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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勾住她手心的手指，微微一僵，迟疑的往后缩了缩。
一之濑都子又平静的关上抽屉，换了个手之后，用肩膀夹住手机，然后扯掉手套后，慢条斯理的带上了新的。
她依旧垂着视线，望着桌面，手指却落在了禅院直哉的嘴唇上，禅院直哉怔了怔，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做出了反应。
他顺从的张开了嘴。
隔着橡胶质感的手套，手指的触感也和平时不同，禅院直哉想，他是知道一之濑都子有洁癖的，但是在和她在一起之后，她已经鲜少带着手套触碰他。
似乎只有在最开始，还在禅院家，一之濑都子才会这样。
橡胶的触感，还有消毒水的气息，在舌尖上泛起微苦的味道，禅院直哉却隐约觉得怀念起来，被触摸牙齿，压过舌根的感觉也是这么熟悉，他顺从的张着嘴，任由一之濑都子触碰。
被揉着唇|瓣，抚摸牙齿，勾住舌头，目光迷蒙的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眼睛水光盈盈。
一之濑都子一边通话，一边留意着禅院直哉的反应，他显然在忍耐着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扣住桌角的手指，却不停的收紧。
即使分着神，她的声音依旧冷静，说话的条理也依旧清晰，禅院直哉意识到这一点，腿肚子正在忍不住的颤抖。
他再无法忍耐，不满的去扯一之濑都子的袖子。
“好的……那就这样。”
一之濑都子的时间掐的精准，赶在禅院直哉的脚忍不住乱蹬之前，挂断了电话。
“直哉，你在干什么啊？和你说过，我打电话的时候，不要打搅我的吧？”她漫不经心的低下眼，看向禅院直哉，“不听话？”
电话一挂断，禅院直哉就忍耐不住颤抖，一把伏在她的膝盖上，浑身战栗，咳嗽个不停，听到她带着叹息的声音，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瞪她。
她怎么还能这么一脸淡然的说这种话啊？
是谁把人搞成这样——
他的眼中上涌着生理性的眼泪，琥珀色的眼珠被水泡过，流荡着水光，狠狠的瞪着她。
一之濑都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抬起他湿漉漉的下颚，“真可爱--”
像是小狗一样。
禅院直哉怔了怔，原本就通红的脸更加红了，“我是狗？那这是什么——”
他指着自己的肚子，显然气得不轻，“你的狗儿子吗？！”
一之濑都子顿了顿，剧烈的笑起来，她几乎从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笑的肩膀都在颤抖，禅院直哉枕在她膝盖上，感受到她笑的浑身颤抖，不满的揪她的头发。
“好了好了——”原本浓密的头发，再被他这么揪下去，迟早都和实验室的其他成员一样，一之濑都子抬手示弱，终止战争，还好禅院直哉虽然喜欢生气，脾气却比之前好上了许多，至少现在，在她叫停之后，他就真的停了下来，只是气哼哼的别过眼。
一之濑都子垂眼看着他。
刚开始的时候，禅院直哉还会吃不下饭，常常呕吐，然而到了这里之后，大概是老管家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他吃的越来越多，脸颊都圆了。
侧躺着的时候，看起来简直软成一团，只有下巴仍旧尖尖，倒是越发像猫了。
禅院直哉气鼓鼓的，也不说话，房间里都安静下来，一之濑都子微笑着，脱下湿漉漉的手套，又重新换了一副新的，然后从桌上拿过笔记本，扭开钢笔，就这这个姿势写起字来。
禅院直哉等着她来哄他，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动静，倒是上方传来笔尖摩擦书页的声响，他怔了怔，挣扎着想要起身，往桌面上看，“都子，你在写什么？”
“没什么。”一之濑都子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仍旧躺在她的腿上，“随便写写。”
禅院直哉顺着她的力气重新躺了回去，她的力度不大，他却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躺下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一截脖颈，还有黑色的长发。
禅院直哉有些不满，扯她垂落的长发，“给我看看！”
他对一之濑都子有奇异的执着，间杂着窥视欲，哪怕是看不懂的东西，只要是一之濑都子的，他就忍耐不住想要看一遍。
一之濑都子低下眼，漆黑微凉的眼睛与他对视。
几秒后，她勾起嘴角，“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之前那些书，还有那些档案什么的，都给他看的。禅院直哉愤愤不平了几秒，脑中忽然浮现了一种可能。
不会是日记吧？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手指立刻微微缩了缩，心中更加发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