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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两间房来回徘徊, 这两件屋子——除了一间为密室杀人,另一间则不是——其余手法极其相似,近乎对称。
“难道真的是一个人所做?”顾愿托着下巴低声说, 他皱起眉, “一个人、一夜,连杀两人,这杀人的效率也未免太高了。”
“说不定凶手的本意只想杀其中一个,另一个只是掩饰?”差不多洗脱了嫌疑的商人妻子在旁边建议, 她眼神瞥向商人的房间,神情说不出的复杂,“我虽然不喜欢他, 但好歹夫妻一场, 也希望尽快把凶手找出来。”
她轻叹一口气:“那也算我对得起他了。”
看着商人妻子婷婷袅袅离去的背影,邮差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怎么样?你还觉得她有嫌疑吗?这女人的丈夫死自己床上,结果就这点反应?啧啧,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顾愿回头,他唇角微微勾起,但眼睛里半点笑意都没有,多少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思:“谁知道呢。”
邮差还想再说, 顾愿先一步打断了他:“我再去现场看看, 您随意。”
现场, 所有人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感觉, 镜头则巧妙地切到半空的上帝视角,把他们相互间短暂的交谈、试探然后迅速分开全部原原本本拍了进去——这里谁都不相信谁。
[好家伙哈哈哈, 这群人就差把“各怀鬼胎”四个字写脸上了]
[这不比宫斗剧好看?(滑稽jpg)]
[我直呼秒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眼看已经过去了半上午, 杭修途突然走到顾愿身边,整个人依旧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棍气息,顾愿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皱眉:“您有什么事?”
“您考虑和我交换思路吗?”杭修途开门见山,他又上前一步,“或者再直白些,我们联手吧。”
顾愿眼睛微微瞪大——很明显他震惊了,但表情又迅速转化成一种似笑非笑。他抬头看着杭修途,两个聪明人索性把话挑明白了:“这里人人都可能是杀人犯,即便暂时清白,人人也都可能是未来的杀人犯。神父先生,别以为拿着一本圣经自己就真的是主的代言人,也别以为靠着神职者的身份能在这儿博取多少信任。毕竟……”
他声音压低了点,冷冷看着杭修途:“我最厌恶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观众:“!!!”
不得不说,顾愿不管到哪儿都是一枝长了刺的玫瑰,剧本里其实没明确写这位家庭教师是什么性格,偏被顾愿赋予了暴躁的特质,也是绝了。
[这孩子真是个神人,这好像是娱乐圈对杭修途说“厌恶”的第一人吧]
[我目瞪口呆,这小孩儿真够胆啊(鼓掌jpg)]
[这踏马是什么天然派暴躁]
[喂喂喂孩子!你冷静点!就算是综艺,你对面那可是杭修途诶!]
[卧槽那可是杭修途诶!]
但正对面的杭修途却仍温和地笑着,像听不懂顾愿的意思,从始至终,他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大的波澜,整个人优雅得像一幅写实派的油画:“先生,这两个房间的命案真的完全对称吗?”
顾愿一挑眉,听到杭修途徐徐继续:“一个构成密室杀人,一个却没有;一个尸体满身青淤,一个却没有,很明显杀人手法不尽相同。但无论是将勒死人的绳子放在房间左上角、还是把尸体移到大床中央摆好,似乎都刻意想把现场保持一致,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顾愿皱起眉,声音也跟着压低了些,“不排除双人作案的可能。”
“也不一定,”杭修途微笑道,“我的意思是,特殊的境况、或者是和被害人之间不同的关系,迫使凶手采用不同的杀人手法;就比如说,既然有密室杀人的技术,为什么不都使用?如果可以避免搏斗无声杀人,为什么杀商人的时候要闹出动静?”
见顾愿沉默着陷入思索,杭修途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人跟着自己过来。
看得出顾愿眼神中尚存疑虑,但还是跟着杭修途再次走进商人房间。
只见杭修途从地上捡起凶器,但没开口说话,反而只是拿着绳子出了门,进了对面男爵的房间,捡起房间左上角的另一条绳子。
“你……”顾愿眉心皱起。
杭修途打断他:“这两条绳子并不完全一样。”
顾愿眼睛微微瞪大,只听神父指着其中一条轻声说:“这里,除了勒在脖子处的磨损,虽然不算明显,但仔细看能发现,左右各多了一处对称的磨损处。”
“左右对称的……磨损。”顾愿细细地看,发现果真如此!
“他们已经找到,”杭修途把绳子轻放在白色床单上,“这两条绳子都是从城堡杂物间取的,全新,因此所有损伤必然来自于昨晚的杀人。”
杭修途转过头:“杀死两人的手法看似一致,实则不然。”
顾愿盯着绳子上的磨损若有所思,半晌才点了点头。
“你……”他神色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别扭说了句“谢谢”。
“您客气。”杭修途还摆着他那副几乎凝固在脸上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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