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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吗？”
“先出去吃饭吧。”
肖强再次见到了郑云，卸了妆的她似乎比上次见面时老了很多。
肖强知道原因。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只是出国旅了一趟游，就落了个家破人亡
对方能有现在的状态已经算是很坚强了。
如果有选择，肖强宁愿永远都不来打扰这个可怜的女人。
可惜他没法子那样做。
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将还滚烫的黑咖啡仰头一口灌下，肖强就像是在喝一碗烈酒似的长长呼出一口气。
郑云始终没说话，可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肖强狠了狠心主动开口道：“我的来意在电话里说了一点”
郑云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之前的那段悲惨经历反复打磨了她的精神，只是定定的直视着肖强的眼睛，似乎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肖强见到她这种表现，狠狠咬了咬牙接着说道：“小乐”
郑云终究还是没崩住，眼泪流下的瞬间，突然伸手隔着桌子抓住了肖强的手，声音混合着哭音：“是有小乐的消息了吗？”
肖强没有缩回手，就那么任由这个可怜的女人用力握着。
“郑女士，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不可思议，但希望你相信我。”
郑云的眼中没有丝毫怀疑，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却让肖强感觉到了更加沉甸甸的重量。
再次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的再次开口：“你的儿子孙佳乐已经死了。”
郑云的眼睛蓦地睁大，身体更加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肖强见状赶紧紧了紧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郑云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就那么目光灼灼的盯着肖强。
“我不知道你在那边具体经历了什么？见过了什么？对有些事情的接受能力又有多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小乐虽然死了，可在某种意义上却又没死”
接下来肖强就把小乐的经历讲述了一遍，当然，略掉了那些非人道的细节。
出乎他意料的是，郑云虽然明显有些不可思议，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怀疑，更是直截了当的表达了想见儿子的急切愿望。
肖强深呼吸了几口气，掏出手机给方雨蝶打了个电话。
二人今天过来实在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人鬼殊途。
严格意义上说，小乐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对阴灵这种东西，守界人更是有着明确规定的，必须送去它该去的地方。
如果说之前的私藏，只是特殊情况下的权宜之计。
那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违规了！
特别是对方雨蝶来说。
肖强作为一个新人，还可以推脱说不了解规定，但她又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大概只能归结于女人的感性和心软了
手机接通后五分钟，方雨蝶就抱着小乐出现在了咖啡厅的包间里。
郑云初见样貌完全不同的儿子，却仿佛有着母子之间特殊的心灵感应一般，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乐的反应更激烈，在见到母亲的第一眼，就小嘴一咧大哭了起来。
“妈妈！妈妈！”
小小的身子拼命从方雨蝶怀里探出，一双胳膊直直的伸向了母亲。
方雨蝶却没有第一时间放手，认真观察着郑云的反应。
郑云的身体先是摇晃了一下，然后就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双手。
方雨蝶暗叹一声，将怀里不断挣扎的小乐向母亲那边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