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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咳了一声，都有点儿不太敢直视顾景和的眼神。
“我还以为你也喜欢姜禾呢……”
毕竟，就因为我是姜禾的女儿，他千里迢迢从国外赶了回来。
什么回报都不需要，义无反顾的帮助我们。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顾景和也喜欢姜禾，喜欢到了愿意接纳她跟别人生的女儿的地步。
顾景和一愣，目光空了一下。
看得出来，要不是现在正在开车，他应该会想要来上一根烟。
“什么是喜欢？”
顾景和的手收紧，握着方向盘，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喜欢太肤浅了小朋友。只是像我这样的人一生当中，很难遇见这么一个纯粹真诚的人。
“你就当做是我在阴沟里生活一辈子，好不容易见到了一次阳光。我会觉得阳光很好，但我不能一直生活在阳光里。”
“是不是你也想成为姜禾那样的人？”
我实在是听不懂顾景和的话。
有时候他们大人说话总是高深莫测，根本让人琢磨不明白。
我宁愿他们直白一点，说喜欢还是讨厌。
顾景和哼笑：“不是没有人会想要成为那样的人，因为这种人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但这不妨碍我觉得她很了不起，她照亮了很多人，我们这些被照亮过的人，偶尔也会想要回报她一下。”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为了不让顾景和看穿我的无知，我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
顾景和嘲讽笑起来，丝毫不掩饰对我的瞧不起，“别装了，你知道个屁！”
我反驳：“我就是知道！”
顾景和难得放沉了语气，“不管你知不知道，总之你要记住的一点，不要相信任何人能替你保护你看重的人。”
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林暮暮自己也会成长起来的。”
顾景和叹气：“她最好是。”
商场距离医院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路程，车子很快就在停车场里停下。
我从车上下来，干妈马上就走过来，将我抱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
顾景和也下了车，看到干妈的举动，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显得坦然。
“可以好好检查一下，我说到做到，只是和她聊了几句。”
我抱着干妈的脖子撒娇，“干妈，我没事儿！”
干妈也确定了我的安全，朝着顾景和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抱歉学长，我不是在针对你。只是朝朝……你知道的，她最近吃了很多苦，我必须要小心点。”
顾景和颔首：“能理解。”
干妈扯了扯嘴角，“那我们进去吧？”
这样的大商场，以前我们是从来不会来这种地方买衣服的。
对于一个还在长身体的小孩来说，商场里昂贵的童装不划算。
干爹干妈的工资都不是很高，还有几个老人要养，以前我们都是一分钱掰成两分来花的。
这次虽然干妈提出要补偿我，我也不敢往那些看上去装修得格外漂亮的店里去。
顾景和跟林暮暮都没有这样的顾虑。
林暮暮将我从干妈的手里接了过来。
她体弱抱不住我，就牵着我的手，“进去看看，我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