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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接电话了,你来接我一下呗,我现在在……”电话那头的人似是在问旁边人具体地址,“城北平民区盛鑫加油站……你导航一下赶紧过来。”
张括在接起电话那刻愣住了,半天才问出那句他脑海里声音的主人,“……是林小姐吗?”
“废话!打你老板电话他也……”
张括没继续听,冲着手机喊了句,“你别挂,”然后举着手机跑到傅斯年面前,“老板……是林小姐的电话!”
张括喊第一声的时候傅斯年没有反应,直到他把手机递到傅斯年耳边。
“我求了老板娘好久她才同意借我手机,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疲惫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傅斯年目光慢慢聚焦,绝望的眼神中出现一丝生机,却又不敢相信的握紧手机贴在耳边。
他嘴微张却无法言语,确认是她,原本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
傅斯年赶到加油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
周围荒凉全是杂草,只有一条崎岖不平被沥青浇的马路,他下车喊了林瑶两声没人应,急忙跑到屋里看了一圈没有林瑶的影子。
他不断向张括确认那通电话,翻找着通话记录证明那不是幻觉,眼泪却不争气的划过脸颊,直到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大姐从一旁歪得要倒的木房子里走出来。
“加油啊?”
张括顾不上傅斯年赶紧跑过去,“大姐,这号码是您的吗?”
中年大姐上下打量一下,又看了看后面狼狈不堪的傅斯年,“你们……来接人的?”
傅斯年听到这话,拉住大姐的手着急地追问,“你有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吗?”边说边指着手机屏幕的照片。
中年大姐眼珠一转,“她可承诺我打个电话给我一千块的。”
“她在哪?”傅斯年追问。
中年大姐目光看向别处,一副不给我钱别想从我嘴里套一句话的表情。
张括跑到车后备箱拿了一叠钱,大姐接过钱啐了口唾沫开始数。
傅斯年问了大姐两遍她都没搭理专心数钱,在他要把钱抢走时大姐护住钱,指了指他身后的简易房。
此时林瑶正数着在外面摘的野花花瓣,“他会,他不会,他会,他不会,他会……”
傅斯年走到她身后,伸出手想拍她的肩膀又停住,轻声问,“在赌什么?”
林瑶手一顿,慢慢转过身,抬头看他,“在赌是你先到,还是他们先来。”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是她!
她真的还活着!
傅斯年蹲下把林瑶搂在怀里,手臂快速收紧怕一不留神又把她丢了,嘴里小声嘀咕,“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
最后像是松了口气一样,“我就知道你会活着,我就知道。”
与傅斯年失控情绪不同,林瑶反而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好的事,平静的像刚经历的并不是绑架。
她一手搂住傅斯年,一手轻拍他后背,“你有没有闻到我身上的味道……特别臭。”
傅斯年使劲搂住她,脸颊贴在她颈窝感受她的温度,“我不管。”
林瑶手臂没力气推他两下便放弃了,“我饿了,我还想洗个澡。”
说完她的脸贴在傅斯年头上,整个人像是虚脱一样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傅斯年察觉到异常,把林瑶抱在怀里,这才看清她的样子。
全身上下都是泥土,一双裹满泥土被划破的脚踩在地上,衣服也被刮破了几个口子。
傅斯年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抱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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