您十个也不在话下……” >
旁边的士兵狠狠掐了他手臂一把,他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闭嘴。 >
星燃也回忆起那天,上场时总觉得车轮战对白泞实在不公平,但真正打一场,才知道白泞实力有多强悍。 >
这样想,就愈发觉得自己胜不了。 >
星燃问起有关白泞的事,他们两个队员说起来都十分自豪,白泞的成绩在熊渠军内的考核每次都是第一,从来没有意外。 >
“这么优秀,怎么还只是个队率?”星燃问,抬手还指了指他们手中的桃子,“别客气呀,吃。” >
“谢世子……”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其中一人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还不是因为我们队率是白家小宗,还是庶出,据说……” >
“要么休息,要么训练,谁许你们聚众闲聊!”小士兵刚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一声呵斥,吓得他桃子落在地上,踉踉跄跄捡起来以后就跑走了。 >
星燃抬头,正对上他冰冷的目光。 >
“白泞,白……”星燃和他打招呼,但他并没有想和星燃说话的意思,而是径自回屋,换下甲胄,穿着一身练武的劲装出来了。 >
“白泞奉副统领军令与世子对战,世子在演武场期间可随时向臣下发起挑战,无论何时,臣下都会应战,但拳脚无眼,若是打不过,就及时认输,不然后果谁也承担不了。”白泞说着,拿过来一柄长剑,“世子现在要开始吗?” >
星燃连连摇头,顺便朝他扔了一样东西,白泞稳稳接住,不由得皱眉。 >
“来,先吃个桃。”星燃笑眯眯对他说。 >
放眼整支熊渠军,若是白泞说自己武艺排第二,那么就其他人都不敢认领第一,白泞战力之强悍,在于他十年如一日的刻苦练习,其他都可以掺假,但十年之功说不了谎话。 >
见星燃不愿比,白泞也不强求,转身去了马厩,结果星燃也跟着去了。 >
“队率需要亲自打扫马厩?”星燃看他拿来工具,于是问了一句。 >
“这是上次失手打伤世子的惩罚。”白泞说话时不带任何情绪,让人摸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
“失手就意味着你不是故意的,惩罚到此为止吧!”星燃爽快原谅他,又或者说,从来没有怪过他。 >
白泞抬眼看他一下,有埋头自顾自的忙:“臣下伤的是世子,但定下惩罚的是太尉,臣下做的不好,这些该受着。” >
“你不喜欢做这些?” >
被星燃这么一问,白泞才微微皱起眉:“难道有人喜欢做这些?还是世子认为,出身低微的人就该喜欢?” >
星燃连连摆手,只觉得白泞少言寡语,如今也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他,竟让他这么不快,于是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
“马厩脏乱,不是您该待着的地方,烦请移下尊步,不要让秽物弄脏您的鞋。” >
星燃揉了揉额心,心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呀……他怎么还生气了呢? >
…… >
天未亮,白泞就从睡梦中惊醒,但这样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 >
反正已无睡意,离天亮也只有片刻的功夫,白泞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穿上衣服走出房间,去了马厩。 >
食槽里放好了刚切的草料,马厩内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白泞怔愣,这些分明不是他做的。 >
“谁?!”停到身后的脚步声,白泞回头,就看到星燃拎着两桶水走过来,他没穿昨日贵重的锦绣袍子,而是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衫,此时还挽着衣袖,露出满身伤疤的手臂。 >
这让白泞有些意外。 >
“你醒的真早。”星燃看到他来一点也不意外,一边将水桶放到一旁,一边对他说,“草料不用切得太细致,马匹的胃没有那么娇嫩,不过最好是现切,隔夜后沾了露水,影响口感。” >
“世子怎么会这些?”白泞问。 >
“这说来话长……” >
“那就不必说了。”白泞道,“如果不是为了挑战而来,还请世子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