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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与小薯先到浮云岭,跟燕自立夫妇说了去黄天荡寻找“燕之书”一事,并约好七天为期。到时不回,则要烦请他们到天坑上方的茅棚接应。
山高路陡,马是绝对上不去的。于是他们将马交给余山妹,两人各背一个大大的行军包,取道燕自立探出的捷径,直上黄天荡。
所幸来得还早,山上的草木还没发力生长,所以一路过去还比较轻松。惊蛰前后,草木加速生长。到清明上山,则是草深没顶,行路艰难,得一路砍伐而进了。
所以,通常的登山,会选择在秋冬季节。那时不仅秋高气爽,更是因为草木凋零,蛇虫隐迹,万物都在准备过冬,可以为探险减少许多障碍。
历经两个多小时的攀登,两人终于来到天坑顶部。由于抄了近道,起码要省去一个多小时。
时月立时仰天发一声长啸。过一会,他们听到远处山上也响起一声激越的长啸。
啊,是闭目师父在回应了。两人于是精神再振,兴奋地加快了脚步。
果然,在天坑上面的茅棚,见到了闭目师父。他正在打坐,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将腿上的拂尘执在手里,朗声道:“好徒弟,你可终于来了,为师盼你好久。”
时月三步并作两步进入草舍,双膝跪地行礼,口称“师父”。小薯见了,也急忙跟着跪下行礼。
闭目师父说:“以后无需行此大礼。即使非得要跪,单膝即可。双膝用以跪天地,跪父母,为师岂能承受!”
时月唱了个喏,再引荐过小薯,三人刚要叙话,闭目师父将手一举,说:“慢,又有客来了。”
时月与小薯凝神静听,耳朵里却只有微微的山风和清脆的鸟叫声。
闭目师父说:“听脚步声,是两个人,女的。”
秦时月将信将疑,迅速起身来到草舍外,刚伸头观察了一会,就听五六十米外传来一声脆响:“师兄,你让我们追得好生辛苦。”抬头一看,原来是紫苏,背着剑从一块巨石后转出。紧接着出来的,是姐姐白苏。
闭目师父超乎寻常的听力,顿时让秦时月好生佩服。
见到白苏、紫苏姐妹,秦时月心里是又喜又急,脸上却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说:“你们怎么来了?此行艰险异常,岂是玩笑?”
“正因如此,我们才放心不下,来做个帮手,请师弟不要嫌弃。”白苏说。
“是啊,秦大哥不必担心。我们绝不会成为您的累赘。相反,端茶送水,洗衣烧饭,还是能做一点的,对不?”紫苏侧着头嘻嘻而笑。
时月有些恼火地说:“甑山、黄天荡一带山高坑深,人迹罕至,野兽出没,没有我的陪伴,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冒失?”
白苏说:“自从师弟下山,多日不见音信,我们都很是焦急,只好去县政府找你。幸亏有个叫金不换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你们上午已经出发前往黄天荡,我们于是随后追来。”
“那你们又是怎么得知我们的路线的呢?这一路过来顺利吗?”
紫苏不高兴地说:“师兄老是把我们想得太傻。你上甑山和黄天荡的几条路线,都跟我们讲过的啊。于是我们姐妹分析,从秦梦县城出发,最短的路线就是过浮云岭直上。而且,那样可以让你们寄存马匹,还可以顺道看望你的燕大哥。怎么样,被我们算准了吧?”
时月看着她,又看看抿嘴轻笑的白苏,才将心放下来,说:“好吧,算你们能干。向来琢磨和追踪别人的秦时月,想不到被自己的师姐、师妹破译了行踪,也是难得的事情。好吧。那你们就算是本次探案的编外人员吧,谢谢你们的友情加入!”
