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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娇娇，你很勇敢。”
这是覃老师回到办公室后对顾娇娇说的第一句话。
顾娇娇看着覃老师眼底泛着些许晶莹，一时失了神。
她本以为她会像黄校长一样臭骂她一顿，然后再请家长的。
覃老师也年轻过，曾经也是和顾娇娇一样朝气蓬勃的少年。
只是时间让人沉稳，也抚平了棱角，她也许努力不让自己迷失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但不忘初心真的很难。
而顾娇娇呢？她有刺，但这刺不会刺向温柔善良且关心自己的人。
“覃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柔和了几分，不似在校长室那般火药味十足了。
“什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和校长顶嘴，还是不是故意将秦苒踢成重伤？”覃老师收起自己略失态的一面。
“不是故意将秦苒踢成重伤，我其实没用太大力。”顾娇娇声音越来越轻，毕竟她当时就流了那么多血，她这话很难叫人信服。
“我相信，相信你不会故意伤害同学。”覃老师拿掉了鼻翼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我问过校医了，她怀孕了，失血过多是因为流产。”
“吧嗒”一声，顾娇娇心里的某根弦似乎断了，还真是，如果是这样，那她那一脚很可能一尸两命。
她再次感觉到了凉意，由下而上，比刺骨的冬天还冷。
覃老师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她的面前：“你坐下，刚刚我问过围观的同学了，她来找你似乎是同你存在着什么误会，你跟老师具体说一说，我想了解清楚一点。”
顾娇娇坐下，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上个学期末，我们几个好朋友为了庆祝假期所以约在ktv玩了一下。”顾娇娇打量着覃老师的脸色，确定她没有生气才继续开口：“我们在ktv遇到了秦苒和几个男生在那一起玩。”
“几个男生，你认识吗？”
顾娇娇摇摇头：“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因为他们的头发染色了，而且还打着耳洞戴着耳钉。”
“那确实不是我们学校的。”
学校对这些形象方面要求还是严格的，不能烫发染发，更别说男生打耳洞戴耳钉了。
“然后呢？”覃老师继续问道。
“然后，我就问她要不要跟我们走。她说不要。”
“她是不是喝酒了？”覃老师凝眉。
“是喝酒了，但她当时见到我还是很清醒的。”毕竟那么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不像是醉了。
“你也喝酒了？”覃老师再次询问。
“没有，我没有喝。”这是实话，她那天确实滴酒未沾，因为怕回去被她妈揍。
“然后呢，他们后来干什么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没有一起玩，她跟那些人似乎很熟，而且我也提醒她多次了，她就是要和他们一起玩，所以我们就自己玩去了。”
“这个林盼、林筱，还有3班的几个同学都能作证。”她当时还被林盼她们吐槽多管闲事呢。
“哎，那她是为什么要打你？因为你那天没带她走，然后她遇到了不好的事？”
“听她语气是这个意思，我也跟她说了，是她自己不走，真发生了什么又与我何关？我连旁观者都不算。”
“但她听不进去，非要怪我，还薅我头发，我才还手的。我踢她是因为她掐我腿肚子，太疼了，我条件反射踢的。”顾娇娇边说边掀起了自己的裤脚，腿肚子那里确实有大片的淤青，看来下手确实不轻。
“好的，我了解了。只是如果是这些原因，你为何说她霸凌你？难道此前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都是她做的？”覃老师感觉自己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气息，那是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涌动。
前世不知道，但今生她确实想霸凌她，只是顾娇娇比她强大，她霸凌无门罢了。
“嗯，之前的事确实和她有关，照片的事不就是吗？覃老师你忘了，他偷拍我，至于其他的多多少少也和她有些关系。”
至少考试最后一天，她和曹萱萱在体育器材室欺负3班的女生证据确凿，只是刘希尧不想惹事，她也没把她说出来。
“她和谁？一人肯定不可能。”覃老师试探性地说了班级里几个比较淘气的学生，也提到了徐小璐，顾娇娇没有点头。
“曹萱萱，她是很多事件的始作俑者，覃老师如果真想管可以多关注她，不要因为她家的权势而”
前世曹萱萱说了自己家和覃老师的关系不错，所以顾娇娇直接就提了她，而是想看看覃老师的选择。
“你有证据吗？”
顾娇娇思索再三，摇摇头。
她没有，前世有很多找证据的机会，但没想到，今生有留证据的想法，但是曹萱萱没怎么惹她。
“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不过你既然说了，往后我会多留意。”覃老师语气平淡并未掀起波澜，所以她也不知道覃老师的真实想法。
不过顾娇娇想起今日的冲突本是可以避免的，分明是人群中有个人推了她，她才会被秦苒揪住头发，否则她早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希望监控能拍到她，那就是铁证如山的证据。
至于监控，徐墨尘已经私下去周旋了。
“那先谢过覃老师，谢谢你相信我。”顾娇娇言辞恳切，她是真心的。
“别谢太早，此事并没有定论，等下叫你家长来一趟，我们一同去医院看看，如果没事就好，如果出事了，那这个事情就不是在学校的处理范围了。”
顾娇娇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如果秦苒出事，那学校不能插手，因为这是警察的事。
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呢？她只好心里祈祷秦苒不要出事。
“叫我家长来可以，但是覃老师，请你不要告诉他们我去ktv的事，您也知道那里就是普通唱歌休闲的地方，但是如果我妈知道的话，她会以为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她会揍扁我。”
这也是实话。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那种地方确实鱼龙混杂，否则秦苒怎么会在那出事呢？你们也一样不要有下一次了。”
“所以，这一次您会帮忙瞒着是吗？那谢谢覃老师了。”顾娇娇脸上的阴霾终于散了些，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覃老师把手机递给她，她给她妈妈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一听顾娇娇说班主任请她来办公室她就先骂了一顿，毕竟去办公室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顾娇娇闷闷地挂掉电话，怏怏地将手机还给了覃老师。
她感觉自己头上有片乌云，现在正在电闪雷鸣，其他的不说她今天在妈妈那里的雷霆之怒她是受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