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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搬到公寓来住一段时间, 向溱便在下午陪叶矜回了趟那栋区房，拿一些要用的东西。 门口的纸条已经不见了，应该被警方作为证物给带走了。 向溱还第一次到这来。 屋内装修还不错, 家具也都齐。 大概因为很久没人住, 显得格外冷清, 一点人都没有。 “不用换鞋。”今天下雨, 天『色』有些暗沉，叶矜打开客厅的灯，说起房子来源，“我时候的钢琴老师和美术老师夫妻，就住这个区。” 向溱微愣：“所以……” 叶矜『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我家离这太远, 为了方便学钢琴和美术，我妈妈才买了这套房子, 这样我周六周日就不用来回跑了。” 向溱曾见过叶矜母亲, 在对方不知道的时候。 既干练温柔的一个女人……很包容。 “后来我读高中后, 这房子就很少来住了, 没想到——” 叶矜顿了顿。 没想到几年后的今天，这会成为他唯一的归处。 向溱抿了下唇，轻声安慰：“你还有朋友……还有我。” “朋友也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叶矜打开柜子, 微微侧头，问, “向先生呢？你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吗？” “……”向溱一怔。 他打算在一切结束、合约到期后，从叶矜的世界消失。 最初的设想中，他没有料到会和叶矜成为‘朋友’。 本来只想要单纯的金钱交易, 叶矜周末陪他吃饭，他给出‘资助’就好—— 直到半年后，一切危险都风平浪静, 叶矜也从父母死亡的伤痛中走出来，他就可以安静退场了。 可现在事的发展有些超乎控制。 他和叶矜的系比‘资助’系要亲密了很多。 以及，近距离接触到真实的叶矜后……他舍不得了。 哪怕只作为朋友，他也愿意的。
半年也好，一辈子也好，只要叶矜要。 向溱『迷』茫不过两秒，就低声说：“只要你不讨厌……我会一直在的。” 或者换句话说，只要叶矜需要他，他就会一直在。 他会好好藏起自己无人知道的喜欢，会把努力地把‘初恋’跟叶矜分开，就假装他不同一个人。 “不会讨厌。”叶矜笑着反问，“溱哥要以么名义一直在？” 向溱：“……朋友？” 叶矜哂笑一声，收衣服的动作微停。 他有时候真的不懂，向溱作为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分不清么话暧昧，么话太过界吗？ 向溱也真的看不出来，自己在‘觊觎’他吗？ 还只明明知道，装不知道？ 或者他根本看错人了，向溱可能比钟不云还要高端的‘猎手’，故意作出懵懂的姿态…… 个屁。 叶矜抬手，顺了一把向溱头侧的呆『毛』：“那向先生能给个朋友的拥抱吗？” “好……” 向溱犹豫抬手，把叶矜揽入怀中。 朋友的话……拥抱好像很正常。 他没敢抱太紧，怕叶矜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叶矜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向溱比他高个七八厘米。 拥抱时，他的脸刚好能贴住向溱的脖颈。 “溱哥腰也很细喔。” 不能说细，很窄，肩膀略宽，抱着手感真不错。 “……” 向溱红了脸，偷偷垂眸瞄了眼。 叶矜的腰才细。 他不敢说。 他的脸刚好对着叶矜衣领，还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淡淡的，有点熟悉。 叶矜一击脱离，浅笑了声：“不知道不跟你在一块待久了，我身上都你的味道。” 向溱眨了下眼——心跳猛得漏上一拍！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叶矜领口闻到的淡淡檀香味。 于满脑子都叶矜那句——我身上都你的味道。 把人撩到心跳鹿『乱』撞，叶矜就不管了。 他心不错地收拾东西，多一些书和资料。 衣服其实都在向溱那边，他昨天已经把寝室的衣服收拾好带走了，没想到回来的半途被向溱叫，于行李箱也跟着了公寓。 “溱哥，让一让？” 还呆在原地的向溱终于回神，局促地往后一退，直接撞到了门。 叶矜每次看到他这样就忍不住，不把人逗到面红耳赤都不甘心。 他走近一步，和向溱的距离拉得很近：“不撞到头了？要不要『揉』『揉』？” 