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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云鹤又冷不丁说道:“淳于师兄,今日若想带走那《极道天书》,恐怕没那么容易。不过也并非无计可施,若是能和血魔宗联手,此事倒也不难。”
淳于翁当下看向了血修罗,显然正有此心。血修罗却是一脸的似笑非笑,一时间,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确实,刚才二人还是生死相搏,这一转眼,又岂能毫无顾忌,更何况正邪一向水火不容,想要联手,那简直犹如痴人说梦一般。
不过云鹤之言倒是提醒了赤精子,当下看向了火神宗的众人,脸上立时露出了笑意,道:“火神宗和我昆仑都是名门正派,今日又岂容这些邪门歪道胡作非为?凤道友,你我不如联手,一起拿下后卿。”这可是说得太露骨了,在场的众人立时心知肚明,只是没人自讨没趣,说破罢了。
熊虎一脸的糊涂,随口便道:“燕师兄,昆仑和火神宗都是名门正派,可是他们为何不去围剿血魔宗?若是只敢欺负一个女子,这似乎说不过去。”
这下,赤精子立时一脸的尴尬,当即狠狠瞪向了熊虎。那些散修更是肆无忌惮的大笑,更有人嚷嚷道:“你这傻小子倒是不傻,他们名门正派自然是冲着《极道天书》去的,只不过顾忌脸面罢了。”云鹤这时哈哈大笑,张嘴便道:“名门正派,今日倒是受教了,这厚颜无耻的神通果然厉害,在下心悦诚服。”
“你这孽障!”赤精子狠狠道,说话间便瞪向了云鹤。原来他早就心生杀机,只是那些散修人多势众,一时间,他也没找到那出言不逊之人,这时偏偏云鹤当众出言不逊,他自然是不能就此罢休。
一个堂堂的金丹修士,若是露出了杀气,那自然甚是吓人。可惜云鹤却是神色自若,扭头冲着淳于翁道:“淳于师兄,你没忘了我鱼鲮岛的规矩吧?”
一听此言,正邪二道都是一脸的疑惑,他们都很好奇,这云鹤又要作甚。这时只听淳于翁沉声道:“我鱼鲮岛弟子不得受人欺凌,若是有人胆大妄为,那必定杀无赦。”
这下众人顿时明白了云鹤为何有恃无恐,当下都看向了赤精子,他们显然是等着看热闹。
那淳于翁可是金丹圆满的修为境界,这里也只有血修罗与之匹敌。赤精子一向精于算计,此时眼见不妙,哪里还会自讨没趣,当下自言自语道:“北海鱼鲮岛也算是名门正派,罢了,本道可不能坏了规矩。”
没想到,赤精子竟然如此的不要脸面,就算四下都是讥笑之声,他却还是神色自若。冰清玉洁四人都在连连摇头,伊冉冉更是欲言又止,原来她们顾忌着莫言的情面,一时间不便落井下石。熊虎这时又想张嘴,可是一见白如洁怒目相怼,立时吓的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忽听有人笑道:“各位道友,我等都是名门正道,此时自当同气连枝。淳于道友、赤精子道友,切莫自相残杀!”原来是火神宗那凤姓老者出言劝解,只是此人的脸上却是古怪,这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是不怀好意。正道中人此时自然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不过邪道中人却无需顾忌,只见血修罗一脸的阴沉,嘴里冷笑道:“好个凤镇南,果然是个卑鄙无耻之徒。当年你突下杀手,暗算了万灵宗的万青灵,今日莫非又想暗中偷袭不成?”
