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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渊一口打断了杜云丽的话，站起身来，“我去静一静。”
客厅里只剩下了我们四个。
姜枝委屈巴巴地抬头，看向了杜云丽，“妈，我究竟是哪里不如姜禾？这些年来，我对景渊一心一意，还给顾家生下了延延。为什么你只记得姜禾，却看不到我？”
延延也跟着可怜巴巴地喊“奶奶”。
杜云丽冷漠道：“你永远比不上姜禾。”
杜云丽丢下这一句，转身上楼。
姜枝愤恨地瞪着我，咬牙切齿，“你高兴了？”
我挑了挑眉稍，“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看到你不高兴，我就高兴，那我也太低级了，你又不是死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嘴里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但的确，除非顾家和姜家的人全死了，我才会真正的快乐！
姜枝高声道：“路朝朝，你给我等着，景渊一定会娶我的。你永远都别想为姜禾留住这一切，当年我能抢走景渊，现在也能坐上顾家太太的位置。
“就算姜禾死了，我也要让她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赢家！”
姜枝的面目扭曲到几乎狰狞的地步。
我仰头看着姜枝，隐约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时候她还挺会装的。
但现在，我甚至有点儿同情她。
我在想，无论是她，还是姜禾，她们的一生都可悲。为了一个男人，失去自我，变得卑微。
她们还记得曾经自己的模样吗？
同样的，我也在替自己感到悲哀。
“那是你的事。死了的白月光，永远都无人能超越。”
我淡淡看着姜枝，“就算顾景渊真的娶了你，你也始终是我妈妈的一个替代品。在顾景渊心里，我妈妈才是那个唯一！”
“不，她不是！”
姜枝尖叫着反驳，“如果姜禾真的是唯一，那为什么他还要和我生孩子，给我顾家太太的体面？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他是爱我的，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
延延被姜枝的模样吓得大哭。
姜枝却像是陷入了魔怔之中，大声的为自己佐证。
“他爱我，他每天都和我睡在一起。我们从高中开始就谈了，我才是他的白月光。姜禾什么都不是，她只是先死了，如果她没死……景渊一定不会记得她！”
她和延延都太吵了。
我不想再听到他们的声音，转身上楼。
现在我的房间在二楼，最尽头倒数第二间。
杜云丽将那个房间布置成了儿童房，里面全是粉嫩嫩的装扮。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昏昏沉沉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半夜，我被隔壁传来的动静给吵醒。
隔壁是一间杂物房，上了锁，据说连佣人们都没进去过。
但是现在，那里面传出了怪动静，在这样的黑夜中，像是有鬼。
我从床上起来，走出房间，看到隔壁的门开了。
一阵酒气从里面散发出来，很难闻。
顾景渊坐在杂物间的地上，四周地上摆着的全是画。
每一幅画，都是姜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