向溱贴着门，像个罚站的朋友，委委屈屈不敢动：“不用……” 其实这么一想，向溱的『性』格还很有好处的。 因为察觉不到暧昧的界限，就不会轻易推开他，而他也好有时间温水煮青蛙。 叶矜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一个活在记忆的人。 “那补偿给溱哥一颗糖。”叶矜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颗淡粉『色』的硬糖，“很甜喔——溱哥吃吗？” 向溱从来都不懂拒绝他：“吃。” 叶矜没直接给他，而撕开包装，用封纸捏住硬糖一边，送到向溱唇边：“张嘴。” 收手的时候，指腹还好似无意地碰到向溱的唇。 向溱：“……！”
他别开视线，想当没这回事发生。
叶矜还很认真地道歉：“抱歉啊溱哥，不故意碰到你嘴巴的。” 向溱：“……没系。” 被叶矜指腹碰到的那处有些痒，趁人转身时，向溱快速地『摸』了『摸』，像想挽留叶矜指腹的温度。 结叶矜一转身，被抓了个正着。 “……” 向溱很不高明的转移话题：“钢琴要不要带上？” 隔壁房间有一架钢琴，价值不菲，叶矜从前练习的那架。 叶矜忍着笑：“不用，带它也太麻烦了，还得找搬家公司。” 不过他的数位屏和相连接的电脑都得带上，他寒假期间应该要画画。 他在一个画画网站有账号，粉丝还不少，很多人想花钱买他做图。 之前住寝室，数位屏不好带学校，不方便接单。 现在没了家教的活，倒可以考虑接一些画稿。 毕竟向溱不想让他家教受‘委屈’，他想顺着人哄，在不花向溱的钱的况下，就只能从其它方面把生活费赚回来。 何况叶矜也不止要赚生活费，他这个专业就个无底洞，就算毕业后花销依然不低。 现在大上学期，他要尽快决实习、考研等一系列的事。 不尽快存钱，到时候肯入不敷出。 “我能在溱哥的书房拥有一席之地吗？” 向溱还含着那颗糖，说话有些不清楚：“可以的，我不怎么用书房……都给你用。” 叶矜有点想戳向溱的脸。 糖应该被向溱的舌头顶到右边来了，在脸上鼓了个包，可爱得紧。 他问：“甜吗？” 向溱：“甜——” 叶矜就算喂他一颗榴莲糖，那也甜的。 叶矜：“么味道？” 向溱不确地说：“好像……荔枝味？” “我喜欢的味道……”叶矜勾了下唇，不知道自己直接亲上，向溱会不会吓得跑掉。 “——可惜就一颗粉『色』的糖。” 向溱内疚地说：“那我给你买。” 这要换个会调/的人，百分百就亲上来了。 叶矜在心啧了声，面上依然云淡风轻：“没系的，只要溱哥乖乖吃完，不浪费就好。” ……说着说着，他怎么觉得自己这话这么茶呢？ 简直跟在游戏装妹子撒娇的余醇有得一拼。 不过余醇装妹子的时候，都直接叫队友哥哥。 虽然叶矜觉得很茶，游戏的野王很吃这一套。 他『摸』『摸』下巴——改天试试。 向溱并不打游戏，说不他也吃这套呢。 “还有其它东西要带吗？”向溱托着他的电脑和数位屏问。 “没了。”叶矜拎起包，和向溱一起准备出门，“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叨扰溱哥了。” 向溱摇头，声说：“不会……和你在一块很舒服。” 叶矜差点乐出声，很想反问一句真的？ 明明每次面对他都如洪水猛兽一样恨不得离米远，也叫很舒服？ 外面依然在下雨，向溱抱着数位屏和电脑，不方便打伞，叶矜便单肩挎包，一手撑起宽大的雨伞，遮住两人身体。 车开不到单元楼这，就停在了区内马路上，他得在雨中走一段距离。 为了防止走得太分散，叶矜还勾住了向溱臂。 “走慢点——” “好。” 雨中，两位青年并肩而行，磅礴的雨水砸在伞上，顺着伞尖坠落在地，为他隔出了一方天地。 叶矜快速副驾驶座的门：“你先进放电脑，我开车。” 等向溱坐好，叶矜绕到另一边的驾驶位，侧身坐了进来，利落收伞。 下雨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叶矜的手脚已经冰凉一片。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向溱却看了他通红的节许久。 “滴——滴——” 安带没系的提示音。 叶矜侧眸看，向溱也不知道在想么，竟然没听到。 他干脆侧过身，勾过副驾驶的安带。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他能感觉到向溱若有若无的呼吸洒在自己脸侧。 叶矜垂眸看了眼向溱的唇，然后刚刚好停顿两秒，让向溱有反应过来的时间，再撤身离，『插』入安扣。 “发么呆？” 向溱脸一红：“没有……我想送你个礼物，可以吗？” 哪有送人礼物还征求别人意见的，换作其他人，叶矜一会认为这人玩空口支票，虚伪得紧。 换作向溱，他就莫名觉得向溱怕他突然收到礼物会为难，才提前一问。 “不贵重物品就好。”叶矜握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地和向溱说话，“贵重物品我暂时还不起。” “不贵的。”向溱补充道，“也不用还。” 叶矜没接他后半句：“好——那我期待了。” 这一天过得很寻常，向溱做了顿晚饭，叶矜吃得很慰贴。
