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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现在，他似乎还是不太敢直面我的死亡。
见到我的牌位，他心情烦躁，语气也恶劣起来：“你来干什么？还真是陆念让你来的？”
“她自己为什么不来！”
姜语笑咧嘴大笑起来：“傅总，您可真是有意思。念念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闹腾得最欢的顾婷婷都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磕绊绊地说：“骗谁呢……这种谎都扯……无不无聊……”
姜语笑看向她。
那双原本盛满灵动的眼眸中死气沉沉，竟看得顾婷婷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姜语笑语气平稳，不急不徐，但说出来的话却宛如尖刀：“顾小姐，我是个正常人。正常人想要来订婚宴上闹有很多办法，但绝对不会捏造好朋友的死讯。”
“没必要，真的。”
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姜语笑是我的挚友，绝对不会乱传说我的谣言。
可顾婷婷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说错了，嘟囔着说：“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陆念指使你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吸引傅总的注意……”
原来，我在她们的心里已经是这么个不择手段的人了。
也是，当初为了挽回傅延之，我做过不少蠢事。
傅延之漫不经
心地说喜欢某个名贵的花种，我四处打听求人买回来，他转手就送给了陆雨宁。
傅延之说想看我跳舞，我硬着头皮一周速成，却在大庭广众下被他一通羞辱。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更爱的人总是更卑微，这三年来，陆雨宁已经逐渐塑造了自己清纯高贵的形象，而我，则沦为了一个笑话。
难怪顾婷婷如此拥护陆雨宁。
和那时候狼狈不堪的我相比，陆雨宁确实高贵优雅、游刃有余太多。
但那些都过去了。
我对傅延之的爱意已经消磨，我不愿意也没有力气再去爱他了。
姜语笑也懒得搭理顾婷婷，转而直勾勾地看着傅延之：“傅总，语笑爱了你一辈子，最终因你而死。”
“她黄土枯骨，你却大办订婚宴，将念念的妹妹捧在掌心，你真的不会觉得……愧疚吗？”
傅延之当然不觉得愧疚！
在他的认知里，我是个要害他家破人亡的人，之前种种可怜的模样只是在装无辜，给我的朋友们带来巨大痛苦的死亡也只是在做戏。
“陆念会回来的……”果然，傅延之神色微冷，“你不用这么迫不及待。”
姜语笑拔高声音：“回来？怎么回来？死人怎么回来？！”
“你说她会回来，那她人呢？！”
傅延之还没来得及回答，李俪便匆匆走了出来。
见到姜语笑手中的牌位，这位优雅的贵妇脸色一变，怒骂：“姜语笑，你捧着个牌位干什么？！是想诅咒我哪个女儿？！”
姜语笑有些讶然，随即嗤笑：“傅总，看来，您还没把念念的死讯告诉陆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