一瞬间,血魔宗的弟子一个个都是连声讥笑,就连一众散修都忍不住幸灾乐祸。这下,凤镇南顿时勃然大怒,脸上立时露出了杀气,只是一见血修罗手中的修罗刀,他当即不敢出声了。
原来凤镇南也是个欺软怕硬之徒,更何况这损人不利己之事,他自然不会出头。
燕于飞这时终于看明白了,心知眼前这些修士都是贪婪狡诈之辈,这会哪里还有什么正邪、善恶之分,一个个都在心中盘算,而今都盯上了《极道天书》。
果然,终于有人不要脸面了。
李无痴看了眼四下,突然高声道:“《极道天书》乃是我天道宗之物,不过贫道也不会吝啬,若是那位道友擒下后卿,那自然可以瞧瞧这天书究竟有何玄妙。”
瞬息之间,便有人疾步逼近了后卿,那些还在犹豫之人立时紧跟了上去。转眼间,众人将后卿团团围住,此时只要有一人出手,那其他的人必定会争先恐后,毕竟这《极道天书》着实诱人。
就在这时,突听有人厉声道:“一群道貌岸然之徒,还不退下!”话音未落,便见一个道人挺身而出,在场的众人顿时都愣住了,原来竟会是天拙道人突然横生枝节。
凤镇南眉头一皱,张口便道:“天拙道友,你这是何意,莫非打算独吞了《极道天书》?”他心中就有此意,因而一见有人阻拦,便以为别人也是这般心思,其实在场的人何尝不是如此。天拙道人一脸的黯然,虽然明知凤镇南不怀好意,却还是没有作声。只见他一脸无奈的看向了后卿,随即叹了口气,这才问道:“后卿,你这是何苦?若是真有《极道天书》,又何必唯恐别人不知?”
这话犹如惊雷一般,众人立时一脸的狐疑,他们原本就各怀鬼胎,此时一听天拙道人之言,自然是犹豫不决。可是他们都没料到,那后卿却突然连声冷笑,眼神中更是杀气腾腾,只听她冷漠的道:“天拙恶道,我终于找到你了,神算子之言果然没错,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原来这二人也有过结,而且还是绝难化解的深仇大恨。片刻间,众人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只有万剑宗的诸人一脸的为难。冷灵秀这时欲言又止,显然她也不清楚其中的恩恩怨怨,燕于飞等更是手足无措,一时之间,一个个都是一脸的疑惑。
天拙道人似乎还想说道说道,可惜后卿早就等不及了。只见她挥舞着双爪,恶狠狠扑了上去,这一出手便是掏心夺命的气势。这时突然阴风阵阵,那些原本有心看热闹的急忙连连后退,那张煞白的脸此时更是瘆人。
“她是僵尸门的余孽!”伊冉冉突然惊讶道,燕于飞几人这时也瞧了出来。不过冷灵秀却并没有一丝的惊讶,她显然早就清楚后卿的来历。天拙道人眼见后卿一脸的杀气,急忙亮出了长剑,只见他连连后退,手中的长剑却是只守不攻。可是这却成全了后卿,只见她犹如疯癫了一般,这一出手便是招招夺命,而且只攻不守,显然是一心想要天拙道人的性命。
如此之事确实不曾料到,众人这时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过他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冷灵秀一脸的焦急,眼见天拙道人险象环生,急忙大喊道:“天拙师兄切莫糊涂,如此穷凶极恶之辈,万万不可手下留情。”
燕于飞等弟子也是心急如火,可天拙道人却是充耳不闻,只见他还是只守不攻,纵然是生死之际,却没有一丝的惧意,此时他的脸上只有愧疚之色。
冷灵秀眼见天拙道人身陷险境,立时持剑冲了过去。众弟子刚想上去助阵,却被莫言拦了下来,这时忽听天拙道人急道:“都给我退下,这是贫道的私人恩怨,无需你等挂怀。”原来天拙道人根本就不领这情,一时之间,冷灵秀不禁犹豫了,看了眼还在躲避的天拙道人,顿时连声叹气,道:“天拙师兄,你又何必如此?”