本来他要洗碗，向溱坚持不给，说自己已经退烧了，可以做家务。 叶矜无奈，拗不过他，只好在一旁陪他说说话。 晚上还两床被子一起盖，向溱分被子睡的愿望完美落空。 叶矜很会卡着点得寸进尺：“我想挨着你睡，暖和。” 向溱拒绝不了，只好在不断升高的体温中会周公。 所以一直到睡前，叶矜都没等到向溱的礼物。 直到第二天早上，叶矜还没完醒，只隐约感觉身边有动静，他闭着眼睛问：“起这么早？” 向溱的声音：“嗯……今天下午还有些工作，晚上有场晚宴，会回来得比较晚，你叫外卖吃可以吗？” 叶矜趴在枕头上，偏头看向溱：“没系，我今天也要出门。” 向溱顿时紧张了：“哪？” 叶矜没说话——可能要跟你同一个地方。 向溱还以为他不喜欢这样被刨根问底，只好不再追问：“一要注意安，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虽然担心，也知道不可能完防住所有风险。 前世……前世的今天没出么事，应该没么问题。 向溱还有些不安，走之前犹豫地帮叶矜掖好被子：“别人少的地方行吗？如有些人拿你父母的事引你，就算不跟警察说，也先联系我好不好？” 叶矜哑然失笑：“好——听向先生的。” 向溱耳根一红：“我煮了粥，起来记得喝一点——” 叶矜撑起脸，打量了一番向溱的穿着：“向先生今天好帅。” 因为今天要的场合比较正式，向溱面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棕灰『色』的款大衣，显得成熟了几分，带着些许青年的纯净感，很有魅力。 “……吗？” 向溱耳根一热，他最受不了叶矜一会儿叫他溱哥，一会儿带着笑意唤他向先生——实在有点羞耻。 “真的，我要女生，都想叫老公了。” 向溱：“！” 一大清早就玩暴击，干脆把向溱煮熟得了。 他满脑子都在反复回放那句‘老公’……出不来了。 钟不云的历届人都喜欢叫他老公，向溱还亲耳听到过几次，当时并没么感觉，只觉得一个男人叫另外一个男人老公怪怪的。 如这个人叶矜的话——打住。
不可以这么想，太冒犯了。 向溱掩饰『性』地转身：“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他离开卧室的背影颇为慌张。 叶矜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玩可爱的男人。 这么一搞他也清醒了，不剩么睡意。 他起身准备喝向溱煮的粥，却在客厅桌子上看到一个袋子，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冬天的第一份礼物。 ——向溱留。 这学他上次带『奶』茶时说的话。 叶矜想起向溱之前藏便利贴的动作，干脆找来一支笔，在便利贴下面回复： ——谢谢向先生的礼物，非常喜欢。 完他补充道： ——便利贴不值钱，我的字也不值钱，不用回收，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一本给你。 ——叶矜留。 他这才打开袋子，发现面一副围巾和手套。 ……还真向溱能想出来的礼物。 叶矜戴上试了试，大刚刚好，暖和得紧。 怎么办……才刚分开，想联系向先生逗逗他了。 叶矜从来不拘束自己，想做就做。 他打开聊天页面，打字： 【——谢谢礼物，很合适。不过我没么衣服能搭配，想借上次的外套穿一下，可以吗？】 向溱秒回，只有一秒的语音：“好。” 非常简短局促的一声好。 叶矜能想象得出他此刻的表，耳根肯红的。 上次那件外套在叶矜的行李箱，前天离开寝室也一起带出来了。 他穿上后轻嗅了嗅，檀香味已经闻不到了。 不过没系——可以再染上。
礼物袋子最面还有一袋包装精致的糖——荔枝味的粉『色』。
叶矜吃了一颗，给向溱发一条语音：“溱哥的糖也很甜。”
【——甜就好。】
正在做沙画准备工作的向溱拍拍发热的脸，不能分心了。
要专心工作，得努力赚钱还房贷，给叶矜过户。 一个时后，叶矜也离开了公寓，穿着向溱的外套，带着他送的围巾和手套，找柳桉会和。
晚宴还有八九个时才开始，向溱不在家，他一个人也没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