紫苏白了他一眼,又“哧”的一声笑出来,说:“这才差不多,才像个开明长官的模样。”
时月摇了摇头,将她们带进来见师父。
闭目师父见了,微微一笑,说:“擂台较技好身手,自古英雄出少年。”
“啊?”周紫苏一时似中了定身法,双手抱拳的姿势保持着,嘴巴和眼睛却睁得老大。
秦时月在一旁会心一笑,说:“师妹,你可遇到真正的恩人了。”
紫苏听了,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跪倒在地叩拜,脆声说:“屏峰园药庄民女周紫苏拜见恩人!”
紫苏行此大礼,连带白苏也马上跟着跪下,口称“紫苏姐周白苏拜见师父”。
前年八月半,有位蒙面小哥在排潭打擂时的情景,看官们还记得吧?他实是周紫苏所扮。
当时“黑猴老七”抛出了暗器流星锤,继而又使了个腾空双蹬腿,眼看对方的双脚就要踹上自己的胸口……忽感身体向后一个位移,堪堪避过。
她当时自感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不可能再避开那一脚,更无法使出那样绝妙的身法,于是只能听天由命,不想有人在身后拉了她一把。
但回过头去,又没见什么人,很是纳闷。以为是人家身快,拉了她一把后又退下去了。
紧接着秦时月与张小薯又跑上来拉她,之后分开人群一路狂奔,也顾不上访查恩人,不想今番能在此地相遇。
“真可谓山不转水转,山水总有相逢时。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怪不得会那样俏皮可爱,哈哈哈。”闭目师父捋须而笑。
闭目师父的援手,不仅帮紫苏解了围,而且让她免受了一种玷污,因为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啊。胸口那禁地,还从未被人触碰过呢……
原以为会因冒失而被这老仙丈批评一通,想不到还被夸赞了几句,紫苏一时羞得满脸绯红转身弄辫,却抓了个空,因为发辫早被自己塞进帽子里了。
时月好奇地问:“师父,当时并不见您在擂台上啊,那是怎样帮助师妹解围的?难道是……”
闭目师父点点头,说:“你不是见过的吗?那些岩石和毛竹……”
时月点点头,向紫苏姐妹说,闭目师父是凭借劳宫穴放气,将她隔空往后拉了一步。
姐妹俩与小薯听了,惊奇得面面相觑。
接着,时月向闭目师父汇报了上次下山后的一系列事情,并拿出河野献上的藏头诗给师父看。
闭目师父看完,同意时月的分析,说:“燕之书在黄天荡下,或许真有其事。因为我知道这天坑上有个洞,偶尔看到有猴子、羚牛等出没,为防打扰它们,也没进去过。如果它的深度达到一定程度,还真是位于黄天荡的下方。那我们就借此机会去看一看吧,也可了却老夫多年来的心愿。”
时月说:“好的,师父。以后我省略‘闭目’二字了,因为我在这世上,只有您一位师父了。”
“唔?怎么回事?你的那位周师父呢?”
时月单膝跪地禀报说:“周师父他……他老人家圆寂了……”说完双眼就红了。
接着,他讲述了燕自立带人到屏峰园药庄打尖作客,当夜药庄受到偷袭,周师受伤,大家转移至山上,后来俞水荣除掉举报人程饱,虎口胎记之人尚逍遥法外等事,一旁的白苏、紫苏早已泣不成声。
闭目师父问:“莫非两位姑娘是……”
“紫苏是恩师周止泉的孙女。白苏年长一些,是周师父的养孙女。两人从小以姐妹相称,感情更是胜过许多嫡亲的姐妹。”
“原来如此。好啦,两位姑娘不必伤心。放心吧,你爷爷修行多年,一定去了好地方啦。还有,以后你们要是想爷爷了,或者是谁惹你们不高兴了,就来找我这老头子,我代替你们爷爷,为你们作主,好吗?”
姐妹俩一齐跪在地上,口称“师父”。
也是,既然闭目师父是秦时月的师父,那么她们与小薯,自然都应该称他为师父的了。老人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徒弟,可能睏着梦里都要笑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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