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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崩溃，会怎么样？”杜落清的神经突突的，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进入保护程序，会一键清零重新启动。”尤语一副“你白在自然规律干了那么多年了”的表情。
“虽然有些麻烦，但是重启后就没事了，所造成的影响也会消除，这是上位法则的干预。”
同样注意到这种情况的杜落尘红色的瞳孔一眯，放下了长剑。
“权宜之计罢了，空间重塑后，还不是一样——”
几乎是一瞬间，在空中潜伏已久的黑雾突然凝聚成实体，狠狠的扒在了杜落尘的手上将他整个身体往下按压！
杜落尘蹙着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干——”
他话音刚落，卓青瓦突然闪身出现在他身后，释放了有史以来最强的威压——来自上神的威压。
之前还能撑住的人们几乎是一瞬间跪倒在地，连同同为神的杜落尘，也感受到了体内不受控制想要臣服的念头。
“你……休想……”杜落尘咬牙切齿的调动起浑身的神力，顽强的抵抗住了卓青瓦上神的压制力，他手上强行挥动长剑，却又再一次被卓青瓦往地面按了下去……
“轰——”
两个狼狈的神明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又迅速分开，沾到地面的杜落尘的脚上迅速又爬满了白蟑。
“该死……该死！”杜落尘将身体的热量涨到了最大，将陆陆续续想靠近的白蟑通通烫死在坪地中。
这种大规模的自杀方式，让本来郁郁葱葱的草坪都被烧得只剩硬土，虫子那少得可怜的体液都撒落了满地。
卓青瓦释放的神威仅仅坚持到这一步，就全然消散，总算能从地上爬起来的他们连忙整理好战斗姿态站了起来。
“呵……拙劣的伎俩。”杜落尘冷笑一声，将黑雾挥散后又将卓青瓦几剑击倒后狠狠的踩在了脚下：“上位神，不过如此，谁叫你要强行篡改天命呢？”
说完，杜落尘高举长剑：“放心，神明是不会死的，但是疼痛，也应该让你尝尝。”
杜落清感觉不好，马上提起了法杖冲了上前。
卓青瓦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神情，只是对着正在潜伏的阿奕使了个眼色。
阿奕立刻读懂了卓青瓦的意思，拔出了一把沾上了他的血带糟的短刀朝着杜落尘的胸前挥去——
杜落尘三两下就将他的手反扣在身后，长剑比在了他的喉咙处。
“！”杜落清立刻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老师、老师……”阿奕感觉到喉咙处的贴上了冰凉的剑，他看着杜落清的眼睛，手中的短刀掉落到了地上。
“你别动！别动！”杜落清紧张的将法杖移向身后：“杜落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只是突然想到个有意思的事，”杜落尘看着杜落清的反应，突然笑了笑：“这是你的学生吗？真可爱，既然你不肯放弃这些垃圾，不如我主动帮你打扫一下吧。”
说完，他把剑挤得更用力，阿奕的脖子上立刻就溢出了淡粉色的血。
杜落清瞳孔瞬间放大，眼尾猩红一片：“不行！不行！你放开他！我来换他！你针对一只小妖没有任何意义！我才是你要针对的人！……”
“意义？”杜落尘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看你的反应，我就觉得挺有意义的，我应该早就这么做了，奇怪，以前的我为什么会觉得不耻呢？”
感觉脚边一阵风过，杜落尘皱着眉一脚踢开了试图要推开阿奕被控中双手的的卓青瓦，察觉到阿奕趁机想要挣扎着逃跑，杜落尘连忙肘部死死地压住了阿奕的喉咙。
杜落清又走近了两步，双手颤抖着放下了法仗：“阿奕……”
“……老师。”阿奕艰难的呼吸着，对着杜落清张了张嘴，比了个口型。
……名……字？
不可能！
“不会，我不会念的……”杜落清僵硬的摇着头，只是下一秒，他看见了杜落尘身后对着自己划拨了一个手势的卓青瓦。
杜落清一瞬间感觉意识被糊上了一层迷雾，耳朵处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嗡鸣声。
难怪卓青瓦不愿意告诉自己他神职，竟是让人如此厌恶的存在。
杜落清颤抖着嘴唇张了又合上，他双手死死捂住了嘴巴，企图将要脱口而出的话的吞咽入腹。
只是他很快连双手都控制不住的往下移动，明明是他的手，他的嘴，为什么却还是不听从自己的指挥呢？
“啊、啊……”杜落清艰难的从嗓子里吐出了一个音节，连眼球都因为过激的情绪挣扎而往外沁出了泪水，连同胃液都往上翻涌：“呕、呕——”
阿奕看着如此痛苦的杜落清，嘴角扯起了个苦涩的笑容，他本还想说什么，却因为被挟持住的喉咙，憋得喘不上气，只能给了杜落清一个鼓励的眼神。
杜落清的眼泪往喉咙里倒灌了进去，呛了他好几口，他再也控制不住，哭着喊出了母虫的名字：“ ————”
杜落清喉间的母虫在被呼唤名字的瞬间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开始疯狂的扭动着分泌出大量的酸水，杜落清只觉得喉咙里的酸水混着泪水一同灌了下来，他的胃部一阵痉挛，干呕了好几声。
母虫随着这一阵阵的干呕终于被推动了出来，灰白色的母虫落地的瞬间，身上便冒出了一缕青烟，扁平的身体翻了个身露出了正在外溢粉色体液的腹腔，细长的爪子无助挥动着做最后的挣扎。
杜落清顾不得把他控制的快要发狂的神秘力量，疯了一般要扑上去！
阿奕最后看了杜落清一眼，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已经够了。
杜落清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杜落清的心中彻彻底底的赢了卓青瓦。
“阿奕——！！”
“——！”
伴随着杜落清凄厉的惨叫声的，是阿奕吐出了与自身身体容量根本不匹配的大量粉红色血液、及从身后将地上带槽的短刀迅速贯穿了杜落尘和阿奕腹部的卓青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