没等天拙道人答话,后卿立时伸爪抓向了胸口,她显然是急着要人性命。冷灵秀见此,哪里还能冷眼旁观,当下持剑就刺,此时她手中的长剑虽然不是冰魄寒玉剑,但那股寒意却是咄咄逼人。后卿立时闪身就躲,这会纵然心有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就在这一瞬间,一团火光突然罩在了她的头顶之下,九道火柱犹如火龙一般袭卷而来。
“九龙离火罩!”人群中立时有人惊恐道,片刻间,所有人都是匆忙后退。后卿看着头顶的那团火焰,顿时惊慌失措,眼见四处都是火焰,哪里还有生路,刹那间便觉烈火焚身。
众人料定后卿难逃此劫,一时间不禁犹豫不决,原来他们都还惦记着极道天书。突然间,一柄飞剑冲天而起,那团火光立时不停的翻滚,一个赤红的琉璃罩立时出现在了眼前。
原来这就是九龙离火罩,众人这时都看得清清楚楚。
熊虎顿时脱口道:“果然有九条火龙,那岂非多了一条火龙,真是岂有此理!”这话虽然莫名其妙,但燕于飞却听明白了,暗道:“自己的八荒火龙剑法就算修炼到炉火纯青,那也只能幻化出八条火龙,可是这九龙离火罩一祭出便是九条火龙,这果真是个好宝贝。”
法宝确实诱人,修士间的杀人夺宝更是司空见惯,难怪熊虎一脸的羡慕。其实燕于飞何尝没这念头,只是想从金丹修士手中夺宝,那多半是自寻死路。几息后,他便回过神来,眼见熊虎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急忙轻声道:“罢了,这是火神宗的法宝,开开眼界便是。”
这时后卿突然纵身而逃,她确实狡诈,趁乱冲入了那些散修之中,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便已然化作了一道黑影。一时之间,一道道身影紧追了上去,就连天拙道人都追了上去。片刻间,除了冷灵秀等没有离去,便只剩下了淳于翁和云鹤还在。
燕于飞这时一脸的疑惑,心中不禁寻思:“天拙师伯为何要救下后卿,这似乎说不过去,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其实冰清玉洁她们也是一头雾水,只不过这都是眨眼之事,她们一时间都无暇张嘴问个清楚。
这时淳于翁叹了口气,随即一脸的惋惜,道:“天下的乌鸦果然一般黑,若非担心耽误了师尊的要事,老夫倒也想去凑凑热闹。”云鹤这回并没有出言打岔,他只是望着后卿离去的方向怔怔发愣,显然也很想撒腿追上去。
莫言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但她却是一脸的不屑,只听她轻声道:“如今真是世风日下,正道也好,邪道也罢,一个个都是攻于心计,看来这《极道天书》果然是害人之物。”冷灵秀叹了口气,并没有再多言,伊冉冉却脱口说道:“原来他们都想独吞了《极道天书》!难怪故意放走了后卿。”
此言确实言之有理,若非凤镇南、赤精子等各怀鬼胎,后卿又岂能说走就走,如此的轻而易举。冰清玉洁四人早就想到了此中的缘由,因而没有一丝的惊讶。燕于飞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只有熊虎还是一脸的疑惑,显然是还没弄明白。
就在此时,忽听有人冷冷道:“真是岂有此理,我神算子一向算无遗漏,可惜还是不如那《极道天书》。世人果然是贪婪成性,只是天意如此,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本道虽然洞悉天机,只是不便说破罢了。”
“好个洞悉天机!本道正想问个清楚。”淳于翁笑道,说话间便纵身到了谷口。云鹤急忙紧跟在后,这时眼见神算子躲着不愿现身,不禁笑道:“前辈,莫非以为就凭这些怪石,便可阻人进谷,可笑啊可笑!”
原来云鹤又在胡言乱语了,淳于翁虽然一脸的不悦,却还是没有作声。这时谷中之人讥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也罢,你若是能闯得进来,老夫定让你称心如意。”
“这……”云鹤哑然道,这会他竟然犹豫了。
淳于翁见此,立时哈哈大笑道:“师弟,这些怪石不过是个阵法,若是没有胆量,那就休要胡言。”这倒好,这师兄弟二人又杠上了。熊虎一见有热闹可瞧,立时呵呵的笑了几声,只是还没等他张嘴,便听那谷中之人又道:“既然你等都有求于我,不如都进谷相见。若是破了这谷口的石头阵,本道定然有求必应。”
这确实太诱人了,一时之间,淳于翁和云鹤都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那些怪石。莫言和冷灵秀对视了一眼,随即都摇了摇头,二人虽然没有明言,但众弟子都明白,既然心无所求,那自然无需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