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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老少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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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4日,“立春”到来。次日即是元宵节。

时月自燕落村回来后,一直在思考着如何才能找到伤害师父的那个蒙面人。

如果光从“二十四响”及其枪声上去找,希望是很渺茫的。

有“二十四响”的人,既然平时不肯亮出来,那肯定是讳莫如深的,藏在家里,人家又怎么知道?

至于枪声,也比较麻烦。屏峰园处在深山坞里,几下驳壳枪声,附近的村庄不一定能够听到。即使有人听到,也不会引起多少注意。

有人还会误以为是猎枪声、鞭炮声。

山上夜猎的事常有。

时近年关,农村里不分时段燃放爆竹的事多的是,加上做红白喜事要放,小孩玩乐时要放……

特别是鞭炮声,与打枪的声音很像。

村民有几个听到过手枪,步枪和机枪声的?没听到过的话,很容易会把枪声当作鞭炮声。

所以,对于普通人而言,屏峰园的枪声,就像没有响起过一样。

如果从虎口有着红色胎记和会“灵鳖掌”这两个条件上去找,则要简单得多。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除非有漏网之鱼,除非对方不是本地人。

2月5日元宵节次日,排查布制盘扣和虎口胎记两件事,才布置下去。

秦梦这边有个传统,正月半(元宵)之前,除了饭店、客栈等特殊行业,通常的商号、店铺是不开门的。老百姓有句话:“拜年拜到正月半。”正月十六放了“开门炮”,店家新年的营业才算真正开始。

要在全县完成一轮排查,按照秦梦警察局和保安团的那种办事效率,少说也得一星期,长则十天半月。

按照时月的作风,或许三天就够了。可是,他现在已经是县里的领导,手不能伸得过长,去直接代替局长、团长等人发号施令,甚至代替保长去走村串户,否则真会得罪一大批人。

也正是考虑到下面的办事效率,时月才将查盘扣、查胎记两件事情一并布置的,以方便下面行事,至少可以少跑一趟。

接下去,他只能静待结果。而上黄天荡一事,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果然,10天后,排查结果出来:全县各乡各村都没有出现过补缀老式盘扣的事。要有,都是整件或整套衣服新制的,用于祝寿或作老衣。

至于虎口胎记,所有的爹娘都说没生过这样的子女;所有的子女都说没见过这样的爹娘,那不是也有答案了?

两条线索就到此为止了,案情也就无法进展。

这个结果,其实在时月意料之中。

你想,凡是谨慎之人,又怎会去冒天大的风险补一颗尚无小指大的纽扣?万一东窗事发,岂不是得不偿失?只要脑子不糊涂,那是宁可衣服不穿了,也不会冒着风险去外面钉盘扣的。

而胎记呢?要么本来就没人有,要么那个人死了,或者去了异地,或者本来就是外地人……要么早年有,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退化了,消失了,损坏了,或者割掉了,用什么颜料涂盖了,等等,有多种可能。

此后,除了秦时月和周家姐妹,还有俞水荣、燕自立、老焦、张小薯等几个人惦记着暗夜遭袭这件事,再没有人提起,也没有人提到过哪怕与它有一丝关联的事。

再过三天,就是“雨水”,时月心内不禁开始焦躁起来。为何?

才晴了半月,天上的雨水又要开始多起来了——雨水之后,3月初的4号为“花朝节”,6号为“惊蛰”。那时,万物苏醒,嗷嗷待哺,春雨就会如期而至,帮助它们萌发生长……所以民间有“春雨贵如油”之说。于是,到处会是一派“润物细无声”“微雨燕双飞”“多少楼台烟雨中”“春雨断桥人不渡”之类湿漉漉的景象……那时再去黄天荡,则山湿、石滑、泉流多、视野差,上下山的人又要叫“皇天”了。

时月遂让小薯准备好食物、水等一应物资,即刻取道甑山浮云岭,前往黄天荡。之后在山上先见上闭目师父,把探宝的事商量起来,然后能探几天就是几天,直到雨季来临方才告一段落。

总之,要着手做起来,不能长时间地挂在心头,干着急,空累。

他刚吩咐完小薯,电话铃响了,原来是扈老会长,邀请他前去吃晚饭。

时月这才想起,过年后回到秦梦,除了托小薯捎去一些龙须粉、番薯淀粉、炒米糖等土特产,他还没有与老会长好好地吃上一顿饭呢,于是决定推迟半天,吃了晚饭,次日再去浮云岭。

就让山上的瀑布和泉水多冲半天吧,明天上山,水势总会小一点。他这样安慰自己说。如此一想,眉头就舒展开来。下午四点多,时月就带了小薯,两人开开心心地打马前往扈府。

时月这次带的礼物很特别,是他一次下乡时从农家收购来的,叫作蔓陀萝花干,可当作卷烟或填在烟头里吸,据说在治疗哮喘发作方面有奇效。

在秦时月交往的这个圈子中,唯有扈春生有哮喘,还比较严重。

有一次时月去看他,曾亲见老会长发病时的恐怖情景:头像鸭子一样往上伸,嘴里喘得跟只破风箱似的,双手还拼命地扒拉自己的咽喉……那天幸亏时月看到,帮老会长取了急救用的进口雾化剂,要不晚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那时候,时月才知道这种疾病的可怕。所以当他看到农家院中晒着的蔓陀萝花,得知它的功用后,马上想到了扈会长,毫不犹豫就买了下来。

扈春生与自己,虽非家人,也非亲戚关系,但又是最不能忽略的一种关系——只因为他是一位孤独的父亲,一位失去了爱女的父亲。而其爱女,又是秦时月以前的同事,并且又是因公而死,死时时月还在场,所以总觉得很是内疚。如果庄厚德负有直接的领导责任,那么,作为事发时在场的秦时月,难道能说自己毫不相干?难道就没有不作为的责任?没有“大意失荆州”的责任?他至少没能保护好手下啊。

秦时月与扈小芹虽无情感上的瓜葛,平时相处也不多,但在他看来,小芹除了平时刁蛮一些,会使小姐脾气,本质上还是个好人,直率,纯粹,不戴假面具,人也长得好看。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因公而死。她去陪同特派员就餐一事,并非自己愿意,而是团长庄厚德要她去陪——那是不折不扣的公务接待啊,性质就是公务在身。

不管怎么样,小芹小姐的死,总与工作和保安团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所以,他亲近扈春生,既是在替个人表达心意,又是在替公家传达歉意和关怀。他这不是在唱高调,也没有必要唱高调。如果扈小芹的事发生在别的同事身上,他也会这么做。

再说,一想到扈会长的安静与和蔼,秦时月就会觉得温暖。

他曾经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失去父亲太早,才会对别人的父亲如此上心?他当然予以否定,但又觉得这个否定似乎中气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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